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舞的屋子里,在珍嬷嬷的帮助下,月千舞整整给月般般磕了五十个响头。
因为前些日子被取血,以至于她的身体一直很虚弱,磕到后面人都要磕傻了。
月般般就在她恍恍惚惚半傻半不傻的时候问了一句:“当初说用我的血做药引子,月月派人去乡下取我的血,这事儿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问题一出,韩相如也竖起了耳朵,他也十分好奇。
是啊!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出的馊主意?他行医几十年,也没听说过这种离奇事情。
月千舞迷迷糊糊地开了口,答道:“是我,我因为在一场宴会上被人说起曾是庶女之事,还说到只要嫡女回京,我的地位立即就会受到威胁。我心生妒恨,怕有一天你真的会回京,于是买通了一个游医,请他入府来给我治病,同时说出了需取同源姐妹之血来做药引。”
这番话说出来后,月千舞干脆也不装了。
此刻的她,额头的血流了满脸,又因原本就虚弱,面色苍白。
在与珍嬷嬷撕扯中,衣裳也散了,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个疯子一样。
她看着月般般就笑,“知道你为何在安淮过得那样艰难吗?知道你为何从县城被送到山村吗?那可不是老家的人有意作贱你。
你是京城的嫡小姐,他们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要防备日后你被接回京,再回头报复。
是我和母亲不想让你好过,我们买通了老家的人,在安淮安排了你的一切。
包括后来让你回京,就是打算一路颠簸,让你顺理成章地死掉。
可惜,到底是算错了一环。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月般般懂了,怪不得原主被接回京城,她起初还纳闷,要想让人死,只要在乡下一直取血就行了。合着这是嫌弃取血来的慢,直接放大招儿了。
可惜,原主没有那么强的生命力。正如月千舞所想的那样,她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眼见月般般情绪消沉,月千舞开心得笑出声来,“没想到吧!你的一生就是这样,一直被安排算计着。从你出生到现在,你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我们安排好的。包括让你嫁给一个将死的皇子,也是我们算计的结果。
可是月般般,你的生命力为什么这样旺盛啊?为什么你活着,七皇子也活着?”
她说到这里,人又开始激动起来,“七殿下明明都快要死了!明明我都死心了!可他为什么又活了下来?他活下来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啊?”
韩相如都听不下去了,“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你怎么办关七殿下什么事?”
“你懂什么!”月千舞恶狠狠地瞪向他,“只要他活着,我的心就一直会乱。从小我就爱慕他,小时候见过他一次,这一生都念念不忘。他是个神仙一样的人,人人也都说我是仙女。神仙配仙女,不是正好吗?可惜我不能嫁给他,可惜,我的一生也是被人安排的。”
她又向月般般看了过去,“月般般,你死了该有多好。你死了,月家就只有我一个嫡女了,七殿下身边也不会有女人了。只要你死了,这个天下就太平了。”
还在她身边拽着头发的珍嬷嬷都气笑了,“那要这么说,你死了天下也太平了啊!为什么非得我家王妃死?你是姐姐,你不能死一下吗?”
月般般也是这个意思:“请长姐先死。”
“你没有资格让我死!”月千舞狠狠咬牙,“月般般,你没有资格让我死!我是月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你是从出生就被月家抛弃在外的弃婴,你怎么能跟我比?”
贾嬷嬷开始在屋里转圈儿,像是在找东西。
有丫鬟拦着她问她找什么,她说:“我找针线!你们家这位大小姐说话不招人爱听,我得把她嘴缝上。”
奶娘也觉得大小姐太过分了,“要不舌头剪了吧!”
韩相如结合自己的专业,给出了第三种方法:“还可以把人毒哑。”
月般般都没同意,她说:“大姐姐有冤屈,你们把人弄得不会说话了,她还怎么给自己申冤?总不能让人把委屈都咽到肚子里吧?”
韩相如不解,“她能有什么冤?留着她这张嘴除了骂你,还有什么用?”
奶娘反应过来了,“对啊,不能弄哑,要不然她当初取我们王妃血的事,就没有对证了。”
韩相如说:“有那种暂时致哑的毒,需要她开口的时候解毒就完了。”
奶娘“哦”了一声,“那没事了。”
韩相如问月般般:“需要吗?”
月般般摇头,“不需要啊!我不是说了嘛,得留着嘴让她申冤。你们不懂,我大姐姐可委屈了。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疯疯癫癫,像是要吃了我似的。但实际上她真正憎恨的人不是我,而是我们的父亲。”
月般般的话把月千舞都给说愣了,她抬头看向月般般,“你说什么?”
月般般叹气:“大姐姐,我懂你。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月家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一直以为父亲这辈子的指望全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但是没想到,父亲他铺了两条路,一条是你,一条是我。
他是用心培养你,但是他对你不是完全信任,或者说没有足够的信心。
所以在你之外,他又培养了我。
你是个聪明人,你明白,一个人一旦备了后手,那就是随时随地都做好了放弃第一个的准备。而你,就是我们家的第一个。
你不甘心自己不再是家里的唯一,可是这口怨气又没处发泄,就只能发到我的身上。
所以我不怪你,我甚至很同情你,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恨我,你只是恨我们的父亲。
大姐姐啊,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如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刚刚你又哭又叫,父亲就在门外,你猜他为何不进来?
培养一个人需要许多年,但有的时候,放弃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
月般般一本正经给月千舞洗脑,月千舞稀里糊涂地被她灌输了这些话,一时间竟也受了影响,顺着月般般的话就往深里想了去。
父亲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培养月般般,可是派去查这件事情的人又都确认,现在这个二妹妹就是安淮的那个,并没有被调换过。
她知道这里头一定有问题,既然二妹妹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只能是她们的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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