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一份报纸摆在餐桌上，夏鸢拿起来看了看。
著名心理医生、M国西北大学的客座教授慕安，因为歧视多名患者的国籍和宗教信仰，被西北大学开除。
秦默淮从身后圈住她的腰，高挺的鼻梁剐蹭她小耳朵，亲密无间逗弄着她的敏感地带。
“痒。”夏鸢拍了拍他的手臂，娇叱，骂他的鼻子是坏鼻子。
秦默淮挑眉，刚想说什么，被夏鸢捏住嘴巴。
脾气好坏的小公主。
愉悦的时候，声音柔软似蜜水，让他的鼻子多逗逗。
不高兴的时候，就骂他完美高挺的鼻子是坏鼻子。
“宝贝，你现在好难伺候。”
“我一点都不难伺候，是你的孩儿难伺候。”
秦默淮扫了一眼她的小腹，睁眼说瞎话，“嗯，确实是孩子难伺候。”
夏鸢早上胃口不错，搭配着酸掉牙的酸黄瓜，把她的那份早餐吃完了。
秦默淮夸她好棒，清隽的眉眼在笑，声音却阴沉沉的，“慕安在国外做什么坏事不好，偏偏歧视患者的宗教信仰，这条新闻的传播力度很广，慕安的事业前途完蛋了。”
“但我不会让慕安回国，慕尧和慕安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么慕尧被慕安当血包赚钱，要么两人成为M国的街头乞丐。”
他言词中的报复心太重，偷偷观察老婆的反应。
夏鸢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慕安应该受到惩罚，你通过合理合法的手段制裁慕安，替受害者夏鸢讨回公道，你不是我的盖世英雄，谁是我的盖世英雄呢！”
秦默淮薄唇微翘。
怀孕的妻子好浮夸，隔三差五说他是盖世英雄。
“宝贝，爷爷喊我们回老宅一趟，说是有惊喜，你想去吗？”
怀孕后，秦默淮从来不提秦老爷子，他突然开口，应该是真的有喜事。
夏鸢点头。
-
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开进了秦家老宅
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不同，这里变得喜气很多。
秦默淮握着夏鸢的手走进客厅，看到四平八稳的红木椅铺了蓝色真丝刺绣软垫，他冷冷淡淡扫过，递给夏鸢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爷爷，人都到齐了，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夫妻坐在老爷子的右手边，左手边全部都是上了年纪的长辈，有男有女。
夏鸢认出了几个，是那晚她被欧阳菁质疑休克，坐在后面‘垂帘听政’的老者。
跟那晚不同的是，他们的眼神从冷漠倨傲，变成了热切。
准确来说，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热切。
越是顶级豪门，越是看重基因。无论男女，只要基因好，就能成为秦家继承人。
秦默淮的基因无可挑剔的优越，夏鸢是香州中文大学的高材生，也不差。
所以这个孩子，承载着秦家所有人的厚望，弥足珍贵。
秦老爷子：“我看过你去夏家下聘的礼单，简直是胡闹。”
他说完‘胡闹’，瞅了一眼秦默淮。
秦默淮懒懒散散地垂眼，除了握着老婆的手指揉一下，没有什么反应。
秦老爷子继续说道：“默淮写的那份礼单，就当做是提亲，不算下聘。”
夏鸢没有结过婚，家里人口简单，也不知道结婚的详细流程。
提亲和下聘有什么区别吗？
似乎看出了夏鸢眼中的疑惑，身穿正绢旗袍，头发花白，却优雅不减的秦四奶奶说：“父母和男方要带着烟茶酒和戒指，去女方家里提亲，交换生辰八字。这个时候，默淮依旧要喊鸢鸢的父母为叔叔阿姨。”
夏鸢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秦四奶奶继续说：“接下来是下聘，我来自广城，我们那边下聘的习俗是小夫妻领完结婚证，才会进行下聘。”
“下聘要热闹许多，也有一些讲究。首先去的人很多，不止爸妈和男方，家中的长辈和小辈也要过去，以示对女方家的重视。带的东西也跟提亲时不同，这次是带着水果喜糖喜饼过去，最重要的是送聘金，一叠叠的新钞要放在圆盒，新钞装满九个圆盒即可。”
“聘金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这一项要是没有，那就不是下聘。只是送聘金是不够的，还有各种礼品，这个就要根据各家各地的情况而定。”
“以前交通物流不发达，若是北方豪门的女儿嫁到江南豪族，礼品中一定会有精致豪奢的丝绸，双面绣的扇子、四季的丝绸衣物、丝绸书画都不足为奇。鸢鸢是香州本地人，聘礼会有香州的名贵特产。”
“鸢鸢是属兔的吧，我已经督促他们打完了黄金兔项链、黄金兔耳环和黄金兔手镯，总觉得这些聘礼太轻，我就命人用黄金打造了一颗半人高的黄金树，上面挂满了99个黄嘟嘟的小兔子。哎哟，闪闪发光，可可爱爱。”
秦四奶奶只讲了一小部分，讲的太多像是炫富，她的本意是表达秦家有多重视夏鸢。
夏鸢已经晕了。
见识过秦默淮的两米长礼单，她觉得自己足够宠辱不惊，但是没想到秦家更豪奢。
夏鸢：“是不是太……隆重了。”就算这些牌面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太隆重了吧。
不等秦默淮开口，秦老爷子说：“这都是正常的流程，下聘后一周，再为你们举办婚礼。这些事秦家会操办，不需要你们两个操心，默淮只需要把夏鸢和孩子照顾好就行了。”
秦默淮动了动嘴，没说什么。
四奶奶说的那么详细，想必知道夏鸢怀孕那天，就已经在准备聘礼和婚礼。
晚上两人住在秦家老宅，吃晚饭的时候，夏鸢感受到了秦家长辈的热情，刁难她、嫉妒她，这些电视剧里的戏码是不存在的。
夏鸢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乖乖，她真的怀了一个小太子。
睡觉的时候，夏鸢跟秦默淮感叹小太子的威力。
秦默淮坐在小板凳上，认真给她洗脚，淡声陈述：“它命好，托生在你的肚子里，所以备受重视。”
“明天下午我送你回金秋小区，你在家里住一晚，别乱跑，别让我着急。第二天下聘结束，我们就回圣海庄园试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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