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前几天跟你亲一块儿那人谁啊?”
节目结束后,韩叙被几个兄弟叫到聚会上。
有人拿手肘碰了碰韩叙的肩,挤眉弄眼:“别装傻啊,当时我喊你,你还拿外套盖人脸。哪家小美女这么紧张?兄弟们看看都不行?”
“是温青青吗?你们复合啦?”有人问。
韩叙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怒瞪过去:“滚,别瞎打听!”
魏俊莫名其妙,这人平常谈了新的,那恨不得大张旗鼓让全世界知道,怎么现在遮遮掩掩的。
他身边,半小时前刚到的林知易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声线清冷:“魏公子,这里还有媒体的人。”
“小林,你管的也太严了!”魏俊啧啧两声,“我们现在看韩叙一眼都难。”
说着,朝韩叙挑眉:“这以后还不得是妻管严?”
“你再说我真抽你丫的。”韩叙没好气灌了杯酒,“我最近录综艺而已,我想要什么人还用得着这么卑微 ,勾勾手指头不就来了?”
他说最后一句时,狠狠剐了身边的林知易一眼,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林知易垂下眼,唇线微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之间氛围微妙。
几个兄弟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说话。
韩叙喝着喝着不知道为什么情绪更差,一杯接一杯灌酒,旁人劝都劝不上。
一连喝了十多杯,他已是烂醉如泥。
魏俊赶紧劝:“兄弟别喝了兄弟,你再喝下去要是死了怎么办!”
韩叙眸子眯起:“……”
他唇瓣动了一下,虽然没发出声音,但不用想都是骂人的。
魏俊想扶他一把,被一把挥开。
“哥哥……”
韩叙低低呢喃一句,整个体重都压上身边的人,灼热的气息吐在对方雪白纤细的颈侧。
“回家……”
林知易猝不及防,倒退一步才扶稳。
边上有人想帮忙,被韩叙不耐烦地一把挥开。
他整个人都挂在林知易身上,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像是护食的狗。
林知易轻叹一口气,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小心翼翼扶着韩叙的腰,慢慢往外走。
眼见两人别扭走远,包间里有人“我*”一声,看向魏俊:“这经纪人什么来头啊,哥俩好呢这是?”
“原来他们关系这么好!”
“魏俊,你跟韩叙多少年朋友了,讲几句啊。”
魏俊指尖点了点杯壁,表情复杂:“……我他妈怎么知道……上次他跟我说经纪人管他严,我还跟着说了几句,我被他给耍了。”
众人:“……”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人家经纪人根本没韩叙嘴里那么热衷于管教,是韩叙非要人家管。
韩叙也是奇怪,跟人关系好到洁癖都没有了,还在当事人面前装得一副嫌弃人家的样子。
有个人突然说了句:“我总觉得林知易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众人一顿逼问,但那人只能想起来林知易以前与韩叙似乎是同学,再多的,就想不起来了。
另一边,林知易把人扶上车后座,刚要把人放下,却被抓住手腕拽了进去。
车门猛地关上,挡板升起,隔绝外界的声音。
韩叙懒散地坐在座位上,单手扣着林知易的颈,将他压向自己。
不同于平时的柔顺,林知易抬手抵着对方的心口,同时别开脸,似乎很不情愿。
但韩叙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手腕骤然用力,把人扯过去,一直到双方都呼吸不稳才离开。
凌晨,路上已经空旷,路灯闪着暖橙色的光。
韩叙单手撑着额头,问:“今天袁敏找你了?”
“你知道了?”林知易没多意外。
袁敏来的时候他就猜测过,对方会把这次会面告诉韩叙。
不管他怎么回答,送到韩叙那里的都只有一个结果——
“他和我说,你狮子大开口,拿我们的x爱视频威胁,要价五千万。”韩叙声线冷沉,望过来的眸子里涌动着沉沉戾气,“是这样吗?”
林知易说:“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七年前,你离开我,是因为拿了五百万,并且给我看了当时你们洽谈的照片。”
林知易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觉得是就是。”
韩叙转头望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夜色,才开口:“林知易,你很想离开我?”
“你不是知道吗?”
林知易抿唇,等着他后面的话。
韩叙冷哼了声:“那你真是要低了,那么劲爆的视频才五千万,你看不起谁?老子的腹肌照但凡收费放送,一分钟就能赚一百万!”
他又说:“今天开始你不要出门了,老子给你弄个全景摄像头让你拍他妈的两个星期三千G,能卖一个亿算你有本事!”
林知易:“……”
明明他在发火,为什么自己那么想笑?
但一到家他就笑不出来了。
韩叙真的翻箱倒柜弄了个照相机架在室内,压着他一次又一次。
平常就算再多次,韩叙也顾及着他的感受,但这晚韩叙简直发了疯。
林知易眼泪不断往外流,趁着对方又一次撕开包装的空档想跑,却被抓着脚踝拖了回去……
睫毛被液体模糊,脖子被掐着按下去,对方眼底涌动着怒意:“最后说一遍,敢跑*死你。”
从那天开始,韩叙真的说到做到,把林知易关了起来。
韩叙把人带到一处新别墅,不允许他离开,就算出门也必须是乘坐保姆车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如果池星瑶要找他玩,就上门玩,不能出去。
韩叙的气压越来越低,他每天晚上都会回去,但不碰林知易,只有晚上会睡一张床。
这样的行为一直持续到圣诞节前夕。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的时候,几个朋友组织了一次聚会。
聚会上,魏俊一直看手机,有人凑过去一看,莫名其妙:“这什么东西啊?毛线?你什么时候到纺织厂上班了?”
魏俊一真尴尬:“女朋友,这不是马上圣诞节了吗,她非要编织包。”
其他几人也大叫起来:
“你女朋友还好,我女朋友竟然叫我给她做什么什么网红刺绣!我他妈快被扎死了!”
“刺绣?我他妈手写上林赋,字丑,写了三遍!”
魏俊揉了揉眉心,挑眉看韩叙:“男的都送什么?皮夹?皮带?皮鞋?”
他们几个关系近一点的都猜到了两人的关系,还挺好奇这俩看上去截然相反的人怎么相处。
韩叙:“……”
可疑地沉默了?
“很多?”魏俊震惊。
韩叙缓缓摇头。
恰恰相反,是没有。
林知易,从来没有问他要过任何礼物。
唯一要过的,是一张照片。
七年前那个平安夜,林知易终于同意和他见一面。
隔了很长时间,他还能想起来,那天林知易穿着的是一件黑色大衣,脖子上围着和自己同款的浅色围巾。
走在路上,他问林知易要不要礼物。
林知易抿唇,笑容很淡:“我们还没有合影,拍一张合影送我吧。”
街头有很多拍拍立得的情侣,他们托其中一位为他们拍照。
槲寄生下,林知易踮起脚,在他唇瓣上碰了一下。
咔嚓一声,白光闪过。
拍立得吐出相片。
他想看,林知易却藏在身后,眼睛慢慢弯着:“这是我的礼物,以后有机会再给你看。”
那时候,韩叙以为那句话是复合的前兆。
但后来,林知易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张照片上的影像,韩叙至今未见过。
韩叙思及往事,脸上的笑意也收敛起来。
他没了喝酒的心思,将杯子搁在桌上,说了句“心情不好”就先走了。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魏俊看着韩叙阴沉的背影,摸了摸后脑勺:“不会把他底裤都骗光了吧?”
“有可能啊,这家伙最近疯狂接戏,说不定就是因为没钱了,要养那小经纪人。”
“啧啧,恋爱脑是薛渡传染的么……”
韩叙离开后回了家,但没进家门。
他坐在院子的花坛边沿,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烟咬上。
火光舔舐烟头,在黑夜里亮起寥寥猩红。
他抬头往上看,二楼卧室的窗帘拉得很近,不透一丝光亮,但韩叙清楚,室内的台灯一定是亮着的。
上次他和林知易说过晚上太黑看不清,对方就每晚都点了灯。
深夜寒风里,烟雾弥漫,连带着韩叙的思绪也有几分模糊。
有时候,他真的不懂林知易。
七年前的事情就算了,现在又为什么想走?
韩叙倒不认为林知易是为了钱要离开自己。
因为如果林知易想要钱,留在自己身边不是来钱最快的方式吗?他甚至所有银行的卡都随便放在家里,银行密码就是林知易的生日。
难道是因为最近不怎么上班,很无聊?
他支着下巴想了想,按灭了烟。
在楼下站了片刻,韩叙散了烟味,脱掉外套进屋。
上楼时,林知易在看一本全英文小说,听到动静侧脸看了眼,又转了回去。
韩叙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在灯光下的侧脸。
暖光朦胧了青年的线条,韩叙一时间有点恍惚,仿佛又回到七年前的冬日。
如此清晰且真实,又像是梦,好像分不清了。
他勾着林知易的颈吻了下去,以触摸确定真实的存在。
时间重叠又翻转。
混乱之间,林知易听见对方沙哑的声音:“别做经纪人了……我给你更好的。”
没等反应过来,一连串的微痛落在锁骨上。
他忍不住想,不再做经纪人的意思,是不是代表韩叙厌倦了,像这些年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
没有更多的思考空间,林知易感觉自己又被翻转过去,但没有继续,只是被抱着。
他的手落在韩叙的手背上,垂眼问:“更好的是什么?”
“你猜。”
韩叙只说了这么一句。
林知易从小就不擅长猜谜,他总是很笨,小时候玩游戏也不懂规则,要妈妈一遍遍说才能明白。
但妈妈早就车祸死了,在七年前那个冬天。
他那时候匆匆忙忙赶回国,只能看到在雨里立着的墓碑。
父亲跑了,欠的债归在母亲名下,那些债主不分日夜地打来电话。
他焦头烂额,甚至不敢接韩叙的电话,害怕有人会破门而入向心上人揭露自己棘手狼狈的现况。
直到有一天,韩叙父亲联系了他。
从未听韩叙提起过的男人似乎连见一面都觉得浪费时间,只派了秘书。
西装革履的秘书走进出租屋,笑吟吟看着他,向他提出分手的要求。
他在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在林知易说不需要后不屑地笑了。
“林先生,不管你收不收下,我都会告诉少爷你已经拿到了钱,所以还是收下吧。”他环视着破败的出租屋,“至少能洗个热水澡,我刚才来的时候听见其他租客向房东抱怨呢。”
他抽出两张机票搁在桌上:“希望你能谈好分手的事情,考虑到你需要办休学手续,我们也能多宽限几天,但要在圣诞节前——毕竟,少爷还要回家聚餐,韩总找了适龄的小姐,她们家世很好,和少爷正匹配。”
“你最好不要教唆少爷或是挑拨感情,据我所知,你父亲还下落不明呢。”
他低低笑了一声:“你们只是小孩闹着玩,早点分开才是对的。”
“毕竟,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该醒醒了。”
有人模糊的声音传来,脸颊被轻轻捏了一下。
林知易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韩叙觉得有趣,又捏了一下。
“小猪。”他低低地笑,“我去剧组了。”
他起身出门,衬衫衣角却被一股力道轻轻扯住。
韩叙回头,视线对上,林知易又迅速收回手,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像是也诧异自己的行为。
林知易张了张口,刚要解释什么,韩叙已经弯腰压了过来,恶狠狠堵住他的唇。
呼吸交缠,林知易喘不过气,伸手推他:“还要……拍戏……”
“司机还有十五分钟到。”韩叙说着,咬住对方睡裤边沿往下扯,声音因此含糊不清,“够你用了。”
林知易:“……”
说谁快呢。
……
那之后,关系好像又莫名缓和。
过年期间,两人一直腻在家里,韩叙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温柔,甚至一度让林知易怀疑今夕何夕。
初春的早晨,林知易从梦里醒来,打算起床去看一会书。
手机响了一下,收到几条信息。池星瑶问他过段时间前要不要一起出去看演唱会。
刚要给出肯定回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有陌生电话打进来。
被追债那段时间,林知易经常接到陌生电话,心下意识一颤,挂断了电话。
然而对方并没有善罢甘休,疯狂又打了三四个来。
林知易隐隐感觉不对劲,按下接听键。
对方一开口,他脑中立刻绷紧一根弦,立刻挂了电话。
但联系到了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过了一会,一个新的手机号打来电话,林知易吐出一口气接起,就听那边怒不可遏地吼起来:“你现在出息了,老子电话都敢挂?”
林知易闭了闭眼。
郑立群,七年前欠下巨额债款,又把儿子卖掉的人,怎么有资格出现?
林知易冷冷问:“你有什么事?”
“老子缺钱了,打一百万来。”
一百万?当他是提款机吗?
林知易冷笑:“我没钱。”
“你别装!”郑立群尖声怒骂,“你他妈都傍上韩叙了,会缺钱?!”
“袁敏告诉你的吗?”林知易猜的很快,“我没有钱给你,你再打电话我要报警了。”
“报警?”郑立群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条子来了先抓你吧!”
他的声音犹如地狱恶鬼般阴冷——
“要不是因为你和男的鬼混,你妈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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