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宁越来越忙。
她几乎将利欲熏心写在了脸上。
当周围铺天盖地都是Kinetic那位新总裁的报道时,安达集团以涉嫌非法获利,抢占了那么一点点眼球。
安望宁明知道供应商有资质造假的问题,却还是为了更大的利润,选择了供应商。
迟觅觉得整个人都要垮掉。
她到底要如何,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妈妈,一无所有呢?
可她到底还能做什么?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尤其是,那个男人回来的这种时候。
实在不行,就这样算了吧……
什么也不干,就这样让事情完蛋吧……
她想。
反正她自己,早就完蛋了。
安望宁的助理,还有一些半熟不熟的亲戚,一遍遍地,让她去想办法,总是,让她去想办法……
她长得这么漂亮,总还有办法。
就好像暗示似的,他们不断地提醒着她——眼下就有个钻石单身汉在她面前。
去牺牲自己的美色,她一定就能拯救自己的妈妈。
可他,是封诣寻。
迟觅完全没有那个胆量。
已经,有很久没有再见到他了。
但他们的分别,却又好像就在昨天。
她或许,可以告诉他,一年前的事情,不是她的本意呢?
然而,封镇弘是他的父亲……
她早已没有了笃信什么东西的胆量。
他能回来继承家业,她又算什么呢?
她说到底,是个外人。
封镇弘当年,大约就是看不上她吧?
不知何时开始,迟觅活得已经像个缩头乌龟。
捱了几天之后,安达集团的事情越来越紧张。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将车停在了迟觅身边。
他下了车,来到她面前,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自我介绍说,他是封诣寻的新助理。
而后表示,“封总要给你一个机会,还望迟小姐,不要不识好歹。”
他还给了她漓都酒店的房号,与时间地点。
迟觅没有回话,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
姓孙。
当天晚上,她来到了酒店。
她死气沉沉,全然的卑微与不安。
总统套房内等候良久的男人,还什么都没做,她已泪意朦胧。
只要见到他,她就控制不了她自己。
这一年来,她还以为,她已不会哭泣了。
他掐住了她的脖子,同他说话的语气,俨然已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你的新男朋友呢?他没能陪在你身边吗?”
她卑微又窘迫,“早就……分、分手了……”
他鄙夷一笑,“迟觅,原来你也会被抛弃。”
“什么滋味?”他问她。
迟觅无法回答。
那一天,也是他第一次,那么粗鲁地对待她。
她的心一直在抽痛,什么也不记得。
除了没完没了地哭,她脑袋浑浑噩噩。
其实只是因为见到了他而已。
时隔许久再见他,她实在是很想哭。
倒是不记得,他有多伤害她。
一切结束。
满地狼藉。
迟觅狼狈不堪地蜷缩进了他怀里,像是某种小动物般的本能,她轻声唤他,“阿寻……”
他没应声,但差点死去的那颗心,又被她轻而易举地唤醒了。
他永远,都能原谅她的一切。
然后,她鼓起勇气,终于又一次提起了自己的正事,“只要你愿意救我妈妈,还有她的公司,我可以……做什么都可以……可以,做你的情人……”
说完,哭肿的一双杏眼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他。
毕竟,他这样,至少还是对自己的身体有感觉……
迟觅想,这已经是自己唯一的手段了。
此话一出,他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难看了。
她将脑袋埋了起来,一声不吭。
“情人?”封诣寻的语气冷到冰点。
天呐,她竟然只想做他的情人?
他要情人做什么啊?
还是说,她还在想别的男人?
她到底要他怎么样啊?
他拧了拧眉头,猛地推开了她,“迟觅,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我。”
“你也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迟觅裹着被单,紧张兮兮,“我……那我妈妈……”
他不想再理会她了,“你可以走了。”
她犹豫不决着,“可是……”
见他真不打算再搭理自己,只好默默起身,穿好衣服。
他怔怔地看着她,短短一年不见,她怎么可以,卑微至此?
他心口发紧,却也明白,他不能再跪在她面前了。
只是,他们之间的误解,好像从重逢的这一刻开始,就注定无法解开。
……
迟觅第二天约好要见的心理医生。
不过她因为公司的琐事,到的有些晚了。
心理医生张时雪见到她时,一如既往地微笑着。
她打量着迟觅的神色,说了一句,“你今天看起来气色有所好转。”
迟觅有些发愣,“是吗……”
张医生说:“你的眼睛里多了一些神采,这是个好消息。”
迟觅耸了耸肩,坐在医生对面的沙发上。
“可是我好像被前男友强暴了。”
她的脑袋总是很乱,不知道要如何去思考。
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也像是毫无来由,让人感到困惑。
张时雪一时哑然,“呃……”
但她并不深究病人说了些什么。
精神世界遭受创伤的人,终归会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
身为医生,她需要的是倾听,引导。
而不是去肆意评判他人的世界。
很快,她便开始进行自己的日常工作。
“我们来说说你最近冥想的一些进展吧……”
“好。”迟觅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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