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京北国际机场。
旅客步履匆匆,行李箱万向轮碾过地面发出轱轱辘辘的声音。
【到了吗?】
师云意刚走出廊桥,手机响了一下,她滑屏解锁,是最佳损友兼死党的好闺蜜陆时筠发来的微信。
【到了,你在哪?】
【在到达口等你,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她收了手机塞进随身的小包,快步朝国内到达走去。
阔别三年,她今天从沪上归京。
师云意十九岁之前是在京北生活的,这里有她的朋友至亲,若不是出了那件事儿,她大概不会离开京北。
出了国内到达,师云意见到熟悉的面孔,她朝她轻晃着手臂。
她抿唇笑了下,取下墨镜朝她走过去。
陆时筠抱了她个满怀,声音难掩激动:“宝贝,你可算舍得回来了!”
当初离开京北的原因,只有几个亲近之人知道,面前的陆时筠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一个。
她拥了拥陆时筠的肩膀,轻拍了拍后背安抚:“好啦,这不是回来了!”
陆时筠吸了吸鼻子,“嗯,”随后抱怨道:“小没良心的,你还拿不拿我当姐们儿,这几年竟然一次也不回来看我。”
“筠筠,对不起,我……”
“好啦!先饶过你,晚上给你接风。”
陆时筠担心再次勾起师云意的伤心事,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姐妹俩走出航站楼,师家的司机迎上来接过行李箱,然后替二人开了车门。
黑色宾利疾驰在外环高架上,师云意时不时透过车窗看向外面。京北作为国际金融中心、政治中心,高速发展中变化极快。
她不过离开几年,六环外建筑物鳞次栉比,纵横交错的街道上车辆穿梭,再不见她离开前的荒芜。
陆时筠浑然未觉她的异样,双手捧着手机按得飞快,随后自顾自说着:“搞定,都约好了。”
“意意?”
“嗯?哦好!”
陆时筠虚眯了下眼,后知后觉看出她兴致缺缺,小心翼翼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师云意抿唇,不想好友担心,程序化地笑了一下,“有点儿。”
“那我们先回家歇会儿,现在才15:30,我们等到20:00再去也不迟,你难得回来,让她们等会儿也没事儿。”
陆时筠的交际范围广泛,左右逢源的本事都快赶上她亲哥了。师云意不在京北的这几年,京北那些名媛小姐都爱吹她彩虹屁,个个儿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精。
这也难怪,毕业后陆时筠从亲妈手里继承了森岚画廊经营权,近两年由她主理推出的《星云》系列画展获得空前绝后的成功,引起业内哗然。
师云意不在,她稳坐京北第一名媛的宝座,又有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自然风光无两,随便发个朋友圈就有一群人争先恐后响应号召。
一个小时后,宾利减速缓缓驶入星河湾大门,师云意下车后,徐妈鼻子一酸,扯了笑脸迎上去:“大小姐回来了,陆小姐好。”
师云意被簇拥着穿过花廊朝大门走去,这座欧式风格的别墅,总共五层。立面采用浅黄色真石漆,外院大门与别墅大门之间建有多个拱门与回廊,典雅大气而不失奢华。
推开门,挑高的主厅气派华贵,一应物件儿还是她离开前的摆设,熟悉感扑面而来。师云意扫了眼,“徐妈,我房间收拾好了吗?”
“早就收拾好了,床品也换上了小姐喜欢的云锦缎。洗澡水我给放好了,睡衣放在浴室了,小姐上楼泡个澡休息会儿吧。”
“好。”
陆时筠以前就和师云意好得穿一条裙子,自然对师家无不熟悉,她挽着师云意上楼,轻车熟路地找到师云意的房间,边走边说:“意意,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我不知道。”师云意目光平静,声音有些飘忽。
“别走了,好不好嘛,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陆时筠环抱着师云意的胳膊,轻轻摇晃,头靠在师云意的肩膀上,撒娇嘟囔。
要不是看师云意身娇体弱,三年前又遭了劫难,病还没好全。她说不定会直接来一个考拉抱,表达她三年来的思念之情。
毕竟,从前姐妹俩天天搁一块儿的时候曾经“歃血为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现在京北混得风生水起,当然以前也不差,但总归是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功成名就时,身边空无一人的落寞感。
师云意之于陆时筠可不是外面那些塑料姐妹花,友谊的小船随时可以翻,这话怎么有点渣?
总之就是几十年的交情,涵盖了幼儿园到现在,比正宫还正宫的地位,不可撼动分毫。
师云意泡在水里,升腾的水雾氤氲了她的冷眸,她生得很漂亮,是那种清冷又高贵的美丽,如百合花高雅的气质,一颦一笑间活脱脱一幅民国画中人才有的旖旎感。
她在里面泡澡,陆时筠在外面刷手机,中间隔了一面墙也能听见她的笑声,“假新闻吧?意意,有财经号说贺、师两家要联姻欸。”
“现在的媒体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什么都敢报道,不过这次二哥的公关团队怎么效率这么差,这热搜都挂多久了还不撤?”
师云意怔了,再次听起“二哥”这个称呼,让她局促了片刻,宽敞明亮的浴室此刻显得有些逼仄,回忆顷刻间像砂砾般倾泻。
那段少女时光勇敢又热烈的青春故事,早已成为她回忆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意意,你在听吗?”
“在,我在听。”
“你不会真要和二哥联姻吧?”
联想到师云意突然回京北,还是这么敏感的节点,陆时筠宕机许久的大脑此刻似乎重新上线了。
这一刻,师云意突然的沉默,彰示了既定的事实。
她像发现什么新神奇大陆似的,喋喋不休地连说了三句国粹,震惊程度不言于表。
“这么大事儿,你居然提都不提啊?啊!我心里友谊的巨轮倾覆了!!”
师云意一团糟的思绪被她逗笑了,她边涂抹身体乳,边说:“筠筠,具体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她想起外公说的话,继续补充:“不过好像贺家确实有这个意思。”
陆时筠吃瓜脸,“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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