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舒窈不由分说的拦在阮琼华面前,“现下主理后宫事务的是本宫,若无本宫和皇上的首肯,您无权搜本宫的瑶华宫。”
阮琼华怒目圆瞪,这辈子在后宫,她披荆斩棘的一路登上太后的宝座,还未曾有人敢跟她这般说话呢。
“哀家看你就是心虚,你到底把景雅怎么了?”
舒窈故作无辜,一脸挑衅的斜着阮琼华:“母后这是说的哪里话啊,臣妾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何要心虚啊?”
阮琼华气急败坏的吞下一口唾沫:“你做的坏事还少吗?别以为你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实话告诉你,哀家正在搜寻你的罪证,等哀家拿到证据,看你还敢不敢再在哀家面前嚣张!”
舒窈杏目里掠过一丝憎恨,前几日她刻意跟苏景川提起要将主理六宫事务的权力交还给阮琼华,苏景川不置可否,那就意味着,苏景川的心里也是早有这样的盘算的。
阮琼华若是真的拿回了主理后宫的权力,定会想方设法整治他,那她在这后宫的处境岂不是又要变得艰难了?
思忖之间,舒窈眼睛的余光忽的瞥见回廊转弯处皇上的仪仗,当即便换了一副面孔,泪眼婆娑的跪倒在阮琼华面前,双手抓着她的衣袖。
“母后,您为何总是不相信臣妾啊,臣妾只是担心您的身体,不想让您因为看到景雅公主受伤而伤了身子。”
“臣妾知道您一向不看好臣妾,可您不能污蔑臣妾啊,什么罪证?什么证据?臣妾实在是听不懂,实在是冤枉啊。”
阮琼华不耐烦地蹙眉俯视忽然变了脸的舒窈,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撒手!”
阮琼华只那么轻轻地一推,舒窈便一个翻滚摔在了地上,额头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的桌子腿上,鲜血直流。
“舒窈!”驻足站在不远处的苏景川赶忙扑过来,躬身将舒窈抱在怀里,大手拨开伤口处的头发,轻柔的用嘴向伤口呼着气,“你没事吧?”
舒窈故作眩晕状,靠在苏景川的怀里:“皇上,您怎么来了?方才都怪臣妾不争气,惹太后娘娘生气了。”
阮琼华冷哼一声,这种令人不齿的伎俩舒窈竟然也用上了?她宫斗一辈子了,难道还有她没见过的世面。
苏景川将阮琼华抱到软榻上安置好后,才愤懑不平的回转身蹙眉凝视着阮琼华。
“母后,朕知道景雅失踪了你着急,可您也不该把气撒在舒贵妃的身上啊!”
“她昨晚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寻到了景雅,您该感谢她才是。”
“若是您还在因为舒贵妃身份卑微而刻意针对她,那你将朕和临淮置于何地?她可是临淮的亲生母亲!实话告诉您吧,朕已经决定,等灵芸过了百日便封舒窈为皇后了。”
阮琼华心如刀绞,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今日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前些年,她这个皇帝儿子一心只贪图享乐,不理朝政,她忧心忡忡,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他筹谋。
现下,儿子的性格倒是转变了,却没想到他也开始不愿意被她掌控了,今日竟然还为了区区一个出身卑微的宠妃跟她叫板,真真是太令人寒心了。
“景川,你可真是个好皇帝、好夫君!”
阮琼华自是明白,现下无凭无据,她无论如何争辩,都只会增加苏景川对她的反感,反而让舒窈得了逞,索性就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舒窈望着阮琼华悻悻的背影,眸子里升腾起一丝得意。
“皇上,太后上了年纪,您这样跟她说话,她肯定会伤心的。”
苏景川蹙眉叹气:“母后的脾气是该改改了!”
舒窈一脸无奈的瘪着嘴。
“不知母后是怎么了,臣妾都说了景雅公主受了伤在偏殿歇息了,母后就是不愿相信臣妾。”
“臣妾也只为她的身子着想而已。”
正待苏景川开口询问苏景雅到底为什么失踪、为什么受伤时,仙草带着一袭红色绣花锦裙的苏景雅进了门。
“皇上哥哥!”苏景雅浅笑着上前福了福身子。
“这声音……”苏景川第一时间心生疑虑,这人的模样确实是苏景雅,可她的声音和她的举手投足间,却不得不让他心生怀疑,“你真的是景雅?”
苏景雅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玉牌,展示给苏景川。
“皇上哥哥,我的声音是中毒所致,难道这样你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苏景川自是看得出那块公主令牌,苏景雅无论去哪里,都会随身带着。
方才苏景雅规规矩矩的行礼让他起疑,如今她这般大胆的质问他,倒是让他打消了几分心头的疑虑。
“到底是什么毒药,能让人变了身?可知是何人所为?”
苏景雅一脸委屈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嘟着嘴喃喃道。
“还不是那个虞燕婉,我昨日丹贵人生辰宴,我觉得无聊,便跟着舒贵妃来到了瑶华宫,原是打算看一看淑贵妃的,却没想到碰到了那个瘟神。”
“我们发生了几句口角,后来她便往我的嘴里塞了一颗毒药,说要让我做一辈子的哑巴。”
苏景雅说着说着,眼眶开始微微的泛红,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皇上哥哥,她就是倚仗着你对她的爱慕,才敢这般欺负我的,若不是舒贵妃赶到的及时,我或许后半辈子真的要做哑巴了。”
舒窈见状,忽的起身,玉手做成喇叭状附在苏景川耳边,低语:“皇上,臣妾就是担心太后知道婉婉伤害公主的事情,会闹出更多大事情来,让您为难,所以才不让太后见景雅公主的。”
苏景川会意的点头,心里不断地赞许舒窈办事妥帖。
刚打发了人送苏景雅回公主府,苏景川便迫不及待的开口向舒窈询问起虞燕婉的情况。
“婉婉现在何处?”
舒窈故作无奈的叹气:“昨日她在瑶华宫对公主施毒,公主不依,臣妾便只能将她暂且关起来了。”
“她好像……”
舒窈欲言又止,惹得苏景川满心好奇。
“好像什么?”
“她好像知道了摄政王在梁国被绞杀的消息,情绪有些激动,昨日在阁楼上疯癫哭闹了许久,臣妾今日早起去看过她,倒是安静了许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睡着。”
苏景川闻言,焦灼的站起身:“带朕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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