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是一个学校的呀?”郑蓓蓓笑吟吟插话,“那是学长学弟咯?”
“不是同系的。”沈以南淡淡说。
薛渡上前一步,同顾宴碰杯,笑意温和:“原来顾先生和我们是同校,完全没听以南说过。”
视线对上,顾宴动作僵硬。
对方明明是笑着的,却叫人压力倍增,忍不住浑身发冷。
上一次见面,跪在地上的那种冰凉又缠了上来。
顾宴下意识想倒退一步,但郑蓓蓓往前凑了一点,隔开两人的对视。
她往前,薛渡为了避嫌自然也就拉开了距离。
顾宴终于得以松了口气,心里也打起退堂鼓。
自从被薛渡针对,顾家资产缩水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他一有空就被老头子塞进寺庙里扫地做义工不说,那些女朋友也都跑得干干净净。
从挥金如土的大少爷变成现在的样子,沈以南功不可没!
他忌惮薛渡,一直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但不代表他放弃了。
沈以南能有今天,和他们顾家的资助脱不开关系,凭什么他能踩着自己爬上去,自己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顾宴想着,抬眼,深深看了沈以南一眼。
郑蓓蓓和薛渡的闲聊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有其他人来打招呼。
站到一旁后,郑蓓蓓的目光却没有移开,试图在少年的脸上找出什么破绽。
但很可惜,沈以南从始至终,一点表情波动也没有。
对每个人,他都是那种态度,让人很难摸清楚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瞥了眼顾宴,“他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一一向很会装。”顾宴冷笑。
但心里也觉得有些乱,沈以南现在真的和以前差了太多。
不再和以前一样,一眼就能看穿心里的想法,这让顾宴感到不安。
但为了东山再起,顾宴还是瞄准时机,找到沈以南落单的时机走了过去。
阳台连接的拐角处没什么人,少年站在外围,夜风里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单薄消瘦。
他低着头,小口抿着酒,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和薛渡一起?”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顾宴走上前,眸光凝视着沈以南。
沈以南表情很淡:“他在会客室。”
薛渡是人人拉拢的对象,但在场有几位政界大佬,聊的内容 不方便带着沈以南一起。
顾宴当然知道,以前他还跟那几个大佬吃过饭呢。
心里忍不住冒起酸水,冷笑了一声,还以为多大本事呢,男人谈事情还不是不带他?
但表面上,顾宴还是没表现出来什么,很谨慎地说自己最近看上一个项目,只是资金不足等等。
他的语气和之前颐指气使的样子差别巨大。
沈以南听着,忍不住想,原来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欺软怕硬,当他站得比以前高,过去欺辱他最厉害的人也会变得毕恭毕敬。
真实现实。
项目听上去还不错,但沈以南不想投资。
“为什么?”顾宴皱紧眉,硬生生把喉咙里的怒意压了回去,“我……我是想弥补你。”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和你接触。”
顾宴没想到沈以南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他顿了一下,后槽牙咬紧。
过了会,从牙缝里挤出难看的笑:“我记得,你是不是和我说过,你找我,是想报恩?”
他走近了一点,“你男人知道这件事吗?你以前不是说过,你为了报恩什么都能做吗?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很为难?”
一字一句都是刻意的敲打。
沈以南垂眼,看着杯中颜色清透的酒水,说:“我想一想。”
这么说,就是有机会了。
顾宴自己也没想到这招竟然会这么好用,心里哼笑一声。
一点长进都没有。
嘴上还是礼貌的:“那我把资料发给你,你把我好友加回来。”
两人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顾宴满意地离开。
沈以南看着联系人发来的新信息,长睫垂落,盖住眸中思绪。
*
回去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沈以南喝了酒,坐进车里后就一直窝在薛渡怀里。
不知是否有酒精的缘故,少年今夜很主动。
在车上时,就仰着漂亮的脸蛋索吻。
进了别墅,门刚关上,便迫不及待地将人推倒,往常怎么哄都不肯的主动,这时候却停不下来。
眼尾发红,生理性泪水慢慢洇出。
但他仍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贴得更紧。
几轮过后,沈以南疲软无力,脑袋贴着对方的心口,轻轻磨蹭。
“怎么了?这么粘人。”薛渡轻笑,大掌一下一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沈以南忽然开口,内容没头没尾,但薛渡仔细听着。
“十年前,赵兴徳说读书没用,让我早点打工养家,是有人资助了我,我才能继续念书。”他慢吞吞地说,“因为继续念书,我才能活着等到奶奶来接我,才能见到你。”
他的脑袋低了下去,环抱着薛渡的手也紧了紧:“我一直想,我这样的人,竟然也有人资助……”
薛渡轻轻捧起沈以南的脸,唇瓣轻轻啄他的脸,只觉得心口溢满温柔的爱意。
他坚定地说:“我们宝宝值得。”
沈以南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所以,我还是决定答应顾宴,毕竟是顾家赞助了我。”
薛渡动作顿住,眉峰皱起。
“顾宴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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