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羿自有他的安排:“该给本王的聘礼呢,想来安宁侯府是不会扣着不放的。你既与安宁侯府断绝关系了,再住这儿也不合时宜。以后咱们就不走这门亲,无伤大雅!”
仍旧跪在地上不得起来的第五峻,额头冷汗滴在了地板上。
谁能料到,他只是教训自己的女儿,竟然把朔王得罪死了!
朔王没有实权,架不住他脸皮厚啊,无理也要辩三分那种,皇帝都拿他无可奈何。
以当前论,别说扣着先夫人的嫁妆给第五惜了,只怕是……
原先被他们用掉的那些,都要想办法补上去!
“王爷说得对。”
第五言心中很爽,可没想到,饶荣景比她更爽。
年仅十五的少年郎脸上都是兴奋:“朔王殿下所言甚妙!”
他上头,魏氏却没有,上前一步将他往身后一拽,朝钟离羿福身一礼:“朔王殿下,圣旨赐婚是言儿的福分,可毕竟尚未婚嫁,就这么住到王府去不合规矩。还是……让言儿跟臣妇回护国将军府先住着吧?”
钟离朔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失望起来,如玉的脸上瞬间阴云密布。
气氛顿时僵凝起来。
魏氏有些紧张,掌心都在冒汗。
不能怪她,这帝京上层社会,谁不怕钟离羿这癫公啊!
沉默间,第五言轻飘飘出声:“不了,偌大的侯府难道还不能养好我的伤么?在清点完先母遗物之前,我不会走。”
不去朔王府,也不去饶家。
还不到时候。
她朝依旧跪在地上的第五峻看去,唇角噙着一抹笑,问:“安宁侯,您看呢?”
第五峻沉着一口气,“言儿说的哪儿话,你是本侯的女儿,未出阁之前合该在侯府住!”
昨日被第五言陡然的变化弄得有点反应不过来,也完全没想过,即便打断她的腿她也未必狠得下心与第五家断亲。
可今日这一出,认真审视下,他发现:她是认真想要跟他们断绝关系的!
而笑嘻嘻的第五言,比拎鞭子抽人的第五言,还要渗人!
赐婚圣旨已下,二人也有夫妻之实,虽然名声不好听,却架不住朔王如此看重、一心嫁给她!
他朔王,需要好名声么?
过门后她就是皇太婶!
如今安宁侯府逐渐式微,且不说父女感情好坏,这皇亲他岂能拒之门外?
第五言将他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心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第五惜大概真的是第五峻的亲生女儿,一脉相承的会算计!
不过她不介意这个,只淡淡强调一点:“昨日已经说清楚,我第五言以后,与安宁侯没有关系了。安宁侯年岁不小了,当知道什么叫做覆水难收!”
“言儿……”第五峻还想说什么,多少摆出一点父亲的架势来,可惜还跪着呢,着实有些滑稽。
不得不说,泥石流有泥石流的好处,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发疯创死别人!
第五言站起,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与其在这里讨价还价,不如尽早把我母亲的嫁妆交出来。正好,大舅在此做个见证。到时候把嫁妆单子对一下。养伤的时候无聊烦闷,我正好有时间清算账目!”
见她态度坚决,一直提着心的饶佩添夫妇也算松了一口气。
饶荣景更是笑道:“母亲,侯府这边一贯苛待言姐的,她院里人手少,您把您院里的归嬷嬷派过来,给言姐搭把手呗!”
第五言挑眉。
可真是个好弟弟。
长得好看就算了,还这么会机灵,要不要人活呀!
“合该如此。”魏氏不但同意,还另有安排:“我本也是如此做想,郡主身边没有得用的人,归嬷嬷会领两个丫头过来协助郡主。”
正是用人之际,第五言岂有拒绝之理,忙道:“那敢情好,便在这里谢过大舅母了。”
她转头看向饶佩添:“大舅,实在是对不住。如今我虽然寄居安宁侯府,可也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无法待客。待我伤好后,会登门给您赔不是。”
饶佩添本也是个豪爽的性子,哪儿能在意这些,哈哈大笑两声:“多大点事儿啊!大舅便先回去了,让你舅母立刻给你差人过来,尽快把事情办妥为妙!”
他们这边言笑晏晏,第五峻是牙根都要咬断了。
第五松更是梗着脖子,气呼呼的。
可碍于钟离羿在,他们愣是没敢吱声。
饶家三口便要回去了。
临别前,饶佩添还把礼节走足了:“安宁侯,好歹我家妹子所出的三个儿子,也还是第五家的人。看在他们仨儿的面上,你我也不好将事情做绝,不然……就凭你抽言儿这顿鞭子,我非要跟你拼命不可!”
第五言深知,饶家与第五家是不可能撕破脸的。
舅家心疼她是一回事,可原主的那三个哥哥,无论怎么说也都是饶家出来的姑奶奶生的。所谓手心手背都是肉,饶家也不能把路走死了。
所以,她没有插手,而是转头看向钟离羿:“王爷也要回去了么?”
转头一看,才发现钟离羿单手托着她受伤这边手臂的手肘,这样做能预防她动弹的时候震动到伤口。
没想到这人心思还挺细腻的!
只见这俊美男人低头瞧了獒犬一眼,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张口即道:“娇娇不想回去,它说想去你院子里坐坐!”
娇娇蹲在她脚边,仰着脑袋、伸着舌头、眼巴巴地看她,明明是凶恶的犬种,愣是给她一种呆萌可爱的感觉!
第五言:“……”
倒也不必如此。
虽说他是外男,请他去侯府后院不合规矩,可他也是圣旨赐婚了的,加上她一个从末世来的人,哪儿在乎这些?
她笑了笑,垂眸拍了拍娇娇的脑袋,道:“既然是娇娇想去,那有什么不行的?”
饶家人告辞了,一人一狗屁颠屁颠地跟在第五言身后,也出了正厅。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五峻脸色漆黑无比,气得说不出话来。
第五松拧眉问:“父亲,咱们是要顺着她的意思,让她就此脱离侯府么?”
按他的意思,那是一天也不想见到第五言了,脱离就脱离。
可显然,第五峻不是这么想的,也不能真这么做!
这位安宁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胸腔的怒火压了下去,道:“她得了朔王的婚事!”
绑上这条裙带关系,安宁侯府日后在帝京不说水涨船高,至少横着走没有问题!
第五松不解:“可惜惜也得了五王爷的婚事。”
他话音刚落,已经走了的第五言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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