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六郎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办正事:“秦公公,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个人?”
“啊,你说。”
“你……认识手腕上长了一颗痣的宫女或宫妃吗?左手腕。”
秦公公仔细想了想,摇头:“不认识,也不曾见过。”他讪笑着解释,“奴才是太监,你若是问太监,杂家知道的多,可宫女与后妃嘛……奴才可不敢一直盯着人家的手看。”
他没问萧六郎为何打听这个。
萧六郎对这个回答倒也不意外,他本就没抱太大希望:“太后可认识?”
“奴才去问问。”秦公公没说你可以问太后她老人家,萧六郎既然问到他这里了,那自然就是不愿亲自去问太后的。
至于是不好意思还是旁的什么缘故,不得而知。
秦公公问过之后,过来对萧六郎道:“太后也不曾留意过。”
“那就算了,本也不是多大的事儿。”萧六郎不动声色地说道,“对了,尚宫局的张掌事今日可在宫里?她的一位故人托我从宫外给她稍点东西,让我亲自交到她手上。”
秦公公叫来一位小太监:“去尚宫局问问张掌事可在当值?若在,将她请到仁寿宫来。”
小太监麻溜儿地去了尚宫局,不多时便带着张掌事过来了。
萧六郎在仁寿宫外头等她。
张掌事是宫里的老嬷嬷了,在昭国皇宫有宫女年满二十五便可放出宫的规矩,若是不出去便可梳了头做姑姑。
张掌事是后者。
从宫女到姑姑,再到掌事嬷嬷,她大半辈子都交给皇宫了。
传话的小太监没说清具体事项,张掌事还以为是太后召见她,她来到仁寿宫的门口,甫一看见萧六郎,震惊了一会儿,须臾吓得后退好几步!
因为自己这张脸,已不止一人以为自己见了鬼,张管事又上了年纪,难免更害怕一些。
萧六郎倒也没放在心上,他说道:“我姓萧,名六郎,是翰林修撰。”
“萧、萧六郎?不是萧……”张掌事正要念出那个名字,却蓦地想起自己卑微之身,还不配念出昭都小侯爷的名讳。
她定了定神,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抱歉,奴婢认错人了。”
萧六郎不甚在意,他拿出了老祭酒给他的信物——一方缺了一块的砚台。
张掌事看到那方砚台时脸色又变了:“你……”她欲言又止,须臾后,问道,“是霍祭酒让你来找我的?”
萧六郎点头,将砚台交给她。
张掌事接过砚台,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眸光变得复杂:“我没想过他这会子竟然还会来找我,他还好吗?我听说他又回到京城了,做回了国子监祭酒……”
萧六郎对她道:“他一切安好,张掌事请放心。”
张掌事苦涩一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那人即便被流放苦寒之地也不见他客死他乡,他自然是会将自己照顾得好好的……”
总感觉二人关系不太简单,可萧六郎不好打听人隐私。
张掌事低头看着手中的砚台,好气又好笑:“这么多年了,这破东西他还留着,我以为他早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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