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陈永洪,没做任何暗示。
虽然我感觉不对劲,但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没有任何的证据。
这一把是陈永洪坐庄,他开始哗哗的洗牌。
陈永洪的洗牌手法,用的是插花翘洗法。
这种洗法,和大多数洗牌方式都差不多。
只是为了,更好的码出自己想要的牌序。
但也有个弊端。就是插花时,手法显得有些花哨。
和魔术的手法有些像,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警觉。
洗过牌,黄毛切牌后,陈永洪开始发牌,下注。
和上局一样,陈永洪直接闷牌,下了五十。
他的下家,犹豫了下,也跟了五十。
轮到黄毛的时候,就见黄毛握着钱。
手指在钱上,还打着节奏。
思考了一下,他也闷跟了五十。
下面三家,全部选择看牌弃牌。
桌上,只剩下他们三人。
陈永洪继续闷下五十。
而他的下家,犹豫了下,选择看牌,弃牌。
陈永洪见这人弃牌,便不由的楞了下。
看着陈永洪的表情,我顿时明白了。
陈永洪刚才做的是三家大牌。
这三家分别是陈永洪自己、黄毛,还有陈永洪下家。
可刚闷一轮,他下家居然就看牌弃牌。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人认识牌。
知道陈永洪的牌,比自己大。
我不由有些疑惑。
因为这牌,我目前还没看出什么问题。
正想着,轮到黄毛了。
就见黄毛拿出一百块,直接扔到桌上。
“我闷开你,开牌吧!”
陈永洪警觉的看了黄毛一眼。
但还是把三张牌,亮在桌上。
红桃的K、10、8。
同花,牌不小。
黄毛看了下,也没亮牌。
把自己的牌扔进牌堆,说了一句:
“你赢了!”
看着黄毛也弃牌。
陈永洪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很明显,陈永洪也发现不对了。
现在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局上,有两个人认识牌。
我站住旁边,又看了好一会儿。
不看还好,这一看,我是越来越心惊。
因为我发现,这个局上。
除了陈永洪之外,其余的人,居然都认识牌。
看来我们今天,是遇到群蜂了。
而蜂王就是黄毛。
他刚刚握钱的时候,手指打节奏。
实际是在传递信号。
告诉谁该下注,谁该弃牌。
所谓群蜂,是骗术八门中的一门。
骗术八门,分别为蜂麻燕雀,金评彩挂。
而蜂指的是群蜂出动,一同蜇人。
说白了,就是团队配合,合伙千人。
群蜂局,也是最不好破的局。
就像现在这个局。
按出千手法来讲,这些人都不如陈永洪。
但他们团队配合,并且还都认识牌。
别说陈永洪,就是我上去,也几乎没有什么好办法。
但我并没着急让陈永洪下来。
因为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牌的。
又玩了一会儿,轮到黄毛做庄。
洗过牌,陈永洪切了下牌。
接着,就见黄毛随意的在桌上,墩了墩扑克。
这动作,本来很正常。
但在他墩牌的那一瞬,我忽然发现,这扑克不对。
问题并不是在背面的花色,而是在于边线。
这扑克的边线,是有规律可循。
当年我和六爷在南粤时,曾见人拿过,叫切线扑克。
但这种扑克,还有个特点。
就是你单独拿出一张,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
但只要把这些牌,放到一起,
通过边线纹络的变化,就能发现规律。
在2000年左右,切线扑克在北方还并不流行。
不过用不了几年,就传的到处都是。
当时,还有人说。
切线扑克就是拉丝扑克,也叫梯行牌。
但实际不对,这是两种不一样的老千扑克。
因为这里不涉及,我就先不讲这种拉丝扑克了。
这个局,我也只是想看明白就好,并没打算抓千。
我便给陈永洪做了个暗示,示意他下局。
陈永洪微微点头。
因为这把是他庄,他便准备做完这把庄,就下局。
牌局开始,陈永洪还是像之前一样。
用插花翘洗的手法,连续洗了几遍。
接着,冲着众人一比划,说道:
“谁切牌?”
“我来!”
话音一落。
黄毛便起身,胡乱的切牌。
但黄毛切牌和一般的切牌不太一样。
他是拿起一沓,插乱到牌堆里。
如此反复许多次,把陈永洪码好的牌序,全部打乱。
以陈永洪的手法,这种乱插式的切牌。
他根本做不到把牌序单手复原。
看来,黄毛也对陈永洪起疑心了。
毕竟,陈永洪的洗牌手法太过花哨。
就见陈永洪,微微皱了下眉头。但他还是正常发牌。
可发到他自己的时候,我忽然发现。
这家伙,竟给自己发了五张牌。
也就是说,这最后一把。
他准备用五张牌,斗他们的三张牌。
虽然,陈永洪知道对方有人认识牌。
但他还是打算孤注一掷,最后一局出千,千完就撤。
陈永洪先下注,他这把没闷,而是选择看牌。
看牌的那一瞬,高薇薇便把脸贴了过去,想跟着看一眼。
但陈永洪手里一共五张牌,他下意识的一躲。
接着,便冲着高薇薇一笑,说道:
“乖,先别看。等这局赢了,请你吃大餐!”
高薇薇娇嗔的笑了下。
整个人,都要贴到陈永洪的身上了。
看过牌,陈永洪下了一百。
出乎我意料的是,另外几家,竟全都毫不犹豫的跟牌了。
就这样,一轮一轮的下着。
很快,桌上的钱就到了一千。
黄毛斜眼看着陈永洪,说道:
“来吧,满注了,大家开牌吧!”
说着,黄毛先把自己的牌亮开。
A、9、5的同花。
牌不小。
其他几家一看,便主动弃牌了。
到了陈永洪,他嘿嘿坏笑,看着黄毛,说道:
“哇,兄弟的牌不小嘛。但我的牌,好像比你的大!”
说着,陈永洪亮牌。
7、8、9的同花顺。
陈永洪赢了。
他起身,就要收走桌上的钱。
可刚一动,黄毛粗糙的大手,“啪”的一下,摁在钱堆上。
“你先别动!”
“凭什么?”
陈永洪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黄毛立着双眼,狠狠的盯着陈永洪。
“凭什么?凭你出老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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