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怕张妃一开口,就被宇文渊看出了端倪。
于是她赶紧出声维护:“这是难得的双喜,皇帝怕是高兴坏了,不敢相信罢。太医,你再去为张妃把脉。”
太医照做,诊断出来还是同样的脉象,有孕了。
“回禀陛下,太后娘娘,张妃娘娘确实遇喜,孕期较昭妃娘娘要早上半个月。”
太后眉眼舒展:“看来张妃怀的是皇帝的长子了。
她强调“长子”二字,无非就是为了压茶玖肚子里的孩子一头。
茶玖沉默不语,暗暗和系统沟通。
“阿统,你确定除了我使用道具之后能为宇文渊生下孩子之外,其他的人都无法怀孕吗?”
系统承认:“是的,按照目前小世界的技术发展水平而言,除了你,其他人都不行。”
茶玖愕然。
张妃为了复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茶玖这副凝重的表情落在张妃眼里,被误解成是伤心,郁闷,愤怒。
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的张妃,此时终于尝到了报复的畅快,以及母凭子贵的得意。
她昂起下巴,向茶玖投去挑衅的目光,全然忘记了这个孩子得来途径的羞耻。
太后缓缓道:“既然张妃有孕了,也应该有些尊荣,不若便恢复惠贵妃的封号和位份,皇帝觉得如何?”
淑妃手里的杯子快要被捏碎了。
好不容易才把张妃踩下去,手握六宫大权,难道现在又得拱手相让?
宇文渊却不留情面,当众质问:“复位一事不提,朕何时宠幸过张妃?”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张妃脸色煞白。
这样的质疑,对于一个有孕的后妃来讲,无疑就是奇耻大辱。
张妃的父亲张远山正要起身维护,太后却用眼神示意他镇定。
“皇帝糊涂了。”太后气定神闲,早有准备:“先前为武将设宴。你醉的一塌糊涂,在养心殿召幸了张妃,这件事忘了?”
说罢,她还让内务府拿来了侍寝名册,日子果然对的上。
宇文渊这才想起来。
那夜他醉得不行,张禄却不在身边,是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将他扶回了养心殿。
迷迷糊糊中,身边确实有一具温热的女体,他以为是茶玖,便伸手搭了上去……
醒来后身边无人,他便以为是梦一场。
但是他十分确信,自己当晚没有宠幸任何人。
一是醉成那样,他根本无力床笫之事。二是他的身体有没有做过,难道第二天体会不出来吗?
太后真是把他当傻子了。
宇文渊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既然太后和张妃千辛万苦做了这样一场戏,他倒是要看看,她们想要玩什么把戏。
鸠占鹊巢?还是逼宫?
他且放长目光看着。
看见宇文渊不再追究,在场知道内情的张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事情瞒过去了。
却不知道宇文渊打的是一锅端的主意。
……
回到永乐宫,宇文渊抱着茶玖高兴了很久。
他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茶玖平坦的小腹,呢喃道:“真想快点听到孩子叫父皇。”
茶玖哭笑不得:“还远着呢,怀孕要九个月,生下来还得养好久才会说话。”
宇文渊细细品味她的话,有些感触:“对女子而言,生子是一道鬼门关。等孩子生下之后,养育也颇费心神。月华,你受苦了。”
茶玖愣了愣,没想到他想到这层去了。
“陛下,您将来一定是个好父皇。”她眉眼弯弯,笑着说道。
这句话极大地讨了宇文渊的欢心。
他将腰间佩戴了二十多年的麒麟白玉佩摘下,为茶玖挂上。
白玉温润无瑕,盈光如月。
“这是先帝赠与朕的麒麟玉佩,如今朕将它送给我们的孩子,保佑他平安长大,将来继承朕的江山基业。”
茶玖调侃:“陛下怎么知道是皇子?万一是公主呢?”
宇文渊笑了:“公主也好,朕的公主也定是天之骄子,叫她做着盛国的女皇帝又如何?”
这下茶玖是真的惊讶了,宇文渊虽是笑着说了这番话,但是却绝无玩笑之意。
她再次刷新对宇文渊的看法。
大胆,勇进,若是能够开创盛世,打破祖宗礼法也无妨。
难怪他能够成为统一天下的天命帝王。
“那张妃肚子里的孩子呢?”茶玖忍不住问。
宇文渊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他抚着茶玖的小腹,坚定道:“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朕的子嗣。”
他的话说得直白,几乎要戳穿这难堪的皇家隐秘,茶玖也不敢再问了。
这夜,两人什么也没做,宇文渊小心翼翼地搂着茶玖睡了一宿。
……
随着时间过去,茶玖的肚子逐渐显怀了。
寻常人家的孕妇,到了这个阶段都得被孕吐折磨一番,茶玖倒是好,吃嘛嘛香,一点反应都不见。
反而脸色比之前更加红润了。
派来伺候她的经验嬷嬷都乐了,只夸道:“娘娘福气真好,小皇子知道疼人,一点也不敢折腾娘娘呢。”
连每日来请平安脉的太医也感叹道:“娘娘放心,母体和胎儿的脉象皆是安康之像,恐怕连安胎药都不需要服用了。此胎祥瑞,娘娘会少吃很多苦头。”
茶玖松了口气。
用那么多积分换来的道具,效果居然这么不错。
健体药剂不仅可以让她保持身体健康,还能在避免孕吐之苦上有意外之喜。
妙哉。
而且她还会定期服用营养药剂,来补充孩子在发育过程中的各种所需营养和微量元素,比起传统安胎药,效果自然是更好的。
比起茶玖,张妃的怀孕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到了寿安宫给太后请安的日子,茶玖远远就看见了张妃那消瘦憔悴的样子。
菀星小声在茶玖耳边说道:“听说张妃怀孕反应大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喝水也吐黄胆汁,一个月内便请太医扎了好多回针。”
茶玖诧异,这才几月份就开始扎针了,届时月份大了,岂不是更加遭罪?
她不知道的是,张妃受到的痛苦远远不止她听到的这些。
本来这胎便是吃了药在短时间内强行怀的,再加上张妃忧思过重,惊惧交扰,坐胎自然不安稳。
太医每每施针之后,都只能摇着头劝告她要放宽心态,莫让郁气伤了腹中孩子。
可是张妃怎么能不郁闷?
茶玖怀孕之后,这满宫的珍宝流水似的被送到永乐宫,太医院最好的十几位太医被免去事务,只能一心围着她转。
那永乐宫的小厨房里,集齐了天南地北的名厨,只为每天换着口味给茶玖做膳食。
即使茶玖不能侍寝,陛下也夜夜留宿在永乐宫。
而她呢?
春禧宫里冷冷清清,唯一的太医还是太后拨给她用的。
就连低贱的宫婢也能在背后置喙她不受宠。
怀孕多日以来,封赏没有,陛下也不来。
张妃一颗心如同烈火烹油,又是煎熬,又是躁郁!
失神之际,众人已经起身给太后请安。
张妃跟着起身,余光却停在了茶玖腰间上那枚熟悉的麒麟玉佩上。
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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