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鸢没有躲。
只是在那双大掌探进被褥时,雪白细弱的小腰抖得像筛子。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捱,因为秦默淮没有做到最后。
夏鸢手背遮着白皙湿漉的脸蛋,这不是痛苦的眼泪,是从欲之海剥离出的欢悦眼泪。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秦默淮在洗冷水澡。
她葱白纤长的手指甲涂着勃艮第红,似乎在跟手臂上的红痕争奇斗艳,夏鸢抱着被褥,呆呆地坐在床上,散落在肩头的几根鸦色发丝,欲盖弥彰遮着密密匝匝的痕迹。
她觉得自己身体怪怪的,像食髓知味,像被激素支配,想要冲进浴室找秦默淮。
啊!
夏鸢羞得想掉眼泪,民间戏言三十岁的女人猛如虎,她远远不到三十岁啊!
怎么就开始猛如虎了?
任由酥酥麻麻的余韵挑逗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夏鸢跟自己较上真了,似乎不去浴室找秦默淮,她就会赢得什么宝物。
一身凉意的秦默淮走出浴室,暖了暖身体后,才凑过去腻歪夏鸢。
很大只的男人,撒娇起来很要命,蹭得她一直往床头蹿。
“老婆,给我吹头发。”
夏鸢握着吹风机,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短发吹干,看到了纹在他耳朵后面的蓝色梵文。
也是后来夏鸢才知道,秦默淮是一个思想有多么传统的大家长,讲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话,却跟她恋爱没几天就去纹了‘唯爱鸢鸢’。
如果是蓝发时期,乖戾如疯狗的秦默淮,夏鸢必定不会心软。
但现在是黑发秦默淮,服务意识超强超细腻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她不仅心软,腿也软…
‘你想要吗’四个字已经涌到嘴边,夏鸢急急忙忙吞了回去,臊的不行。
她没阻止秦默淮酱酱酿酿,是他自己半路刹车,可能是他今天身体不便吧。
秦默淮枕着夏鸢的双腿,闭目养神。
在酒店孤枕难眠的夜晚,脑子里全是回来了怎么料理她,真的回来了却舍不得碰她。
“宝宝,过两天我带你去骑马。”
夏鸢恍然大悟,怪不得秦默淮不碰她,骑马是一件很累人的事,需要养足精神,特别是她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
秦默淮低哑的声音继续,“我买了三匹很温顺的马,算着你的生日,每年都买一匹,幻想着你收到礼物时高兴的笑脸。”
“你不是恨了我三年吗?”她问。
秦默淮眼底噙着想要收拾她的狠劲儿,攥着她下颌狠狠啃了一口,“什么鬼话你都信,智商都被榛宝摄取了吗?”
夏鸢不喜欢智商这个话题,因为家里智商排名她垫底……
“是啊,我生榛宝的时候,智商都被榛宝摄取了,你要怎样?”
秦默淮叹了口气,“只能子债父偿了。”
站在门外的榛宝打了一个喷嚏,他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子,牵着王爷爷的手慢吞吞下楼。
小小的绅士马甲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夹克,小奶膘被热气捂成粉色,糯叽叽的。
“王爷爷,为什么爸爸回来了,妈妈就不能送我上学?”
噢哟,这可不是乖孩子问的问题!
王管家立马捧着一顶绿色的青蛙针织帽,转移榛宝的注意力,“瞧,先生出差给榛宝买的礼物,要戴上试试吗?”
等等,先生为什么给榛宝买了一顶绿帽子?
亲爹否?
-
夏鸢自从上班后,社会活动丰富许多,周茂儿和杨樱经常聚在一起看秀,看到适合夏鸢的衣服会拍照发给她,让秦默淮给她买买买。
夏鸢也想看秀,但她要是敢出国,秦默淮会寝食难安,为了他的心脏着想,她基本待在香州不远行。
宁蔻儿到了适婚的年龄,为了躲避家中老头子给她安排的相亲局,她时不时会在夏鸢的办公室瘫一天。
宁蔻儿原本是欧阳菁的马前卒,看清楚了欧阳菁精致利己的真面目后,跟曾经的死对头夏鸢成为了好朋友。
“鸢鸢,我明天过生日,你有空参加吗?”
夏鸢在一堆资料中抬头,左边的小音箱放着歌,右边手机屏幕显示着她几分钟前看过的秀场look,身后红红绿绿的圣诞树洋溢着节日氛围,前边沙发上是凄凄艾艾的宁蔻儿。
“明天没有空,要去马术俱乐部玩一天,这是我和榛宝第一次户外运动,榛宝很期待。”
宁蔻儿眼前一亮,“那我也去,我的生日宴就是相亲宴,我一点都不想参加,老头子肯定猜不到我躲在马术俱乐部!”
夏鸢莞尔。
前几天周玄他们来圣海庄园吃饭,夏鸢随口问了句周玄,“你是不是对宁蔻儿有意思?”
谁料周玄炸毛了,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似乎被非礼了。
夏鸢默默地绕着周玄走远。
书中没有交代周玄的结局,却用四个字总结了宁蔻儿的婚姻生活,各玩各的。
如果周玄和宁蔻儿有缘分,她帮一把顺水推舟的事,如果两人没缘分,硬撮合也没意思。
夏鸢给周玄发了一条微信。
[明天宁蔻儿在天湘马术俱乐部,机会只有一次,她马上就跟别人相亲联姻了!]
收到微信的周玄立马回复她:我没有!我就算从楼顶跳下去,我也不喜欢赢走我内裤的女人!
第二天……
嘴很硬的周少出现在了天湘马术俱乐部。
夏鸢笑眼弯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秦默淮凤目眯起,“在偷笑什么?”
夏鸢没讲,秦默淮也没继续追问,跟她共乘一匹马,踏雪前行。
没过几分钟,她自己忍不住偷偷说:“周玄喜欢宁蔻儿。”
秦默淮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清贵持重的做派,令人没有跟他继续讲八卦的兴趣。
“这个马鞍怎么回事,天气太冷冻僵了吗,硌得慌。”
“不是马鞍。”
“……”夏鸢俏生生的小脸懵了几秒,粉晕从脖子蔓延。
她靠着秦默淮宽厚的胸膛,羞答答的声音唧咕,“没说不给你呀。”
周围有凛冽的风声,秦默淮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压着漫天风雪,声音哑的厉害,“我们也该回去了,仔细冻坏你的身子骨。”
夏鸢:“如果我学骑马的时候,教练是你,一定不会摔得浑身疼痛。”
秦默淮在她发顶落下一枚怜惜的吻,“宝贝,你很勇敢,是我没有福气参与你的勇敢,但未来我们会一起做很多很多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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