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下楼的人群里,只有一个人在拼命逆行而上。
靳斯言。
好几个人慌忙拉住他,却被他狠狠拨开,冲上楼的脚步不停。
靳斯言进来前就知道茶玖被重力炸弹困住了。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往她身边赶去。
脑袋里没别的想法。
除了救她。
想要逃跑的谢远舟被靳斯言一拳砸倒在地。
可是太晚了,炸弹已经被启动了引爆程序。
茶玖刚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靳斯言喝止:“别动!”
茶玖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靳斯言眼中看到绝望和恐惧。
炸弹的电子音还在无情回响,如同宣告死亡即将来临的丧钟。
系统却在此时欣喜提醒到:“靳斯言的好感度已经达到百分之九十了!不不不,还在上升,九十一,九十二……”
靳斯言走过来,极力稳定心神,快速做出决断:“我替你按下这几个琴键,你松手之后,不管有没有爆炸,都马上往外面跑去,知道吗?”
他不清楚这枚重力炸弹的敏感程度。
但这是唯一可能救下她的办法了。
茶玖没想到平日里嘴硬得不行的靳斯言,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那你呢?”她问,“不管能不能救下我,你都会死。”
“没时间闲聊了,你别动,等我把手放上去。”
随着倒数逼近最后三十秒,靳斯言双手缓缓放在琴键上,靠着平时在赛车中训练出来的精准控制来把握触碰琴键的高度。
他俯身,矜贵西服的身影笼罩着下方的蓝丝绒玫瑰。
指尖交错的瞬间,靳斯言已经决定了将死亡引渡到自己身上,没有退路。
“靳斯言,你爱我吗?”
“快跑。”
这一刻,所有的答案不言而喻。
茶玖轻笑一声,松开了琴键,却没有离开。
她在靳斯言的怀中转身,双臂圈上了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与此同时,倒数结束:“……二,一”
死亡真正逼近的那一刻,靳斯言下意识的动作是将茶玖护在怀中扑倒在地,紧紧把她压在身下,企图用自己的身体抵抗爆炸。
哪怕作用很微弱。
地面的灰尘被两人的动作卷起,漫天飞舞。
废楼里一片死寂。
没有爆炸声。
没有火焰和疼痛。
靳斯言喘着气,只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剧烈的心跳声,还没缓过神。
这时,警察终于带着拆弹专家赶过来了,却发现炸弹早已损坏。
他们拘捕了昏迷的谢远舟,这一次,他再也无法逃脱监狱了。
靳斯言带着茶玖下楼时,仍心有余悸,心神不安。
平日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桀骜模样,现在却眼眶泛着红意,眼白急出了几条血丝。
周围还有很多人,茶玖只能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抚:“我们都没事了。”
靳斯言声音略哑:“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在脑子里把一生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然后呢?”
“然后我想,就算我们之间的结局会像我爸妈一样,或者更加糟糕,我也认了。”
靳斯言站定,凝视茶玖,眼中除了哀切,还有终于愿意放下过往包袱的释怀:“总不能未赌先认输,对么?”
茶玖眨眨眼睛:“这您可错了,押注在我身上可不叫赌,而是叫稳赚不赔。而且还是手快有手慢无……”
她脸蛋被尘土染得灰扑扑的,一双眸子却光彩动人。
靳斯言听着她的软言细语,伸手揽过纤腰,当众低头吻了下去。
围观群众:“?”
导演:“?”
靳少不是针对楚宁针对得要死吗?
沈曼怜悯地拍了拍导演的后背。
不怪你。
阅尽人生百态,难免会老眼昏花,看不清真相。
……
结束这场惊心动魄的拍摄后,茶玖回了公寓收拾东西。
她有搬离这里的打算。
正巧这时,门铃响了。
茶玖还以为是靳斯言,结果开门一看,是江棠。
江棠局促地站在门口,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茶玖。
“……我来看看你,谢远舟做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
茶玖的手撑在门框边缘,没有要给她进来的意思。
“那现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等等!”江棠抵住即将被关上的门,连忙道:“宁宁,我们之间还能不能做回朋友?”
茶玖饶有兴味地看她。
原来是求和来了?
是看谢远舟彻底没戏了,所以想重新挽回她这个过气朋友的心?
江棠低头,表情难过:“当初跟着谢远舟去盛娱,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他否定我的努力和价值,眼睁睁看着公司把我从经纪人的位置换下来,甚至还强迫我把我和他的孩子打掉,就为了不影响他的事业……”
江棠眼角噙泪,手不自觉轻抚小腹:“这是我第五次打掉孩子了,医生说我再也无法生育了,我永远失去了一个做母亲的权利。”
而且她还被盛娱辞退了。
其他娱乐公司见她背刺过茶玖,还跟过谢远舟,根本不想聘请她。
那些引以为傲的工作经历都变成了一堆废纸,她现在只能在小公司里给那些三流小明星做打杂助理,工资微薄,还要经常受气。
这和从前跟在茶玖身边的生活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宁宁,经过了这么多事后,我才知道谁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江棠楚楚可怜地哀求。
茶玖却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心思:“你到底是想要和我做回朋友,还是想重新得到我身上的好处?”
“我……”
“江棠,别把人当傻子。”茶玖唇角笑容讽刺,“你皮囊之下的灵魂恶臭得让狗闻了都作呕,比起谢远舟也不遑多让。”
江棠脸皮薄得很,这次道歉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来的,却遭到了茶玖这样的羞辱。
她也不装了,沉下脸来,恼羞成怒:“你楚宁又高尚到哪里去?当年明知道谢远舟喜欢的是我,还要半夜穿着情趣睡衣去敲他的房门,故意做第三者勾引。贱货。”
“贱货?骂谁?”
茶玖没有开口,这句话伴随着一个冷幽幽的声音出现。
“汪汪!”
还有两声激昂的狗叫。
茶玖和江棠同时向楼道投去目光。
一脸不好惹表情的靳斯言站在那里,脚边还有朝着江棠龇牙咧嘴的捷克狼犬。
“你怎么来了?”茶玖眉心微拧,故意做出不是很欢迎的态度。
跟靳斯言学的。
主打一个嘴硬,口不对心。
谁知道靳斯言这次却换了战术。
他晃了晃手里的拴狗的绳子,耸耸肩:“小东西想你了。”
顿了一下。
他眉眼冷锋尽散,眸底露出星点笑意:“我也想你了。”
……
……
这个现代世界还没写完。
下个小世界准备写:
女扮男装小状元vs从草原入主中原的豪迈帝王。
《陛下每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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