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下车时,沈以南脑子里还是有些晕乎乎的。
他现在的酒量比以前好了很多,但酒精作用下,不可避免有些醉。
额头在对方心口蹭了蹭,沈以南小声喊他:“哥哥。”
“哥哥在。”薛渡抱着他,步子不小,但气息却很稳,没有任何颠簸,让人感觉格外安心。
沈以南仰头,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对方正上下滚动的喉结。
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他忽然借力支起上半身,轻轻咬在那处。
抱着他的人忽然闷哼一声。
沈以南以为弄疼了他,连忙松开去看他的表情。但光线太暗,看不清。
沈以南只得小心翼翼亲了一下。
这么几个动作,薛渡的步子有些乱了。
“宝宝,你喝多了。”薛渡已经走到卧室门口,手搭在门把上,语气是克制后的温和,“先泡澡?哥哥帮你洗。”
“不要。”
沈以南借力往上够,呼吸散在他耳侧。
“薛渡,我想做。”
这话说完,不到三秒,沈以南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转瞬之间,他们进了卧室,他被薛渡放在地毯上,后背抵着门。
还未来得及对木门冰冷的触感作出反应,深深的吻就压了下来。
似乎有什么被撕裂的声音,对方掌心包裹时,沈以南已经来不及缩起,他感觉自己肺部的所有呼吸都被掠夺,近乎窒息的感觉涌来。
好在,在沈以南的手无力推搡几次后,薛渡拉开距离,允许他稍有分心。
沈以南急促呼吸着,脑子里浮起“活着真好”之类的话。
然而还没放松几秒,下巴又被捏着转回去。
再度失去自主权。
有时候,人需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沈以南今夜深刻体会了这个道理。
……
次日醒来,人已经在去目的地的车上了。
眼睛不太能适应眼前刺眼的白,沈以南喉咙里冒出模糊的音节,有些茫然地扫了眼窗外:“我睡了多久?”
一开口,沙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到了。
“从四点开始算,睡了六个小时。”薛渡抬起左手,给还困着的小朋友看腕表上的时间。
“哦……”
沈以南点了点头,看上去完全没听懂对方在说什么。
他呆呆的样子也很可爱,薛渡越看越喜欢,干脆低头在对方唇瓣上亲了又亲。
一直到唇瓣水润,他才心满意足放过。
抬手揉揉对方因睡得不安分而弄乱的柔软发丝,薛渡声线温柔:“睡吧,宝宝,再过三四个小时就能到了,再睡一会吧。”
沈以南“嗯”了声,懵懂地点点头。
而后脑袋往下,枕在薛渡腿上睡过去了。
薛渡拉了拉他身上的空调毯,调整坐姿,保证对方能睡得更舒服。
十一点,沈以南总算彻底醒了。
窗外已经是另一座城市的景色,沈以南看了会,第一反应是去摸摸自己的腰。
昨晚,浴室的门有点滑,好几次没按住,被薛渡单手捞起来,等他站定了又继续。
想不起来多久又多少次。
睡过去的时候,还没那么难受。
现在彻底醒了,才发现腰疼得难受。
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了,不然年纪大一点不是更吃不消了。
沈以南很严肃地在思考可持续发展的事情。
吃过午饭,他们继续开车朝目的地前进。
婚纱照的拍摄地点选在大草原。
其实齐玉英的意思是去国外拍拍,也顺便旅游,但沈以南想先在国内玩几个地方。
很多地方他都只是听说过没有去看过,不免有些遗憾。
想和薛渡一起补齐以前的遗憾。
*
到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暗。
夕阳将要落下,暖色阳光洒落,微风拂过,将草吹起漂亮的波纹。
摄影师的车跟在他们的车后面,建议他们这时候拍几张。
两人手牵着手顺着草原之间轻微的起伏慢慢走,中途沈以南不小心踩到牛屎,被薛渡背着走到旁边去换。
摄影师在旁边羡慕,将他们换鞋的场景也拍了下来,留作纪念。
两人一共在草原待了一周。
除了拍照,他们也在草原上拥抱新鲜的阳光,每一张照片都洋溢着笑;夜里,自己动手做了烤全羊,用小刀切下来分食;还去尝试了一下池星瑶强力推荐的滑草坪项目,沈以南玩了三次。
这地方实在太好玩,以至于临走前一晚,沈以南收拾完给亲友的礼物,还有些念念不忘。
他趴在薛渡膝盖上,小声说:“想和你一直在外面玩,不想回去上班了。”
再敬业的人也有讨厌上班的时候。
沈以南就像课间休息玩得太起劲的小朋友,对繁忙的工作产生了一些抵触情绪。
薛渡弯了弯唇,指节屈起,轻轻地挠了挠他下巴,逗小猫似的,“那以后我们经常出来玩,好不好?”
“好。”
“那想想度蜜月去哪里玩?”薛渡将人抱起来,面对面坐着,轻轻揉他的腿。
沈以南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心安理得享受对方的服侍。
他掰着手指,仔细算自己想去的地方。
有点困了,所以他说这些时,也很随意,声音软软的,有时候很小。
但薛渡听得很认真。
好像在他心里,沈以南说的话没有一句不重要。
在薛渡身边,沈以南的睡意来得总是很快。
不一会,他就窝在青年怀里睡着了。
薛渡轻手轻脚将人放平,掖好被角,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正要起身,手机震动一下,收到一条新信息——
【薛总,人已经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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