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面,赫然放着一尊漆黑的送子观音。
精雕细琢,巧夺天工。
乍一看,还以为是铁打的。
“难道这就是……,家里失窃的那一尊送子观音?”
顾司衍没有回答,而是从笔筒里掏出一把小刀。
他用力拿起那尊“铁”观音,用小刀在足底轻轻一刮。
一道金色,赫然呈现在眼前。
“我的天,还真是!”
“老公,这尊观音,你是从哪里找回来的?”
顾司衍将观音在书桌上放好,随手将小刀插回笔筒,淡笑道:
“不是我,是叶铭。”
“失窃当天,我便单独找了一趟叶铭,将失窃观音的详细特征,告知了他。”
“然后由他放出话去,重金求购一尊送子观音佛像,材料不论。”
“同时交代他重点关注,青山镇方向流出来的东西。”
“果然,不出三天,东西便找到了。”
邱秀英听完,心瞬间提了起来。
“然后呢?”
“偷窃财物和纵火的人,抓到了吗?”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可以,真希望先将人往死里揍一顿,然后再扔到大牢里去!”
顾司衍嘴角微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咋了?”
“你别告诉我,跑我家偷东西和放火的人,是我家亲戚?”
原本这句话,邱秀英不过是随口开了个玩笑。
未曾想,顾司衍居然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没有笑,也没有摇头。
“什么意思?”
难道……
顾司衍端起她手边尚有余热的茶,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
这才道:“那个人,确实被叶铭的人抓住了。”
“不过现在,还没有送到公安局。”
“因为叶铭手底下的人,先审了一遍。”
“对方口口声声宣称,咱爸是他二叔,他这顶多算是回自己家拿,不能算偷。”
“更重要的是,对方打死都不承认,他放了火!”
刹那间,邱秀英彻底无语了。
“啥?”
“不是他放的火?”
“难道我家的火,还能是自燃不成?”
“鬼才信他说的话!”
顾司衍停顿了片刻,走到小娇妻身边,轻轻替她抚着后背。
“老婆,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待她情绪稳定后,顾司衍方继续道:
“我觉得,那人给出的理由,不无道理。”
邱秀英十分相信顾司衍的判断,听他这么一讲,顿时静下心来,抬头凝望着他。
“你先说说,我听着。”
顾司衍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搂进了怀里,就近倚坐在了桌沿。
“被抓到的那个人,是个胆小怕事的老赌棍,从年前赌到年后。”
“年后赌窝被端,一不小心被抓进去了。”
“刚被家里花重金赎出来,又死性不改,手痒难耐,奈何手头又没有钱。”
“他得知咱家小有积蓄,且只有爸妈两人在家,便动了歪心思。”
“先从黑市上买了些迷药,从后院狗洞爬进家后,又将熟睡中的爸妈迷晕。”
“然后撬锁,将家里的贵重物品洗劫一空,仓促逃走。”
邱秀英轻轻嗯了一声,“嗯,然后呢?”
“这也不能说明,那把大火不是他放的呀!”
虽然她心中已经认可了顾司衍的话,但仍是有些嘴硬。
顾司衍轻笑出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小傻瓜!”
“它的目的在于劫财,既然已经得手,怎么可能还会放火?”
“生怕村里人没被吵醒,抓不住他吗?”
邱秀英转念一下,好像也是。
谋财需要勇气,害命更需要动机。
可如果不是这个偷窃之人放的火,还会是谁呢?
邱秀英双眼紧紧盯着桌上的“铁”观音,半天没有说话。
小半晌后,她突然有些好奇。
“既然这偷窃之人,都已经知道这尊观音值钱,费尽力气将它偷走。”
“金子在哪里不能换,我们还会流通到黑市上去?”
听她提到这一出,顾司衍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忍不住闷笑出声。
“你笑什么?”
邱秀英转过身,嘟着小嘴,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
顾司衍笑着抬手,用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那是个笨贼!”
“月光下看不清,他以为这是个铜铸的。”
“见观音雕的好,栩栩如生,本想着拿到黑市上当古董卖。”
“未曾想,会因为这么个东西,把自己交代了出来。”
邱秀英无语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
最后一查,果然是亲戚。
原来上他们家偷窃的人,居然是住在隔壁镇,邱家大房的长子,也就是邱丽的大哥。
第二天,兄妹俩避开父母,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大嫂许倩一听,当即眼都气红了。
“这一大家子,到底都是些什么人!”
“大伯母从满月酒账上支钱,女儿从店里顺衣服!”
“如今这倒好,大儿子居然敢趁咱们都不在家,迷晕爸妈后摸上家里去偷东西!”
“真是什么样的藤,就结什么样的瓜!”
“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戚?把咱们家当善堂?还是当冤大头?”
大哥邱志远见媳妇儿气成这样,赶紧搂着哄。
邱秀英心中也气,语气冷硬地道:
“大哥,我的意思是,直接把人送到公安局去,任凭法律制裁。”
“咱们全当不知情!”
“回头司衍会跟里头打声招呼,就算大伯母她们托关系找门路问起来,也只会知道,大概犯了什么事,问不到咱们家头上来。”
“这样的人,不让他吃够苦头,本性难移!”
邱志远有些犹豫。
他对这位堂兄弟,还是有些小时候的印象,心有不忍。
许倩见他这样,气的噌就站了起来。
“邱志远,你今天要是敢替那人求情,我就……”
许倩气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抬腿照着邱志远的小腿就是一脚。
“看我不收拾你!”
许倩身材娇小,平日也不干农活,力气更小。
邱志远是干惯了体力活的,一身的腱子肉。
这一脚踹在他身上,不痛不痒。
倒是许倩,把脚尖踹疼了,眉心一皱。
这样的情况,邱志远哪还敢求情?
偷窃之人,不知不觉就被送进去了,邱父和姜母甚至都不知情。
可接下来,如何找出纵火之人?
线索断了。
邱秀英的心中,却再次浮现了一个面孔。
“最好不是他,否则……”
邱秀英嘴里喃喃道,目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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