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嘴角一抽,不用参与选拔,也不考校她的学问,直接把名额给她,“夫子,不妥,我多年未曾进学,恐难以服众。”
吕采薇冷哼,“不过一群平庸之辈,管她们会说些什么,你只需要用你的实力证明自己即可。”
唐云心中有些感动,吕夫子敢直接推荐她,实际上是承担着巨大的风险。
如果她的表现不尽人意,不仅会引起学院高层和学子们对她的不满,更会让举荐她的吕夫子受到严厉的指责,甚至可能因此丢掉饭碗。
但吕夫子仍旧这么说了,这无疑是对她的一种极大信任和期盼。
宋思也很不服,眼神不满盯着吕采薇,但她不爽的点在于,“夫子,您不是说好这个名额给我的吗?”
吕采薇脸都不红一下,厚着脸皮选择性遗忘,“有这事?”
宋思眼神幽怨。
吕采薇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唐云起身,双手交叠,恭敬鞠躬行礼,“唐云谢夫子的厚爱和信任,夫子信我,我亦不愿夫子因我而被他人议论猜测。”
她展颜一笑,“既然您如此相信我,何不更相信我一些呢?相信我有能力凭借自己的实力通过这次选拔。”
宋思听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唐云。
吕府外。
茶楼。
林雪还坐在窗边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华灯初上。
吕府大门打开,吕采薇亲自送唐云到门口,执着唐云的手臂,脸颊微红,泪眼婆娑,显然是喝醉了,“你放心,咱办事,稳得板!”
林雪在楼上看到这一幕,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阴沉得可怕。
“客,客官,您,您的手……”
小二姐站在一旁战战兢兢。
林雪手中的茶杯已经被她生生握碎了,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桌上,绽开一朵朵红梅。
她掏出手帕仔细挑净肉里的碎片,眉毛都没动一下,“结账。”
结好账,林雪转身就走。
“客官,您的东西。”
小二姐递来林雪带来的礼盒。
“赏你了。”
林雪头都没回,一个都送不出去的东西,留着也没什么价值。
吕采薇手中的名额看来是没了,她要再想想其他办法。
等人走了,小二姐打开礼盒一看,瞬间被一堆金闪闪晃得头晕目眩。
发、发财了?!
今天就能实现辞了黑心老板的愿望啦?
……
唐云和谢荷回到仁和堂。
外婆王巧云还没睡,在院子的石凳上坐着,桌上摆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回来了,来陪外婆喝两杯。”
唐云刚刚陪吕采薇喝了几杯,觉得自己还算清醒,就在一旁坐下,拎起酒壶倒酒,递给王巧云一杯。
谢荷机灵退下去煮醒酒汤。
“回学院读书的事怎么样?”
“事情办妥了,等消息就好。”
王巧云脸上带了笑,“回去给你娘上炷香,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是。”
半壶酒下肚,王巧云脸颊发红,趁着有了丝醉意,她咳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本裹着麻布的书。
她镇定地将书递给唐云,“外婆送你本书,你回去好好研究。”
唐云接过,好奇地翻开看了一眼。
然后立马合上。
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没穿衣服!
彩色的!
她默默抬眸看向外婆。
王巧云略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可怜她的小外孙女家中没有女性长辈,王氏也不好和女儿讨论这些事,最后竟只有她来出面来教导一二。
可和外孙女讨论这个她有点开不了口,还是直接给本书吧。
“咳,这可是外婆多年的珍藏,你好好研究。”王巧云一口闷完杯中酒,捶了捶腰,站起身,“夜深了,我先睡了。”
谢荷端着醒酒汤过来时,就见唐云一人枕着胳膊,倒在石桌上。
石桌上站了只麻雀,一蹦一蹦的,“啾啾啾!”
以为麻雀要啄自家主子,她立刻上前挥赶,“去去去!”
“啾!”
麻雀扇着翅膀飞走了。
谢荷心中疑惑,晚上怎么还有麻雀呢?
她放下醒酒汤,桌上的酒壶空了,唐云已经睡熟,显然是已经醉过去了。
她伸手想扶唐云进屋睡,刚碰到唐云的胳膊,唐云就睁开了眼,迅速出手捏住她的手腕。
“啊!主子,是我!”
唐云眼珠转动,脑子开始评估。
人。
很弱。
危险等级0。
她松开手,又睡了过去。
谢荷的手腕迅速出现一圈掐痕,她暗自心惊,她这个主子绝不是普通人!
……
雨淅淅沥沥落下来。
麻雀在啾啾啾的叫。
唐云睁眼,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角。
大意了,昨晚贪杯了,没想到她这具身体这么容易醉。
还是要尽快升到三级,三级治愈系异能可以消解一切身体内部的负面状态,只要晶核能量还在运转,她就可以分解酒精,千杯不醉,还可以消解疲劳,几天几夜不睡觉都可以。
“啾啾啾!”
唐云抬头看去,窗外一只麻雀翅膀湿漉漉的,两个黑色的眼睛正幽怨地盯着她。
唐云:……
原本打算昨夜去探薛晓凤背后是谁的,喝酒误事啊。
麻雀:“啾啾啾!”
她翻身下床,打开窗户,麻雀跳到窗边的榻几上,风夹着雨冒进来。
唐云关好窗,麻雀开始疯狂扇动翅膀,抖落翅膀上的水,水珠滴落在榻几上。
“啾啾啾!”
唐云猜测它在抱怨自己的翅膀都飞不起来了。
“有线索?”
“啾啾!”麻雀啄了唐云两下。
唐云不会兽语,只能大概猜测这只麻雀在表达什么。
薛晓凤竟然没有去联系她的上家。
“等雨停了,你接着去监视,有新线索了再来找我。”唐云掏出一块红色晶核给小麻雀。
“啾!”
小麻雀欢快地跳过来,用细小的喙咔咔几下将晶核吞吃下肚。
唐云撑着下颏看着这一幕,凝思片刻,觉得还是去弄只鹦鹉回来,也不知道两只不同种类的鸟能不能交流。
“主子?”
谢荷听见屋内有动静,敲了敲门。
唐云开门,谢荷端着热水进来,看见榻几上站着一只湿漉漉的麻雀,榻几上都是水。
麻雀正低头打理自己的羽毛,看是昨天赶自己走的坏人,一扭身子,用尾巴对着她,“啾!”
谢荷一惊,好像是昨日那只,见唐云什么也没说,她就咽下疑惑,默默伺候唐云洗漱。
窗外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等雨停了,唐云打开窗户,麻雀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谢荷上前清理好榻几上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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