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小夏子提议。
“王爷,木辰已经去门口收拾那不识好歹之人了,要不您现在过去?那些花娘们早早就备好曲子呢!”
祁宴怒视他一眼,看在他年迈的份上,没发火。“你先退下!”
到底谁才是不识好歹之人。那死女人不来,这破曲子,谁稀罕听呀!
又添了三回茶,木辰终于从外边急匆匆的跑进来。
“主子,她来了,总算来了!”
祁宴依旧面无表情,可杯中的茶,却微微荡起了一圈涟漪。
“一个人来的?”
“嗯!一个人!只是……”木辰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
“她虽然穿了那件衣服,却又没有穿……反正就是……属下嘴笨,说不清!”
木辰本就不善言语,整日里跟着喜怒无常的冰块脸,一天难得张几句嘴,这会要他形容清月那着装和仪容,还真是难为他了!
“什么衣服?”祁宴压根就不知道衣服之事。
“夏公公不是让那些青楼女子都穿半透的薄纱献曲么?好像给七小姐也送了一件去!”
闻言,祁宴脸都绿了。
想着那女人的绝世身材,就是普通的丝绸都遮不住,若是穿薄纱,岂不是被人一览无余?
“她穿那衣服来的?”
“嗯!”木辰点点头,又接着补充。
“她不仅穿了那种衣服,还披着头发,就像,就像……属下说不出,您自己去看吧!”
祁宴大步朝大殿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威严挺俊的九王爷身上。
唯有高台主位的那道目光,落在门口那个款款而来的女子身上。
原以为她真如妓子一般,穿的显山露水的就来了。
好在这女人不算太笨,知道把薄纱罩在外边,既没有违令,还生生把一件普通的留仙裙,穿出了如烟如雾的朦胧美。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披散在后背的一头乌黑锻发。如同瀑布般垂落,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肌肤,如丝般柔顺,又如飘絮般扬舞。
她没有带任何华丽的珠钗和头饰,只用一根木簪稍稍盘了一个简单的螺髻,万千青丝随意地披散着,自然而随意,在微光的照耀下,泛起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让人想起了九天仙女。
祁宴有些看痴了,难怪木辰不知该如何形容。
由于祁宴也刚来,趁着所有夫人小姐行礼之际,清月连忙跨过门槛,跟着跪在最后边。尽可能的躲过那人犀利的猎目。
看着她往别人背后偷偷挪了又挪的小动作,祁宴有些忍不住想笑。
故意点她。“魏七小姐。本王赐你的衣裳,可还喜欢!”
无奈,清月只好又慢慢的从别人背后挪出来一点点,小心翼翼的作答。
“回王爷,臣女不敢有想法,怕糟蹋了王爷的一片心意。王府送来的,臣女便依矩穿来了!”
果然是只小狐狸,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说喜欢,便是自认轻贱。说不喜欢,又没那个胆量。
“你这穿法倒是稀奇。孤竟不知,你能这么曲解孤的一片心意。”
“臣女愚笨,研究了一早上,实在不知这衣服要如何穿才对。眼看着时辰已晚,便胡乱套来了。若是错了,还望王爷慈悲,饶恕臣女这一回!”
不少人想偷偷回头,看看九王爷到底赠了她一件什么衣服,能研究一早上,却不敢起身。
祁宴勾唇,再次被她的狡猾折服。
她都如此说了,身为男人总不能揪着女子一身衣服不放吧。
“平身!”
趁着起身落座之际,前面的许多人都偷偷瞟向清月。
当看到是那样清透的薄纱后,都暗吸一口气。这样一览无余的裙子,要如何穿出来啊,难怪这位七小姐为难成这样。
可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然连发都不挽,就来了。
“来人,叫几个人上来唱曲儿吧!”
小夏子手持拂尘,踩着碎步走到门口,尖着嗓子传话。
“宣春风楼的花娘进来献曲!”
春风楼不是青楼么?叫一堆夫人小姐们来听青楼的女子唱曲,九王爷这是何意?
莫非是想要调教调教大祁的女子,要如何侍候夫君?那也太难为情了吧!果然是个疯子王爷,这宴会办的,竟如此离谱。
十几位身着薄纱的女子鱼贯而入,盈盈跪拜请安。
由于身上的衣物太清透,又太松散,白花花的一大片,全部都清晰可见。
那些夫人小姐们都羞红了脸,垂着眸不敢多看。
祁宴更是忍住腹中翻涌的恶心,将目光放到清月身上。可她始终低着头,将所有殿中人视若无睹。
这冷冰冰的态度,再次让疯子莫名的生气,故意捉弄她。
“魏七小姐,看到了没?你可学会了,这衣服要如何穿?”
若不是这人权势太甚,武艺太强,清月真想一刀将他阉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小女愚笨,学不会!”
祁宴被气笑了,这女人的狡辩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学不会?那孤的这件裙子岂不白送了?”
所有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都等着听这位七小姐要如何作答。
熟料,她径直上前,褪了薄纱,双手奉上。
“王爷若是担心这裙子被臣女浪费了,还给您?臣女一点儿都没弄坏!”
祁宴满脸黑线。“孤是那个意思吗?”
“小女愚笨,猜不透王爷之意。还望王爷明示!”
祁宴再次无言以对。本来就是故意为难她,要如何明示?
见她随手撩了撩耳旁的一缕青丝,只好又换了个由头!
“你学不会穿衣,连头发也不会挽吗?来本王府上,如此浪荡,是想勾引本王么?”
清月连忙将屈腰变成了跪地,惶恐不安。
“臣女不敢,臣女想活着!”
这话本没毛病,几乎所有人都认同。谁敢勾引九王爷,那可真是嫌命太长了。
可听在祁宴耳中却是,合着勾引孤就是找死?
“想活着还敢顶嘴?”
清月闭着嘴直摇头,不敢再出声,这位九王爷就是个疯子。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本王很可怕?” 回应他的还是摇头!
“你哑巴了?”
沉默了好一会,清月才小心翼翼的张嘴。“臣女不敢说话,臣女怕王爷误会臣女是顶嘴!”
祁宴真真被气怒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可气。
“滚下去。好好听他们如何唱曲,一会儿,你来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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