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作为女人我是理解云荞的。俩人异地分居,而且,云荞先前还在侯爷跟前做过妾侍,指不定,没有那三个孩子以及公主身份被找回,他也不能娶云荞……。”
张皇后特别能理解云荞,自然是产生了共情。
她心里是相信云荞说的是实话。
陈太后听着张皇后说自己侄子的坏话。
当下蹙眉说道:“三郎可不是这样的人。”
张皇后道:“母后,那是您的娘家人, 您心里肯定是会护着一些的。但您也瞧见了,先前在封地与我感情极好的皇上,如今到了京都,我们基本上就没在一起过了。”
“母后,我是您选的王妃。我也是个女人,不过我现在都想开了,我毕竟三十几了。但云荞不是,她刚双十年华,刚成婚没多久,心里对侯爷是有感情,喜欢在兴头上的,突然镇北侯在外面养了别的女子,搁谁身上能不难受啊。”
兴许是想着借着云荞的这些事儿说一些自己内心的苦楚。
张皇后只顾着自己说了,根本没注意到陈太后发青的脸色。
“成了,你回去吧。”
张皇后说完这些话,心里可是痛快了。听到太后说让她回去,张皇后抬了屁股,直接走人。
关于陈太后的那些心思,张皇后岂能不知。
就是想帮她的好大儿昭和帝明里暗里的问些话。
想要确定云荞跟陈敬琰是不是真的夫妻关系不好?
陈敬琰这段时间是没跟云荞联系,他也没跟圣上联系,昭和帝怀疑,陈敬琰在漠北边境造反了,他又无法确定,只能是让太后去试探云荞一二……
尤其是云荞现在从陈家祖宅回来。
是不是陈敬琰联系了云荞,让她提前回来做些什么准备?
昭和帝猜忌心起。
关于这些云荞是不是知晓一些实情,她是不是回来帮陈敬琰置办什么东西的?
听说,先前有批药材正是从云荞这里送到漠北那边的。
昭和帝知道了后,对于陈敬琰在漠北那边的情况心里更是担心。
昭和帝甚至下了决定,一旦陈敬琰在漠北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定然第一时间内将云荞与她的三个孩子给看管起来。
云荞入宫没见到皇上,自然是没能读到他的内心所想,对于圣上的猜忌她是知道,但却不知道,圣上为何会猜忌她……
还是说,陈敬琰真的在漠北做了什么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会因为陈敬琰的缘故而被牵连。
那现在,她需要与陈敬琰适当的保持距离。
外面的那些传言,传的越真,对她而言,自然是最为有保护。
云荞回到侯府后,立刻跟小桃说,拿些钱将外面的那些传闻都打点打点,可不准这般传了。
小桃拿着钱,却是建议说道:“公主咱们不如不管,若是管了,还花钱去管这些传闻,最后大家反而会相信这传闻是假的,您不管不问,旁人瞧您没态度,自然是不敢大肆去乱传。”
小桃这丫鬟是真忠心,真为自己主子着想。
可云荞现在要做,就是想将事情给闹大了去。
最好让宫内的人相信,外面传言都是真的,侯爷陈敬琰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还都要娶进门来了。
云荞拿着帕子,掩面而泣。
“小桃啊,我今日入宫,可是得到了确凿的消息,太后都说了,侯爷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劝我大度些,趁早接纳了那女子,不然,我这以后可就要失宠了。”
“我现在最是听不得这些消息,你快拿些钱,将这些消息给压住了,可别乱传了,我现在听了,心里难受的紧。”
云荞说着,那眼泪就要掉下来。
小桃瞧着,可是心疼坏了。
“姑娘莫哭,莫哭,小桃现在就去办,全按照姑娘说的去做。”
小桃拿了云荞给的银票,转身出去,听从命令办事。
等小桃离开,云荞眼睛一转,哪里还有泪眼蒙蒙的样子。
***
顾衡听着城内最近传的越发厉害的传闻,他终究是没忍住去找了云荞。
顾衡自是想劝云荞一番的。
听到门外的丫鬟说,二爷在外,说是要见公主,云荞这几日装心病,基本上很少见人,不管是李沅还是京都其他的人,她都是避而不见,就是为了能让外人知晓,她为了侯爷的事情都被气病了。
实际上,她在屋内偷看话本子,放松自己。
听得丫鬟的话,云荞忙着将话本子放好,而后才说了让二爷进来。
顾衡进来,瞧云荞脸色虽说不是很难看,但看着也不好看。
他停顿许久,才低声说了几句,“公主身体不舒服,可是需要我请了御医来给公主瞧瞧?”
三郎不在,他这个当二哥的,说实话该是关心人家公主一下,不然,岂不是让公主觉着心里委屈,嫁到侯府没有长辈关心算了,自己丈夫还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
顾衡是可以理解三郎在外面寂寞难耐,但是他却不赞成。
遇到漂亮的,不管是人还是东西,是个人都会注意瞧上几眼。
但却不能想要就要。
东西可以买,但人,不能这样。
尤其是成了婚的男人,更是要洁身自好。
对得起自己妻子。
云荞读着顾衡的内心话,心里尤为震惊,没想到啊,顾衡这个古代男人,竟然能有这般思想觉悟。
当真是不是容易。
云荞轻声回道:“不用了,我就是心病,心病吃什么药都无用。”
“二爷,我问你一句,侯爷可是跟你联系过?为何他不跟我联系,他这是什么意思?”
装着装着,咳嗽来了,云荞没忍住,猛地咳嗽了几下。
她拿着绣了梅花的帕子,咳嗽的时候,正巧,那帕子上红艳艳的梅花像是更为明艳了。
顾衡当下心里一惊。
“公主,您还是请了御医给瞧瞧吧。”
云荞摆手,“不用 ,我自己能行。”
云荞知道,顾衡是误会了,她心里想着,误会也好,这样的话,指不定外面的人会更加相信,她因为陈敬琰在外面找女儿而被气的吐血。
顾衡被打发了出去。
云荞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瞧着这几日不修边幅的自己,这两侧碎发放下来,还真有几分林黛玉的憔悴劲儿。
她故意上了白白的一层胭脂,看上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顾衡出了东院的门,在侯府大院里踟蹰走了许久,还是去请了御医来。
请御医自然是要往上递牌子,自然就是传到了皇上和太后耳中。
皇上是应允了。
这会子皇上坐在太后的宫殿内与太后一同吃的晚饭。
“皇上啊,没准儿三郎是真的在外面找了,三郎对皇上忠心可鉴,想着那些个传闻,什么建造学堂和药堂的,都是那个叫苏沫的女子做的。”
“皇上有委派过去的副将,此时交给他盯着点。”
“这云荞啊,我算是瞧了出来,她跟三郎是不通心的。如今准也是被三郎给伤透了,她与三郎肯定不是合谋,若是合谋的话,她总是会漏出破绽的,可现在,瞧着都因为三郎的事情而生病了……。”
皇上淡然的吃着饭菜。
却是说道:“谁知道真假。”
“还有传言说,我这个皇姑姑是个假的。难保不准,就是镇北侯安排过来的。”
太后大惊失色,“怎么可能?这可是先皇找人验过血的?正儿八经的皇家血脉,当时我们几个妃子都在场,瞧的真真儿的。”
皇上道:“母后,朕就是随口说说,瞧你惊讶的……。”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说的话堪称圣旨,可是不敢随意说的。”
“将镇北侯外面的禁卫军撤了吧,到底是我的娘家。”
陈太后低声说了句。
皇上没说话,兴许是默许了。
那些禁卫军没多少,但个个都是顶级高手,就是为了查探,镇北侯陈敬琰是否有跟云荞联系的证据。
如今蹲了半个月没见半点证据,反而是城内传的越发厉害,说镇北侯在外面养女人,那肯定是真的了。
那女子的名字都被找了出来。
皇上吃完晚膳就离开了,陈太后瞧着儿子,先前对她可是依赖尊敬孝顺的儿子,如今也是有了自己的心思,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会想起她这个母亲。
没遇到事儿,就很少前来。
陈太后叹息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一门心思帮儿子,而不管侄子的做法是对还是错?
***
近期侯府上下的人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好像是外面有什么东西,突然撤了一样。
云荞也是后直觉的发现,会不会是皇上暗中一直派人在盯着他们?
如此一想,当真是细思极恐。
云荞头皮发麻。
越发肯定了自己不能爱陈敬琰,这个男人就是个扫把星。
她得为自己和孩子做好打算。
小桃端着汤药进来,光是闻着味道,云荞这心病那是半点都不想装了。
“姑娘,吃药了。”
“御医给您开的,专门治疗心病的,您不爱吃苦的,奴婢也都准备好了,吃完汤药就吃糖。”
云荞皱着眉头。
“我不想吃,小桃,你端下去吧,我这病,也快好了。”
小桃坚持:“那肯定是御医开的药方子好,瞧您这几天的脸色好了很多,外面都在传,说您是被侯爷给气的出了心病来。”
“还有一些见不得人好的,竟然说……。”
说什么?不必小桃说出口,云荞也能清楚。
无外乎是传的云荞病的下不了床,快被侯爷给气死了。
小桃忙着改口说道:“您好好吃药,将这精气神给养好了,咱办个冬日宴,好好的让大家伙看看,您身体好的很。”
云荞抿嘴笑了笑。
这汤药,还是得喝。
不过她装装样子,打发了小桃出去拿其他东西,随后云荞就倒在了花盆里。
她那个花盆里养着的浓香型菊花,能掩盖汤药的味道,她再往里面倒点水,很快就稀释了汤药的味道。
只是可怜里那盆墨色的菊花。
希望能挺过去吧。
吃完汤药,云荞作势说了句,身体好了很多。
选在腊月初几的时候,正好下了一场雪,云荞邀请了京都几个最为八卦的夫人来侯府里做冬日宴。
这个时代早就有了暖房一说。
暖房里养了不少名贵花,老夫人先前就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虫鸟鱼的,这暖房捯饬的极好。
里头空间也大。
云荞便带着几个京都夫人,在暖房里吃了一场冬日烤鹿肉。
这一场宴席下来,云荞咳嗽了五次,拿帕子出去三次,走路差点被绊倒数次,瞧着是病歪歪的很。
冬日宴结束,外面的人传的更厉害了。
“这侯夫人是想证明自己没事儿,可瞧着就是有事儿啊。真是怪让人心疼的,去库房取点东西,给侯夫人送去吧。”
赵家老夫人,一脸操心的说着。
她念及与侯府老夫人的交情,对于陈家这个孙媳妇儿,也是想着关心一番。
正好赵家老夫人说完,听得外面的人说,赵宣来了。
“母亲,表妹……。”
在赵宣表妹跟前站着个年轻的姑娘,正是高王氏的女儿高婉欣。
她浅声喊了一声,“表舅安好。”
赵宣微微点头,算是回了她的问好。
赵宣表妹被请到了侯府来住,表妹家的女儿高婉欣来赵家为了嫁人一事儿。
赵宣正是有个好人选。
关于此事,也是才确定,赵宣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若是母亲知道,定然也是欢喜至极,他那姐姐去世的早,孩子出生才两三岁时候丢了,都说是被拐子拐走了。
如今竟然破天荒的找了回来。
但听着母亲与表妹说的话,似是关于镇北侯夫人的。
对于云荞,赵宣心里自是感激,若是没有她的心思细腻,善于观察,也不能让他那么顺利的找到的自己的外甥。
“母亲方才说的侯夫人?可是镇北侯夫人?我才刚回来,听到街上很多人说,镇北侯夫人如今最是凄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家老夫人显然是不想说这些话的。
“还不是镇北侯在漠北找了别的女子。”
高王氏却是笑着说道:“都是内宅的小事儿,表哥还是别管了。”
“表哥,关于婉欣的亲事,还是需要您操心点,等婉欣的婚事定下,我们母女俩自然是会记挂着表哥。”
赵宣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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