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直行,不久后,苏山视野中出现了新的人物。
两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仆妇守在一道圆形拱门前。
在他们接近的时候,朝着这边扫了一眼,投来威慑力十足的视线。
虽然仅有一瞬,很快收回目光,但真真切切存在着一股压迫感。
苏山听到身旁徐源发出的小声惊叹,“啧啧,这身材,怕是一拳一个我吧?”
很明显,少年这是把自己量化为实力计量单位。
他说得倒也没错,这两名仆妇的确不是什么普通的下人,单说这壮硕的身材,已经足够压制大部分的男性。
苏山注意到拱门前等候的一名家丁,很轻易就辨认出来了院墙中心出现的这道拱门通向哪个地方。
在他的脑海中,言家的大致建筑布局,已经形成了一个平面图。
这道拱门通向的地方,无疑处在建筑的中轴线上,跟用来会客的正厅一致。那么这是哪里,答案显而易见。
内宅,主人,家中女眷居住的内宅。
否则在拱门外,也不用有健壮的仆妇把守,家丁连进也进不去。
在古时候,包括近代有些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入内宅。
男女有别,如这种高度私密的地方,擅闯可是要命的,尤其对于他现在的身份而言。
恰恰在这时,从拱门中走出来的两人,验证了苏山心中所想。
陆游鱼和薛银月,一前一后,缓缓从中走出。
一个是贴身丫鬟,一个是家庭教师,还都是女性,也就只有这样的身份,才能够进入内宅。
一行四人,巧合的在进入内宅的拱门前相遇。
由于都向着同一个目标行进,身为玩家的四人,脚步稍慢,落在后边。
前面则是那三名带路的家丁。
更准确点来说,是三个人,苏山,徐源,陆游鱼凑在了一起。
至于薛银月,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行走速度,跟三人处在一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陆游鱼同学,怎么样了,你还顺利吗?”陆游鱼一走近,徐源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
见到两人的时候,陆游鱼松了一口气,连走路都变得轻快许多。
“还…还算顺利吧…”
“有问题就得说,只有提出问题,才能解决问题。”苏山注意到了陆游鱼的言不由衷,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快注意到了少女身上的异样。
更具体点,是手臂上,一些青紫色的瘀痕。
在列车上,包括众人在前院分别时,陆游鱼的手腕上可还没有出现这些印记。
陆游鱼不说的话,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当然也不会强求。只是因为现在这个游戏中,每名玩家冥冥中存在着未知的联系,他才愿意多问一句。
陆游鱼这才说出了她的遭遇: “是嬷嬷。我在工作的时候,没能达到对方的要求,被教训了一下。”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走在前边的薛银月,要不是对方仗义执言,她身上肯定得添不少新疤。
苏山注意到了陆游鱼的目光,没有多说什么。
“这叫一下?!”徐源这时候才发现陆游鱼手臂上的瘀痕,而且不止一处,气得跳脚。
已经将陆游鱼视为自己人的他,立刻将那未曾谋面的嬷嬷视为敌人,“老妖婆!”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是不是人都说不定!
“没事就好。”苏山随口安慰了一句。
陆游鱼手臂上的瘀痕,看着吓人,能掐到留下这种程度的印记,当时肯定很疼。
有些时候,可以好好的感受疼痛,不是一件坏事。
比起这些,苏山更关注的其实是陆游鱼口中的工作,贴身丫鬟的工作。
早在列车上,得到众人的身份信息后,能够近距离接触到小姐言秀的,仅有陆游鱼,薛银月两人而已。
薛银月一直都是那一副难以接触的模样,比起她,苏山还不如从陆游鱼这边进行了解。
“你是不是也在房间里面找到了一张记录有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的纸张?”苏山出声问道,同时注意到前方的薛银月行走的频率出现了一丝滞后。
对方看上去,不像表现出的对于一切漠不关心的样子。
苏山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可以交流就好,他最怕碰上那种完全没有办法交流的玩家。
“啊,对。”陆游鱼完全没有想要隐藏的意思。
在陆游鱼的手伸向腰间挎包拉链的时候,苏山制止住了她的行动,“不用拿出来。”
即死游戏,对于他们身上的衣物,手表,包括挎包这类物品进行遮掩处理,让他们在游戏任人物的眼中无比正常。可不代表,会对本来游戏中存在的物品进行同样的处理。
前面的那三个家丁距离很远,没有回过头,但苏山还是下意识的将风险降到最低。
“你还记得内容吧?口述出来就行了。”
“嗯。”陆游鱼郑重点头,当初拿到那张纸张后,意识到重要性的她,自然记下了其中的相关内容,现在复述一遍不成问题。
“纸张上说了…”
陆游鱼每讲一句,苏山都会思索相关内容背后代表的含意。
跟他,徐源,获得的纸张内容差不多,陆游鱼讲述的,也是有关于她工作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提醒。
陆游鱼身为贴身丫鬟的工作,更多的是围绕小姐言秀日常起居展开的,但是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提到了言秀身边的那个嬷嬷。
经过陆游鱼的讲述,一个脾气古怪,行为举止刻板怪异的中年妇人的形象逐渐变得丰满立体。
“有点奇怪啊。”苏山深思,手不自觉的覆上紧闭的右眼,这是自从鬼眼取代了正常眼睛后,他养成的下意识动作。
他们已经到了言家一上午的时间,花园,书房,更是除了他和徐源两个人之外,基本看不到其他人。
徐源这个书童,甚至都还不知道他陪侍的人是谁,更是每天都得对着空气朗读故事。
陆游鱼这边,也很奇怪。
嬷嬷,家庭教师,贴身丫鬟。
小姐言秀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可是陆游鱼进到内宅的这段时间,没有一次遇到过言家的男女主人,他们连一次都没有探望过自家的掌上明珠。
在女儿出嫁前,任何父母都会表露出不舍,想要多去陪伴的吧?
还有,与其说陆游鱼日常工作跟言秀接触得多,倒不如说是跟那个嬷嬷。
因为纸张上的内容,大半针对这个嬷嬷展开!
“而且嬷嬷,家庭教师。”苏山看向前方的薛银月,她的背影,自始至终给人一种飘忽虚幻之感。
薛银月拿到的身份,可是婆婆。
这两者身份的意义,存在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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