夏如卿拍拍自己的胸口,缓了口气。
“那个……”
“不必惊慌,把东西带走吧!”
说完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都这情况了,再待下去还有必要吗?!
紫月和紫苏义愤填膺,心中不由愤恨。
‘这老妖婆,居然敢在宫里行巫蛊之术!简直太可恨了!’
‘按照宫规和朝堂律法,这可是要杀头的!’
‘珍太妃啊珍太妃,你就等着瞧吧!’
这么想着,她们拿好东西就往外走。
然而。
就在主仆几人要即将踏出宫门的时候。
珍太妃忽然像疯了一样扑上来,从后背将夏如卿整个扑倒在地。
“贱人,都是你!”
“全部都是你!”
“都是你害死我的儿子!”
尖锐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夏如卿感觉不对劲,本想回头看一眼可惜已经来不及。
“啊!”
控制不住一声惊呼。
夏如卿眼睁睁看着面前的门槛子离自己越来越近。
最后‘扑通’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
痛!
膝盖好痛,脑袋好痛!胳膊也好痛,手也痛!
眼冒金星的她晕晕乎乎半天,终于还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娘娘!”
“皇后娘娘!”
“来人!快来人!”
“传太医!皇后娘娘晕倒了!”
紫月紫苏吓得魂飞魄散,宁和宫里乱成一团。
……
再睁眼的时候。
夏如卿看着面前熟悉的帐顶。
闻着房间里幽幽药香,还有……若隐若现的龙涎香。
心中有些甜蜜还有些疑惑。
“咦?”
“自己这是怎么了?”
赵君尧果然就在身边。
他凑过来看着她,眼里难掩担忧。
“你醒了?”
他声音柔和,带着浓烈的心疼。
夏如卿试图爬起来,被赵君尧一把按住。
“别动!”
“皇上我怎么了?”
赵君尧目光灼灼。
“没事,你就是摔了一跤!”
夏如卿瞬间想起在宁和宫的点点滴滴,整个人恍然大悟。
“那个……”
“珍太妃的事,皇上您都知道了吧!”
按照宫规,纵行巫蛊是要杀头的。
可是五王爷两口子刚死,现在再以什么罪名处死珍太妃。
传出去就有些不像话,难免叫人说皇室欺负人孤儿寡母的。
所以……这事需要斟酌。
赵君尧揉了揉她的头发。
“卿卿,这些事你都不需要担心!”
“你只需要安心养伤就可以了!”
说完他轻轻碰了碰她缠着纱布的脑壳,柔声问。
“还疼吗?”
夏如卿:“……”
明媚的阳光从精雕细琢的窗棂照射进来。
那一缕缕金黄刚好照在他完美无缺的侧脸上。
他目光灼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目光里是满到要溢出来的爱意绵绵。
夏如卿只觉得一股股暖流涌入心里,整个人幸福的要冒泡泡。
“那个……”
“皇上你怎么了?!”
“我……不疼了!”
我的天,明明做了这么多年夫妻。
他居然还会这么盯着自己。
而她居然还会脸红。
果然,颜值即正义,帅气最无敌。
……
这件事的结局十分简单。
没有调查,也没有结果,就这么轻飘飘地被搁置下来。
好在知道的人也不多。
也并没有引起后宫流言和混乱。
众人只知道皇后娘娘再宁和宫不小心摔了一跤,其余的再也不知道半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件事也逐渐被淡忘。
就在所有人就要将此事抛在脑后的时候。
赵君尧忽然下了一个命令。
“珍太妃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特赐其入住皇家寺院,吃斋念佛斋戒沐浴,以求菩萨庇佑!待其病情康愈,再重返后宫!”
一道圣旨引来诸多猜疑。
可赵君尧下令将所有消息都封死。
知情者一个字不敢说。
不知情者无处打听,更不敢议论。
这件事就被渐渐淡忘。
……
表面上不查,不代表暗地里不调查。
这也是他暂不处死她的原因。
珍太妃纵行巫蛊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
一来,她在宫里起起伏伏大半辈子,不可能那么傻,更不会不要命地去明目张胆搞这个事情。
二来,五爷的死虽然是个不小的打击,可以珍太妃还有六王爷,以她溺爱小儿子的性子,不可能精神失常,疯疯癫癫。
御书房里。
赵君尧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三只布娃娃,若有所思。
李盛安跪在一旁,冷汗淋漓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甚至连抬头都不敢。
巫蛊这种东西碰之即死。
尤其是像自己这种下人。
皇上一个不高兴,拿来砍头出气都不是没可能!
他是真的怕啊!
不知过了多久,赵君尧长眸微眯,语气淡淡吩咐。
“这种布料是什么?”
“回皇上,一个是青花锻,一个是蜀锦,一个是浮光锦!”
应皇上命令,他早就研究地透透彻彻了。
连上边儿的气味,字迹,内衬等等,什么都调查清楚了。
甚至连上边儿一共被扎了几根针眼儿,什么位置什么数量,他是一丝不苟一丝不留。
赵君尧对他的手段还是满意的。
淡淡点头然后又问。
“青花锻这种布料似乎不常见!”
李盛安忙答。
“皇上您说的没错!”
“这种布料虽然名贵无比,但颜色过于素净,娘娘们都不爱穿!”
“所以……”
赵君尧点点头。
“所以这种布料,只有宫里老一辈的才有?!”
李盛安拼命点头。
赵君尧又想了一会儿,问道。
“你刚才说这种布料名贵?!”
“没错皇上!”李盛安继续道。
“这种青花锻是用一种野生的青蚕吐的丝制成的,它的丝呈淡淡的青色,织出来的青花锻不用颜料上色就能呈天然淡青色,而且上边丝丝缕缕泛着荧光,比珍珠还顺滑,比宝石还亮眼!”
“因为这种蚕数量极少,所以这种缎子极其名贵!”
赵君尧又问。
“一年进来几匹,都在谁那儿?”
李盛安盘算了一下。
“回皇上,一年只得一两匹!”
“老奴查验过这种缎子的去向,太后娘娘那儿最多,太妃娘娘那儿也有!”
“太后?”
赵君尧轻轻眯起眼,若有所思。
刚才还困在一个极其复杂迷城里的自己。
这一刻仿佛瞬间找到了一丝亮光。
就像坚硬无比的城墙,终于被撬开一丝裂缝。
那种万般绝望中终于迎来一丝曙光的感觉,太让人感慨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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