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宝前段时间感冒,是淋雨造成的。
圣海庄园所有的佣人围着榛宝打转,王管家的眼睛更是时时刻刻离不开榛宝,所以这场感冒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榛宝故意淋雨,想爸爸想出的昏招。
如果秦默淮当着大家的面训斥榛宝,总有不怕死的上前护着榛宝,就像他当初训夏鸢狂吃冰淇淋,总有不怕死的嘀咕夏天就应该吃冰淇淋…
所以秦默淮抱着榛宝去了书房,松手,把榛宝安置在小椅子里。
“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傻子,不要再做那种愚蠢的事。”秦默淮那双充满阅历的凤目冷漠阴鸷,连黑色西裤的烫迹线都莫名锋利几分。
榛宝摇了摇小脑袋,似乎钝感很强,身上也没有豪门子弟的骄气,奶乎乎笑:“不愚蠢,爸爸来看我啦!”
自榛宝懂事起,他独自住在圣海庄园,由王爷爷等人照顾,而爸爸住在半岛别墅,再加上爸爸总是很忙,两人相处的时间不多。
“那就更愚蠢了。”秦默淮点燃了指间的香烟,吞云吐雾,眉宇难得的平静和深邃似乎是被尼古丁催生出来的。
他这几年烟瘾有点大,又经常参加烟酒聚会,养成了烟不离手的习惯。
榛宝嗫嚅着肉嘟嘟的小嘴,屏住呼吸,从小小的西服马甲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又天真的眼眸跟爸爸对视。
秦默淮差点忘了,屋里还有一个不能闻烟味的奶娃娃,他灭了烟,没有用烟灰缸,猩红的烟头直接碾着黑色丝巾,动作熟练,冷静且癫狂的享受疼痛。
似乎这个举动,比烟草里的尼古丁更能令他得到平静和深邃。
榛宝那双稚气黝黑的凤目看愣了,小小的心灵受到了暴击。
爸爸一直都是这样吗…
他立马滑下椅子,走到爸爸的腿边,很急的问:“爸爸,你疼吗?”
秦默淮打开窗户散烟味,随后垂眸看着很小一只的榛宝,从容不迫的解开绑在手腕的黑色丝巾。
原本干净无瑕的手腕,除了烟头的烫伤外,还有一道道见血见肉的划痕,宛如尖刺叠加的荆棘。
旧的伤痕成疤,新的伤痕皮肉外翻,左手腕异常丑陋狰狞。
“看到了吗?”
“看到了。”榛宝愣愣的点着小脑袋,似乎被吓傻了。
“既然你看到了,就应该知道我有多恨她,不要再向王伯打听关于她的事,否则我就把你扔到更远的地方上学。”
秦默淮重新缠绕好黑色丝巾,离开了圣海庄园。
王管家连忙走进书房,上下打量榛宝,见他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小少爷,你眼神怎么呆呆的,没事吧?”
自从少夫人消逝后,王管家就很怕少爷和小少爷独处,生怕少爷把愤恨发泄在小少爷身上。
榛宝摘下口罩,雪白的小脸病恹恹,似乎感冒没好彻底,稚气的声音乖巧又虚弱,“王爷爷,我的生日礼物不要别的,我想要妈妈。”
王管家犯难了。
即使奇迹出现,少夫人重新回来了,恐怕也无力扭转现在的局面。
-
北部新城综合开发项目,百亿的大项目,政府点名要秦氏集团领头做。
招标计划公开后,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连不识字的老人小孩子都知道秦氏集团这头巨无霸的吸金能力,只要能搭上秦氏集团这艘大船,那就可以躺着数钱了。
秦老爷子两年前宣布退休,经过股东大会表决,秦默淮成为了新一任的董事长。
如今的秦默淮大权在握,不再受任何人掣肘,风头更胜当年的秦京夜,展露出了商界帝王的风姿。
有的老总为了北部新城的项目,绞尽脑汁想见秦总一面。
有的大聪明借口合作,实则给秦总送女人,想要一步登天。
虽然秦总无名指戴着婚戒,但秦夫人没有露过面,八成是过世了。
外界都传秦总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是秦总不近女色,两岁多的儿子怎么来的?
只要是男人,就好色!秦总之所以不好色,那是因为没有碰见好颜色的美人!
于是有人经过几个月的筹谋,那杯加了料的香槟,被不知情的秦默淮一饮而尽。
这次宴会是在KG酒店举办的,秦五见秦默淮状态不对劲,立马护送他去了顶楼的总统套房。
秦五:“您坚持一下,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会封锁宴会严查!”
“不用。”
半杯香槟顺着秦默淮的喉咙,滑进胃里,药性在他四肢百骸扩散,滚烫酥麻蚀骨,唯独没有欲望。
他的欲望和快乐,早就跟着没有良心的女人一起死了。
曾经放浪形骸的欢爱是毒箭,刺戳着千疮百孔的心脏,是谁在嘲笑,嘲笑这颗心变得如此苍老、腐朽。
“你们都离开,我想知道是谁,胆子这么大算计我。”
“秦总,要不要……”
“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
半个小时后。
衣衫不整,露屁股露腿的女人被扔出了总统套房。
顾姣姣咬着嘴唇,“秦默淮你敢!我是顾鹤天的外孙女,你敢这么对我!”
秦默淮:“顾鹤天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外孙女。”
没等她穿好衣服,一群人浩浩荡荡赶过来‘捉奸’,实则帮顾姣姣坐实跟秦默淮的关系。
顾姣姣尖叫出声,“滚啊!别看!”
舅舅顾兴安眼里闪烁着精光,“秦总,你碰了姣姣,姣姣衣衫不整从你房间离开,你总该给个说法吧!”
这一层是秦默淮的私人领域,走廊没有安装监控,秦默淮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顾姣姣挽着母亲的手臂,羞羞怯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恶心。
秦默淮抬了一下左手腕,狰狞细密的疤痕令众人倒吸一口气。
秦五更是震惊,先生从来不展露手腕的疤痕,旁人多看一眼都是忌讳。如今频繁暴露自己的弱点,先生是不是…真的快疯了。
秦默淮眼底沁着阴鸷凉薄的笑,“这种下药暗算的把戏对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每次我都会用这种方式令自己清醒,还满意我的解释吗?滚!”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被震慑住了,顾兴安带着人灰溜溜离场。
秦默淮对自己都这么残忍,更何况是对暗算他的人?顾兴安被吓出了一身汗,走进电梯就晕倒了。
秦默淮优雅十足的缠绕着黑色丝巾,吩咐秦五,“把今天发生的事转告顾老爷子,如果他老人家舍不得清理门户,那我就帮帮他。”
“是!”
经此一遭,秦默淮不近女色,心狠手辣的‘威名’更上一层楼,再参加什么聚会宴席,千金名媛避他如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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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圣海庄园的时候,王管家正带人布置彩带和鲜花,后天就是榛宝三岁的生日。
两个奶妈私下嘀咕,“怪不得夫人死的不明不白,连葬礼都没举办,原来先生不是夫人死后才不近女色,他原本就疯,连亲老婆都容不下。”
“快别说了,我现在看到蓝玫瑰就瘆得慌,长得那么娇艳,说不定就是用夫人当养料……”
王管家听到后,狠狠训斥了她们,又去找榛宝,和颜悦色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榛宝不想王爷爷弯腰辛苦,他努力踮起脚尖,小声且认真的说:“我要打广告找妈妈,妈妈一直不回来,一定是我们没有好好找她,所以她生气了,觉得我和爸爸不爱她,一直躲着不肯回家。”
王管家眼前一黑,怎么一个比一个会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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