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三七早就到了这边。
照料了娇娇几年,娇娇是什么样的獒犬,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有娇娇在第五言身边,她吃不了半点亏。
所以他便跟张嬷说:【王爷召我回府】
回来,自然是要跟钟离羿禀报目前的进度:“王爷,郡主好生聪明,跟安宁侯要五万两被拒绝,她直接找了夫人林氏,威逼……噢不,是大显神威,不但要到了五万两,还从安宁侯夫人那里薅了不少好东西……”
钟离羿此时正坐在胡榻上,与柳闲对弈。
听第五言的事他格外认真,暂停了落子。
直到听完了三七的叙述,他才将手里的黑子落下,道:“这么说,言言已经要到银子,不必本王出马了?”
三七应:“是的,王爷。”
钟离羿歪头,又道:“所以,本王是不是可以催促钦天监赶紧看好日子,让礼部尽快交换龙凤贴,好让言言娶我过门了?”
听到这话,柳闲没忍住唇角一抽,轻声提醒:“王爷,你是要嫁给青阳郡主,哪有上赶着巴上去的?太容易得手的不值钱,想让郡主以后疼你,你不得等郡主来下聘么?要矜持呀,王爷!”
想说他不是嘲讽,都没有证据!
钟离羿气息一窒:“……”
他将手里的黑子胡乱一下,气呼呼地问:“本王就是不矜持,那又如何?”
柳闲的话依旧阴阳怪气、戳心顶肺:“王爷,你嫁去了青阳郡主那儿,自然要尽心尽责讨妻主大人欢心的。不矜持的话,会被认为过于狂浪,是不受待见的。久而久之,郡主腻了你,她再遇上矜持端庄的大家公子,说不定会移情别恋。如你所言,郡主是个有本事的,长得又貌美,以后她光芒万丈,多的是狂蜂浪蝶往她身上扑,到时候后院里迎来一两位侧夫、多了几个白面书生做夫侍跟王爷争宠,可怎生是好?”
这话说的,三七和杨棣都没忍住背过身去偷笑。
本来,女娶男嫁是入赘,赘婿没地位。
他堂堂的小皇太叔口口声声要嫁给青阳郡主……脸都不要了!
既如此,性别一换,不就是柳闲说的那般?
钟离羿:“……”
他抓了一把黑子朝柳闲脸上扔,怒道:“闭上你的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言言一定会喜欢本王的,才不会腻了,更不会移情别恋!谁敢勾搭她,本王叫娇娇咬死!来一个咬一个,来两个,娇娇三天的伙食就有着落了!”
柳闲嘴贱就有嘴贱的觉悟,早有防备地抬起手,宽大的袖子兜住了那几枚黑子。
黑子掉在席面上,滴滴答答。
他一派云淡风轻地道:“是是是,王爷威风,您说的都对。”
钟离羿正要松一口气。
不想,柳闲又补刀:“属下倒是说错了,郡主尚未喜欢王爷呢,如今王爷也不曾嫁过去,还真算不得移情。顶多算个一夜夫妻、露水姻缘!”
钟离羿勃然大怒,倏地站起来:“柳闲,你不说话会死?”
“不会呀。”柳闲哪儿怕他了,沉稳大气地道:“但提点王爷莫要得意忘形,是身为下属应尽的责任。这些话若不说,属下是万死都不能够!”
钟离羿无言以对。
在发光和发热之间,他选择了发癫:“杨棣,把柳闲给本王丢出去,今日起让他住在娇娇的屋子里、用娇娇的狗盆吃饭!没有本王的命令,谁敢把他放出来,谁就把自己关进去!”
柳闲:“……”
杨棣、三七:“……”
一个字,绝!
柳先生终究是要为他的贱嗖嗖付出代价!
钟离羿被气着了,哪里还坐得住:“不行,言言今日所行,必定会遭致安宁侯府反弹。本王得过去坐镇,为她撑腰!”
鉴于柳闲当“义士”招惹癫公的壮烈下场,无人再劝。
安宁侯府,飘花院。
拿到了精神损失费,第五言唇角一勾,朝棋儿伸手。
棋儿把她扶起来,给她把身上的脏污拍了拍,皱眉道:“郡主的衣裳都脏了。”
“问题不大!”第五言将银票拍她胸口,道:“本郡主财大气粗,有钱任性。穿一套、扔一套无所屌谓!”
第五峻想死:“……你现在可以把这条狗叫走了吧?”
第五言嘿嘿一笑,很痛快:“娇娇,回来!”
但,在第五峻被亲随扶着狼狈起身的时候,她又说了句:“侯爷原来藏了不少私房钱,看来我五万两要太少了,这不是安宁侯的极限!”
“你滚!”第五峻已经被气得人都不想做了:“赶紧滚!麻溜滚出侯府!本侯再也不想见到你!”
所谓“你若安好那还得了、你不高兴我就是晴天”,在安宁侯的衬托下,第五言一脸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应道:“好嘞,我这就滚!”
她一挥手:“张嬷,跟归嬷嬷说,把咱们的东西全部装马车,咱们立即搬走!”
归嬷嬷早在一旁待命了:“郡主,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装好了,就差您屋里的。”
“好嬷嬷!”第五言抚掌一笑:“那你们留下装东西,本郡主先行一步,要去新宅了!”
第五峻这次是真傻眼了:“你早便想好了要走?”
第五言回眸,双眸内满满的都是无辜:“不然呢?”
第五峻:“你……设局算计本侯?”
好家伙,她拿了原配的嫁妆、又要了五万两、抢劫了林氏房里的值钱东西,再从他这里讹了五千两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感觉眼前一片黢黑,天旋地转,他竟昏死过去。
亲随忙扶住他,吼得嘶声裂肺:“侯爷!”
第五言才不管这些,对棋儿道:“夜长梦多,恐会生变,把娇娇留在这里看着大家收拾东西。你们尽快些离开侯府!”
不然,连人带物被扣下的可能性极大!
毕竟,她这羊毛确实薅得有点秃,人家是割韭菜,她是韭菜根都挖光了。
雁过拔毛,寸草不生!
把人薅狠了,的确容易被暗杀。
归嬷嬷规劝道:“郡主先走不行的,你身边得有保护的。”
棋儿劝说:“郡主,要不咱们等归嬷嬷一块儿?”
第五言想想也是。
归嬷嬷他们重要,财产重要,可她自己更重要啊!
万一她在去新宅的路上被伏击了,那她找谁哭去?
结果这一坐,并没有多久,外间来报:“朔王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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