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苏阳疯了!”
柳乘风从未见苏阳露出过这种神情。
一直以来,苏阳都是那种脑洞清奇,玩世不恭的样子,只不过有时候很怪,像是骨子里在压抑着什么。
直到刚刚...
柳乘风站在苏阳身边,能明显感觉到,仿佛有一只狰狞的凶兽,正在苏阳体内缓缓苏醒。
血腥,冰冷。
不近人情。
“离...我远点...”
在理智即将消亡时,苏阳扭过头,看向柳乘风。
双眼血红。
声音低沉。
柳乘风一言不发,和耿胖子扶起柳小柔就走,毫不犹豫。
哪怕苏阳不提醒,他们也不准备待在这家伙身边了。
“所以...”
“我们这次听小保洁的话,遵守规则,不杀人,不放火,不惹事闹事...”
“最终又换来了什么呢?”
“围追,堵截。”
“杀戮,不公。”
“有些时候...”
“善良本身,真的...只是一种错误啊。”
“这世界上的光,只有一道。”
“仅此一道。”
苏阳淡淡说道,指尖出现一把手术刀,每说一个字,手术刀都会缓缓捅进脚下这位队员脖颈些许。
最终,整个手术刀没入。
而苏阳则是微微扭头,看向马车的位置,那依旧昏睡的童童。
原本漠然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波动,但又很快重新归于平静。
“唯有杀戮,才是永恒。”
“心怀畏惧,方显公正。”
“呵呵...”
苏阳嘴里不断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面对着数以万计的士兵,赐福者,包括为首的王之队,没有退后,反而逐渐逼近。
鲜血还在自手术刀上缓缓滴落,在地面溅起一道道血红色的泥珠。
“装神弄鬼。”
那看起来应该是‘王之队’队长的青年并未被苏阳的气场震慑住,只是冷笑一声,淡淡开口:“去杀了他。”
五位队员几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一起出手。
在不断地训练中,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退缩,只有命令。
仿佛一位位冰冷的杀人机器。
唤仙开启!
“方向错了...”
“仙,是有七情六欲的。”
“机器,又如何去契合仙的思维。”
“虽然仙本身...”
“也很垃圾。”
苏阳抬起头,看向冲来的五人,淡淡开口。
下一秒,他的速度骤然暴涨。
几乎一瞬间便自五人身边穿梭而过,甚至脚步都未曾停留,依旧在向前走着。
而那五位队员,在惯性之下,还在不断前冲。
数秒钟后,脖颈处才喷出一股血雾,直挺挺倒在地上。
“嗯?”
那位队长怔住,眼中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盯着苏阳,眼中充满了杀意:“你找死!”
下一刻,他手中出现一柄长剑,带着冷芒,刺向苏阳咽喉。
他的动作,比之前那些队员更快,更稳。
但苏阳却始终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只有那被挡住的城门口,微微歪头,将长剑险之又险躲过,并抬起手臂,双指夹在剑尖上,另外一只手上的手术刀捅在那位队长的胸口处。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一秒钟之内而已。
那位队长哪怕到死的那一刻,眼中还带着不可置信之色。
为什么会有人自信到这种程度!
但凡动作再稍微小上那么一点,就会被自己刺穿!
动作幅度大一点,自己就可以借势用剑锋划破他的气管。
只有微弱间的这么一点细节,却又被苏阳精准的抓到了机会。
自己明明...
明明经过无数残酷,冰冷的训练。
自己明明还有很多的技巧未曾用过。
这...
这并非是自己真正的实力。
但...
一切却又如此可笑的结束了。
不知为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眼中竟然浮现出一抹解脱之色,仿佛终于可以放下自己的疲倦,不需要每日在生死边缘徘徊,不需要再去杀掉一位位无辜的人,来激发杀气。
只是...
自己最终,连让那个人正眼看自己的资格都没有么?
他重重跪倒在地上。
血水顺着嘴角不断溢出,滴落在地面,彻底失去呼吸。
而上方。
顾长空站在城墙上,背在身后的双手早已经死死攥在一起,心都在滴血。
这可是自己的底牌!
但现在看起来,与那些士兵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天知道自己为了培养他们,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这...
真的还是人么?
或者说,这个叫苏阳的家伙,在现阶段,真的有人可以制服他么?
“不行,苏阳必须死...”
“如今他被困皇城,已经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放他离开,游龙入水...”
“我们再想杀了他,就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而届时,他将会是我们皇城一统天下,最大的绊脚石。”
顾长空轻声低语。
但这一次却没有如同往常那般大喊大叫。
今天,他已经被打过太多次脸了。
以至于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发号施令的心情。
就正常打吧...
人海之下,就是神,也能屠给你看。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顾长空眉头不断跳动,背在身后的双手更是微微颤抖。
究竟...
是什么情况。
和眼前这个家伙比起来,自己对王之队的训练方法,简直可以用可笑来形容。
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才能在数千人的战场上,不断地收割生命,穿梭而过。
他总是能利用身边的敌人,去拦住更多的敌人,并趁此机会,大肆收割。
几乎就像是割麦子一样。
人不断倒在地上。
血液将整个城门口都染成了血红色。
哪怕数里开外,都能清晰的闻到这股血腥味儿。
但在杀了这么多人后,苏阳的双眼,依旧是那么平静,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泛起过任何一点细微的波动。
哪怕是割麦子,割了这么久,也会累吧?
可这人,从来都不知道累的。
万幸的是...
苏阳不累,但他的手术刀,终于累了。
在不知道刺破了多少人的皮肤后,这薄如蝉翼的手术刀终于在触碰到骨骼的瞬间崩裂。
顾长空看见此幕,站在城墙上,长松了口气,也不知道究竟在庆幸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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