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惜只挨了第五言的一鞭子,伤势本来就没第五言那么重。
但她的意志力没那么强,尽管还是各种疗伤圣药用着、补品补着,那气色却还没第五言好。
倒是脸上的巴掌印已经全部都消了,白白净净的美人胚子一个,帝京四美之一倒也并非浪得虚名。
看见她的第一眼,第五言唇角一撇:“晦气!”
第五惜满面委屈,说明了来意:“姐姐,母亲她历来怕狗,知道你牵着朔王的獒犬不好过来,只得喊我替她过来。”
第五言没有接话茬,朝侯夫人派过来的掌事嬷嬷道:“开始吧,一样一样地交接,交给归嬷嬷!先把东西都清点了,回去我才好对数!”
这边很快开动,两方人马开始按照嫁妆单子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勾。
归嬷嬷带来的人,一件一件地装箱,一箱一箱地抬出侯府,准备送去朔王送给未婚妻的新宅院。
而第五言则是坐在一旁的木质台阶上,娇娇硕大的身体给她靠着。
手中正拿着账册在翻阅,查看这些年饶氏的嫁妆的开支。
不看不知道,一看给整笑!
饶氏都已经过世十六年了,这十六年来,没少支出她的东西啊!
看来,现在她能要回来的只是一部分,想要追讨,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东西用掉了她也没有一定要一比一还原的打算,但,可以折成现银啊。
正巧她要娶夫了,花费一大笔银子是少不了的!
第五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面愁容地看着她,眼里全都是痛心:“姐姐,一家人,一定要闹得这么难堪吗?”
第五言嗤地一声笑:“见过上赶着投胎的,却没见过上杆子找虐的。”
她没看第五惜,幽幽说道:“第五惜,奉劝你别老在我面前泡茶,不让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挑茶斡刺!”
初来乍到就受了重伤,她还是要先适应环境。
在她还没抽出手来弄死第五惜之前,只要第五惜没来作死,她就没打算动手的。
可架不住,第五惜忍不住啊。
第五惜委屈巴巴的,没说话了,眼珠子挂在睫毛上,看上去我见犹怜。
“你又欺负惜惜!”
话音落,劲瘦的少年从门外跨步进来,满脸愤怒地瞪着第五言。
不是第五松那个蠢驴,还能是谁?
“呵!”第五言又说了一句:“双重buff叠满,真是晦气他妈给晦气开门,晦气到家了!”
这梗,第五松不懂,但不妨碍他明白这是在骂自己晦气。
他沉下脸朝她走过来,大声呵斥:“第五言!不是我们不想和你好好相处,是你刺儿太多!”
第五言:“???”
纳尼?
她匪夷所思抬眸,问了句:“安宁侯府是穷得连镜子都买不起了么?可就算没有镜子,也有尿啊!你往这门外一走,对着地上尿一泡,低头一看就能见自己什么鬼样子了呀!”
“你!”第五松气得想拔剑,将她一剑砍死!
这张嘴,也忒厉害了。
一旁伺候的棋儿高兴得很,将带过来的参茶递来:“郡主,喝点参茶解解渴。这参可是皇上赏赐的,三七哥说,是朔王殿下亲自去御药房挑来的呢!”
第五言一笑,接过茶盏,道:“小棋儿,明儿个带你上酒楼吃烤鸭!”
晦气叠buff?不方,气人咱也可以double!
一旁的第五惜哭得好大声。
心疼她的第五松,见状果然气炸了:“第五言,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第五言压根不跟他大小声,嘿嘿一笑,说了句:“我妈不就是你妈,都死了十六年了,有本事你下去动她!”
众人:“……”
第五惜:“???”
第五松:“!!!”
她这是……说的什么鬼话!
可惜他们不是现代人,不然就知道,这叫:卡bug!
第五惜泪眼朦胧,眸光流转。
知道第五言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今的第五言嘴巴上的战力太强,这蠢三哥是打不赢嘴仗的。
她轻声说道:“三哥、姐姐,你们别吵了。母亲的嫁妆给姐姐就给姐姐了,我本不是母亲亲生的,一文银子也不该要。但你们俩可是亲生兄妹,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第五言嗤笑。
瞧,这就是占领了道德至高地的人说出来的话,跟随地吐痰有什么区别!
一个两个的,妄想用道德绑架她?
抱歉,她只跟有道德的人讲道德!
她懒得跟他们说话,坐直了身体,拍了拍娇娇的脑袋:“去吧,皮卡丘!”
虽不知道“皮卡丘”是什么,但娇娇还是接收到了她的命令。
健硕的獒犬倏地站起来,朝第五松窜过去。
一顿“汪汪汪汪汪汪”,疯狂输出!
“这畜生想干什么!”第五松的手按在了剑柄上。
第五言悠悠开口:“别怪我没提醒你,它现在只是对你发出警告,还没开始攻击。可你嘴巴不干净,它生气了!”
名字叫娇娇,超级雷人。可这只獒犬本身,是一点儿也不娇!
它超凶的!
而且,它比某些人更能听得懂人话!
眼瞧着它对准了第五松的脖子、要朝第五松扑过去,第五惜惊恐万分,一边退后一边大喊:“三哥你别挑衅它!这可是朔王的狗!”
说完,鞭伤未愈的娇弱惜惜小姐,跑得尾巴都秃了!
被留在原地的第五松:“惜惜???”
第五言看乐了:“啧啧啧,三公子啊,不是我要故意挑拨你们的兄妹感情哈!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处处为第五惜着想,眼巴巴地给她出头、爱惜她保护她疼宠她,可遇上危险,她将你抛弃得很快嘛!”
她没说这话的时候,第五松想的是:惜惜怎么跑这么快?
可她说出这话了以后,他竟被她进了节奏:惜惜怎么抛下我一个人跑了?
第五言口口声声说“不挑拨”,但她做的就是赤裸裸的“挑拨”!
“你胡说!”第五松当然不肯承认她说中了,怒道:“你快点把这狗给叫回去,但凡它敢伤我,我可不客气了!”
第五言一脸无所谓,主打一个反骨:“哦,我就是不叫。有本事你打它呀!”
笑话,整个帝京,绝对找不出一个敢打朔王的狗的人!
第五松本就是少年心性,被她这么一刺激,气得跳脚:“今天我非要揍你不可!”
他朝第五言冲过去,没有拔剑而是带着剑鞘,高高举起。
不敢劈娇娇,劈第五言他还是敢的。
倒也没想打死第五言,他的本意是:带着剑鞘、他再收着一点力,给第五言一个教训就是了。
第五言眼睁睁地看着那剑鞘,朝自己脑袋打下来!
她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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