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屋里终于偃旗息鼓。
一个时辰以后,静悄悄的房间里一片杂乱,衣服满地丢,被子下面动了动,一只雪白的脚丫探出来,又被一只大手捞了回去。
“小心凉。”
男人眼睛都没睁开,慵懒的嗓音充满了魅惑。
脚丫抖了抖,乖巧地窝在他掌心里,不动了。
安静没一会,她的手又不安分,这里捏捏,那里掐掐,扰得男人无法入睡,只好睁开眼睛,满眼宠溺:“说吧,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想睡。”她把头钻出被窝,枕在他的胸膛上。
男人的肌肉只有在绷紧的时候才是硬的,这会软绵绵格外好枕,她像只餍足的小猫,歪头蹭了蹭。
柔软的头发丝挠在他下巴上,有些微痒。
容玄喉咙滚动一下,抬手覆在她后脑勺上,纵容道:“那就跟我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和委屈吧。”
“你听了,会帮我报复回去吗?”
“当然,白无极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看来你早就知道我在那里,却没有去找我。”
容玄身体一僵,片刻才辩解道:“我去找过你。”
“然后你把巫灵留下,自己回来跟美人谈婚论嫁了。”
“我没有!”容玄一紧张,肌肉绷起来磕得她脸疼,“我从来没有那种心思,之前答应也只是为了早点找出你的下落,我以为你会在宫里,没想到……”
“那后来呢,皇太孙和丞相之女喜结连理,是怎么回事?”
“老皇帝威逼,我没办法……但是我发誓,绝对没有碰过刘双双分毫,也没有动过任何歪心思。”
“威逼?他拿什么逼你了?”燕拂罗好奇的是这个,毕竟以容玄的疯批程度,好像还没什么东西是可以牵制住他的,除非……
“你,他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也知道你在天月宫。”
“噢!”
燕拂罗恍然大悟。
现在的南疆已经不是三百年前的南疆,自从姒花死掉之后,南疆政权落入男性手中,加上白无极为她消沉,不再理事,天月宫已经逐渐被淡忘,皇室凌驾于其上,甚至在天月宫安插了眼线。
白无极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察觉了不想理会,总之,她的一举一动,老皇帝都了如指掌。
如果没有恢复记忆,可能燕拂罗还会忌惮一下这位老谋深算的皇帝,可是知道他是自己和容玄的后代后,整一个不孝子孙好吗?
她都想直接进宫拎着垂垂老矣的皇太太太……孙的耳朵好好教育一通了。
“那好吧,我暂且原谅你,不过,莲绛是不是惨了点?”
为了主子的清白和幸福,他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和幸福。
这都是什么旷世绝恋……好像不太对,掐掉重来。
这都是什么旷世忠臣?真是听者感动,闻者落泪啊!
“你管他做甚?”容玄却不以为然,把剥削者的嘴脸演绎得真真的,“我本来要让影七七的,是他毛遂自荐,非要去会一会那个刘双双,我能怎么办呢?”
“啊?他,他不会是喜欢上刘双双了吧?那莲华怎么办?”
燕拂罗一着急,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半起身,一阵凉风趁机钻进两人的缝隙之间,搅乱了一室温情。
可疑的气味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燕拂罗红了脸又趴回去。
容玄笑了,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啊你,他们自己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你嘛,就先顾着自己,现在可有什么不舒服?”
他说着把手伸进被窝,抚在她光滑的小腹上,那里已经隆起一个半圆的弧度,有点硬硬的,但是很平静。
看来小家伙没有被惊扰到。
燕拂罗就像只被顺了毛的猫咪,舒服的喉咙里发出咕咕声,敞开肚皮让他帮忙按摩。
“我现在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事,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容玄:……
他瞬间哭笑不得,哪能如她的愿,只管拉过被子把她裹成一个虫蛹,抱紧了。
“现在,闭上眼睛睡觉,好好休息,嗯?”
燕拂罗艰难地把头钻出来,露出两只滴流转的眼睛,妥协道:“那好吧,不过你不可以离开,要守着我。”
“当然。”
容玄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燕拂罗顺势闭上眼睛。
原以为睡不着,却很快来了困意,不多时就呼吸匀称,彻底睡死了。
燕拂罗做了一个噩梦。
她罕见地梦见了一只僵尸,亲眼见证他是如何在花季\少年时期被人埋伏死去,又是怎么在风吹日晒里渐渐干瘪,后又突然丰满起来。
他嘴里念念有词,走近了也只能听见两个字:花儿……花儿……
他凭着这股信念,一直往南走,从开始的肢体僵硬、日行一里,到健步如飞;从少年走到青年,他终于见到了他想要见的人。
她穿着最漂亮的裙子,头戴叮叮当当的银冠,赤着一双粉嫩嫩的脚丫站在人群之上,粒粒脚趾因为害羞而颤抖,紧张地抱做一团。
他忽地神台清明,蒙在眼前的那层看不见的薄膜也因此消散,他弯了弯唇角,勾勒出一个她最喜欢的笑容……
忽然画面一转,是他怕自己冰冷的身体会冻着她,而夜夜睡在火海之中,任由火舌将他吞没,再吐出。
烧得漆黑的身体在离开火焰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只是体温终于热了。
他开心的笑了。
燕拂罗却吓得惊坐起,瞪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
“娇娇,做噩梦了?”
容玄推门而入,连忙走过来抱住她,细心安抚:“没事了,有我在呢。”
正常人的体温终于让燕拂罗冰冻的理智稍稍回归,她抓起他的大手放在眼前仔细看,没看见什么被火灼烧过后的痕迹,狠狠松了一口气。
“娇娇,到底怎么了?”她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容玄的好奇心,他低声询问。
燕拂罗却对此事闭口不谈,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抬腿跨上他的腰,坐好,气势汹汹道:“我想要!”
容玄下意识托住她的腰,闻言手紧了紧,片刻低笑一声:“以为你做噩梦吓着了,原来是不可描述的梦吗?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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