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回到工厂的2号车间，邱睿休息了一晚，翌日开始捣鼓怎么造球。
先前说这东西不好造，除了加工精度要求非常变态外，还有很多其他难点。
比方说，重力因素。
经过精准计算，这个全部由TQ合金打造的反应炉，直径要达到1.5米，壁厚24厘米，总重6.5吨。
这么大个金属球，在层层堆叠的过程中，受到重力影响，一定会发生轻微程度的形变。
如何设计合理的支撑结构，才能确保最终成品的打印精度，就成了重中之重。
再比如说，外壁上要留出36个供蒸汽泵插入的孔洞，外加顶部和底部各一个留给外接设备的孔洞。
虽然这些孔洞是在打印过程中直接预留出来的，而非掏出来。
但它们的存在，本身会导致空心球在彻底成型前，力学结构强度上受到一定影响，尤其是在堆叠的过程中。
其他问题还有很多，都需要靠反复试验与参数调整来解决。
讲道理，其实只要造出来的东西技术路线明确，升级的时候，系统就可以完成后面的修复工作。
可邱睿隐隐有种预感，如果带上磁化靶聚变设备，下次升级所需经验的增幅，一定会达到史无前例的地步。
指不定会比以往所有“种”到车厢里的设备加一起都多……
所以还是要尽量把这玩意造得更精细一点，才能多节省些经验，否则，鬼知道要不要攒到猴年马月去。
再就是猛犸现在已经10级了，距离预想中的12级后卡级也不远了。
从重生回来到现在，眼瞅着就要一年了，邱睿对这个没有说明书的系统，也渐渐有了不少新理解。
他这次准备整个大活儿。
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需要为经验发愁了。
不过在那之前，需要先搞一支基建团队，可以进行水下施工的那种。
哦对，还有潜艇……
想到这，邱睿开口问道：“小萌，潜艇那边的施工进度怎么样了？”
小萌今天的形象很学术风，穿的是一身白大褂，还抱着个平板，正在那单手扶眼镜。
“回主人，一切顺利，按照目前的速度，预计可以在部队疏通东福兴岛地下水道前完成全部作业。”
部队那边说最多半个月，算算时间，应该来得及……
点了点头，邱睿收归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造球作业上，“粉末调配的怎么样了？”
“按照您的要求，已经调配好了3吨，其余的原料也在加紧调配中。”
考虑到空心球的加工难度，制造速度不会很快，调配粉末速度应该跟得上，邱睿点点头。
“那咱们就开始吧，先搞一个1比5的小空心球出来，分析下数据和问题。”
“好哒。”
……
就在邱睿这边忙着造球的时候，鹦鹉螺号停泊的海军秘密水洞中，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作业。
先前说过，这艘潜艇比米军现役的三艘海娘级，要长出一整个接近40多米的舱段。
在这个直径12.9米的巨大的舱段内部，除了最上层装有一套完善的高级海豹输送系统，供艇上的蛙人小队进入停靠在潜艇背部的蛙人输送艇外，大部分空间被用来建造成了艇员的休息舱和各种娱乐舱。
虽然海娘级比一般潜艇大不少，空间相对富裕，但艇员的居住空间还是比较逼仄。
除了十几名军官有各自的独立居住空间或双人间外，大多数水兵还是要睡在狭小的舱室内，顶多也就是不至于翻个身就碰到柜子。
但很显然，FHA的成员并不怎么喜欢这样的艰苦生活，不惜付出珍贵的艇上空间，直接在鹦鹉螺号上改造出了颇为舒适的居住环境。
棋牌室、电影院、健身房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型酒吧。
和其他潜艇上的艰苦环境一比，说是海底行宫都不为过。
问题是邱睿不打算留下这些地方。
于是海军秘密基地的工作人员，全都集中在这个舱段，正在对这些舱室进行拆除。
因为没有对潜艇进行大刀阔斧地切割，工作人员只能最笨的办法，先把里面的家具拆碎，然后从艇上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入口，一点一点地往外搬。
潜艇外部的，水洞侧方的指挥室中，一位军装男子拿着对讲，盯着显示器上的潜艇内部画面，时不时做着现场指挥。
他叫邹文强，是这座秘密基地的副指挥，军衔中校。
“12号拆除班注意，不要用力过猛，注意扬尘……”
“9号运输班注意，搬运物料时小心点，千万别碰到通道两侧的仪器……”
看着一批批从入口处搬出来的“废料”，站在他身旁的“白大褂”眉头紧锁。
他叫方国良，是基地研究中心的主任。
良久，方国良叹了口气，面露惋惜。
“唉，可惜了，好好的一艘特装海娘级，拆他做啥？”
邹文强放下对讲，有些不解，“不就是些没用的生活舱和娱乐舱吗，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不懂。”方国良摇了摇头，“别看只是拆几张床，砸几堵墙，这些东西对耐压壳本就具备一定支撑作用，全都拆了，搞不好会让整艘潜艇出现结构性损伤，影响下潜深都算是小事，搞不好直接就废了。”
“那也没辙，零号既然这么要求，我们只能执行。”
虽然和身旁这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邹文强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前方的监控屏幕，一刻也不敢松懈。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方国良满脸纳闷，“按理说这种国之重器，就算是个人缴获的，也理应交给国家来处理，可上头为什么会同意把她交给个人呢？”
邹文强的视线第一次离开监控屏幕，扭头看向身旁之人，语气严肃。
“老方，我知道你是研究特种装备的专家，觉得惋惜可以理解，但在那之前，你首先是一名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面怎么要求，我们就怎样做。”
被老战友提醒了一句，方国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轻咳两声。
“咳咳，老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就是觉得没能好好研究一下这艘潜艇，实在是有些可惜罢了。”
讪笑两下，他便不再说话了。
只是在心中，他不禁默默嘀咕起来。
法克，差点儿露馅了！
该死的零号，究竟怎么做到的？
还有，他到底想干嘛？
组织安排在上面的人手真是帮废物，这么重要的装备，居然能被人囫囵个掳走。
现在我被拽在这里，脱不开身，等有机会出去传递消息，鹦鹉螺号都废了！
实在不行，就只能想个办法，避开所有人，悄悄去艇上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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