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端王眉心微蹙,抬起大掌覆上慕希的额头,
“你发烧了,快起来吃药!”
“再躺一会,我好难受!”慕希带着浓重的鼻音嘤咛着,朝端王怀里拱了拱,早知道自己就不逞强了,早躺在被子上就没事了,这讨厌的天,啥好人都得冻感冒了。
“本王的包袱里退烧药粉,快起来!!!”端王再次督促,这天寒地冻的,感染风寒是很严重的事。
安慕希依旧没动,像个乖宝宝一样,贴在端王胸口,“你好婆妈!”伸手扯过被子完全盖住脑袋,感觉这一路走下去,要么冻死,要么闷死。
端王不再说话,掖了掖慕希身后的被子,减少冷风的灌入。
许久,杜刚打开囚车,其他官差开始生火做饭,忙碌起来。
安慕希被吵醒,睁开惺忪的眼眸,把被子掀开一个缝隙,冷风灌了进来,对上一个凸起的喉结和一双暗沉的眸子。
二人四目相对,平静、祥和。
“希儿的脸不那么红了!”端王抬起大掌再次抚上慕希额头,果真不那么烫了。
感受到端王胸腔带来的振动,慕希吸了吸小鼻子,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以前怎么没发现。雄性的荷尔蒙气息萦绕周身,安慕希突然羞怯起来,缩回脑袋,昨夜被这个男人搂了一夜,一夜唉,自己怎么一点都不反感?
??????????
无数个问号划过心底。
大脑死机中,重启后再次一顿乱码。
长此以往,自己不就沦陷了么,不能,绝对不能,可他的怀里好暖,又狠狠吸了吸,咦,怎么闻不到了???
“咳咳!”一个官差的咳嗽声窜入耳畔,安慕希终于醒悟,噌的坐起身子,抱起脚镣,逃也似的朝树林方向奔去。
端王坐起身子,将腿移到地上,扫了一眼狼撵一样的安慕希,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为何,很喜欢拥她入怀的感觉,睡着的她像个乖巧的小兔子,暖暖的,软软的!!!
杜刚走了过来,
“王爷,下官扶你起来!”
“嗯!”
杜刚钻到端王腋下,双腿一个用力,撑起端王的身子。
端王心情大好,这一夜感觉身上轻松许多,在杜刚的搀扶下走向树林。
再次回来时,发现慕希正蹲在凳子上切着生姜,脚链子被一根裙带系在腰间,凳子下面是黑色的背包,身后是三个石头搭成的灶台,灶台里的树枝着的挺旺,锅里的水冒着热气。
“扶本王过去!”
端王被搀扶来到慕希面前,坐在凳子上。
杜刚扫了一眼切生姜的慕希,总感觉这个王妃挺奇怪,她的那个背包里什么都有,就那小菜板和刀具,自己从没见过,在说生姜不应该是冻的么,她切的生姜明明是新鲜的,带着疑惑转身离去。
端王盯着慕希红红的脸和低垂的眼睑,感觉这个女人和自己疏离了,昨夜还像一只小猫贴着自己睡觉,思忖片刻,探寻的问道,
“希儿,吃药了么?”
“一会喝姜汤!”慕希从锅里盛出一瓢热水倒入木盆里,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块纱布扔进木盆里,这些天,这个王爷浪费了自己好多纱布。
“王爷,洗脸!”说罢,把木盆端到凳子上,转身把生姜扔进锅里,蹲下身子往灶坑里添树枝。
端王挽起袖口,拧干纱布,擦脸,尔后搓洗两只大掌。
不知为何,经历了昨夜,二人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这个小女人明显不一样了。
安慕希掰开一根长树枝,眼睛瞄向不远处的黑马,心里盘算如何能骑上那匹黑马逃跑。再不跑,自己早晚得冻死在流放路上。
由于分心,手指被刺痛一下,“啊!”
慕希惊呼出声,一丝殷红出现在食指上,妈的,怎么见血了?快速起身,来到凳子前,拎起地上的背包。
可还没等拿出纱布,胳膊就被端王扯了过去,指尖传来一股温热和软糯,扭头看过去,发现自己的手指被端王含在嘴里,那个专注的表情似乎很认真,有心发火吧,人家还是好心,不发火吧,是真真的恶心,万一有口蹄疫啥滴,自己不是又添心伤???
一阵吸吮过后,端王轻轻放开慕希的手腕,“怎么这么不小心?”
慕希没有回应,转过身子,把反毒水倒在食指上,透明液体流淌到地面上泛起一阵白沫,贴上一块创可贴。
锅里的姜汤翻滚起来,慕希把锅端到地上,凉到五分凉,倒进水袋里,拧上塞子,把水袋扔进布包里,又拿出两个饭碗,把剩下的姜汤倒入碗中,递给端王一碗后,大口喝了起来。
杜刚端来两碗白米粥,白米粥上是两根小咸黄瓜。
“王爷,王妃,吃饭了,一会咱们得快点赶路!”
“嗯,放下吧!”
慕希端过粥碗,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瞄着杜刚和其他几个吃饭的官差。
吞下一碗温热的粥后,大声说道,“王爷,我再去捡点树枝,给您洗洗脚!”说罢,快速朝黑马跑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端王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垂眸,吃粥,没想到这个小女人是越来越体贴了。
杜刚也听到这句话,并未在意继续喝粥。
当发现自己的黑马发出恢恢的叫声时,慕希已经翻上马背,朝前跑去。双腿由于脚镣的桎梏,不能完全放松,双腿呈外八字坐在马背上。
“王妃!”杜刚扔下筷子,噌的站起身子追了上去。
所有官差放下粥碗,跑了过去。
“安慕希,你又要逃跑!!!”端王掀翻粥碗,一股无名火窜入发顶,原来刚刚都是装的,自己把她想的太好了。
杜刚快速跑到另外一匹马前,飞身上马,追了出去。
安慕希回头扫了一眼,举起马鞭狠狠抽打马屁股。
许是被抽痛,又或许被慕希的铁镣磨的生疼,黑马狂躁起来,边跑边撂撅子,慕希吓的花容失色,死死抱住马脖子,可身子很快就向后仰去。
本以为会摔成脑震荡,可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疼痛,身子又弹回来,如此反复,如同一把蒲扇来回扇风。
“啊,救命!”慕希失声大喊。
原来是脚镣卡在马鞍子上,黑马每尥一个蹶子,慕希的身子就来回摆动一次,有点像电影中的惊险特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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