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花朝节,京城长街盛况非同寻常,红男绿女极多,赫连玉一行人在街口下了马车,涌入人群。
“小玉儿,你瞧这木簪,好精巧!”赫连雅捻一只木簪,与赫连玉说笑。
木簪摊子的老板是个模样温柔的娘子,钗裙朴素,见有客人光顾,赶忙招呼:“小姐们眼光真好!这簪子是桃木所做,一套十二支,寓意十二花神,支支心血所制,您瞧啊,这簪子圆润光滑,可是打磨了许久。”
簪娘子侃侃而谈,笑得亲切,说话也热情大气。
“今日是花朝节,小姐们戴着木簪祈福,再往头上簪上一圈花,定然能得花神保佑!福康安乐一整年!”
赫连玉听着有意思,“还有多少套木花簪?”
赫连雅听她意思,像是要都买,“小玉儿?”
“雅姐姐放心,有钱!”
赫连雅嘴角微抽,这倒不是钱的事,买这么多簪子,得戴到何年何月去?
簪娘子喜笑颜开:“总共带了六十四套簪子来,已经卖出去三套,如今还有六十一套,小姐可是都要?”
“要!”赫连玉豪爽挥手,“醒春,拿银子!”
醒春款步上前,仪态大方,嗓音清软:“这些共多少两银子?”
“一两银子一套,共六十一套,作六十一两,但贵人买的多,抹零作六十两罢!”簪娘子浅笑算账。
醒春取了六十两银锭子,递与簪娘子,后望向赫连玉:“主子,六十套木簪稍显累赘,后边主子许的要买些其他,奴婢想请两三个力巴,随从拎些物件儿。”
映月上前:“主子,奴婢们随您出来,拎这些东西乃是应该,若是招些生人,恐对主子安危不利。”
醒春微垂眼帘:“确实,是奴婢思虑不足。”
“这样吧,醒春你去喊长左哥哥过来,他力气大,肯定拎得动!”赫连玉葡萄眼闪烁,“至于报酬,下次师尊的衣服,我让给他翻!”
醒春虽没理解赫连玉的意思,但内容是记下了,“奴婢这便去。”
醒春匆匆离去,消失在热闹的街头。
簪娘收了摊,热心指与赫连玉一行人一处茶楼:“小姐们,前边有处茶馆,你们若是等那位姑娘,不妨先进去坐会儿,那家茶馆是我妹妹妹夫家开的,便宜实惠嘞!”
“小玉儿,醒春回来恐怕也要一两刻钟,不妨过去坐坐?”
“好啊!”
赫连玉几人往茶楼去,留下一部分婢女收拾木簪子。
选了个二楼包厢,点了一壶碧螺春,上了一碟红枣糕。
赫连玉趴在窗边,小脚丫一翘一翘,“好热闹啊。”
赫连雅坐在桌前,与柳栖月客客气气互相寒暄。
“听闻昭阳公主与国师学习。”柳栖月目光落到赫连玉背影上,“不知公主可听说过西洋文?”
赫连玉转过身,靠在窗边,圆溜溜的眸中尽是好奇:“是那种小蝌蚪字吗?我在师尊的书房见过,他说是外文。”
柳栖月垂眸心惊,按照历史进度,这会儿人们还是天圆地方的思想,认为世上仅有大夏及周边小国。
“不知国师大人可认同天圆地方?”柳栖月心中偏向另一个猜测。
或许,国师才是她该找的人。
“难道不是天圆地方吗?”赫连雅疑惑,望向赫连玉,“莫非国师大人教导的并非天圆地方?”
赫连玉不疾不徐爬到椅子上,双肘撑着下巴,苦恼:“师尊没教过,他只教我背书、练武、背书、练武、背书……好烦他啊。”
柳栖月细眉微蹙,心底越发向新的猜测偏移。
能掐会算,高产麦种,有外文书,怎么都不似常人所为!
“不知国师大人何时有空,妾身有个问题想请教国师大人。”柳栖月打定主意,定要单独见国师一面,求证心中猜测。
“每日都有空吧?”赫连玉一只手捧着腮帮子,另一只手往嘴里塞红枣糕,鼓鼓囊囊,像一只屯粮的小仓鼠,咽下去拿茶顺一顺,又道,“他每日都有时间弹琴读书喝茶,应该不忙。”
“多谢公主。过两日怕是要叨扰了。”
“那你记得赶在十八之前去,十八之后,师尊要随我和四哥下江南,监考恩科。”赫连玉提醒。
不待柳栖月道谢,她便扔下茶杯,踩着椅子转身,望向窗外:“长左哥哥!”
话音落下,长左从窗外跃入,背上的长剑与他的身形一样挺拔。
“长左哥哥,你来得好快嗷,醒春呢?”
长左靠在窗棂:“后边跑着。她腿脚慢,约莫要一刻钟才能过来。”
“长左哥哥,你要会怜香惜玉。”赫连玉朝他挥挥手,长左走近,她抬手拍拍长左肩膀,老气横秋,“你得会呵护女孩子呀。”
长左面无表情:“我会呵护公子。”
赫连玉:“???”
赫连雅:“???”
柳栖月:“!!!”
“长左哥哥,呵护这个词不能这样用。”赫连玉语重心长,“这样吧,往后你陪我一起练字,我教你。”
“不必。”
长左退避三舍,与赫连玉拉开距离,满眼警惕。
“我识字。”
赫连玉扬起并不善意的微笑:“我读书,是因为我不识字吗?长左哥哥~”
长左果断避开这个问题,往衣裳内兜里翻出一张银票,塞给赫连玉:“今日所有花销,公子全包。”
“一万两?!”赫连玉喜滋滋揣到怀里,“多不好意思啊!明日我去好好谢谢师尊。”
长左暗松一口气,果然,银子好使!
“话说,长左哥哥,你快去找醒春,我等得好无聊嗷~”
不远处的小巷院内。
“姑娘,既然我已经帮你们完成了任务,那账本……”
着练雀官服的小老头儿拱手,朝着面戴红纱的女子点头哈腰,女子眉眼清冷,双目摄人,气质不似常人。
“花央姑娘?”小老头儿抬头讨好媚笑,再次提醒,“那账本?”
“账本就在这里。”花央眸中冷涔涔,无半分温度,手里举起一本账本,“但是——”
小老头儿胆颤,眼巴巴盯着账本,再次装傻充愣,对花央露出最弱且恳求的眼神,伸手去抓账本,“求姑娘给……”
“求?”花央冷笑,细眉横怒,抬脚便将小老头踹飞,砸到墙上,“你也会用求?我求你别碰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答应?”
小老头儿枯树皮似的脸皱在一起,疼的呻吟,双眼黏在花央手里的账本上,嗬哧嗬哧:“账、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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