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连忙回答道:“在这次解救那些女孩子的行动中,原本一切都进展得顺风顺水。就连那些潜藏多时的敌特和特务,也都被我们的同志顺利擒获。然而,在慕同志他们抓捕敌人的过程中,有几个敌人拼死挣扎反抗,对方的火力也很猛烈。可当慕同志看清那几个敌人的面容后,他就像发了狂一般,双眼布满血丝,拳头攥得嘎嘎作响,接着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
“慕同志英勇无畏,视死如归,成功消灭了那几个敌人。然而,其中一个敌人在垂死挣扎之际,朝慕同志开了一枪,这一枪不偏不倚,正中慕同志的心脏。慕同志在倒下之前,手起刀落,割断了敌人的脖颈。在牺牲之前,慕同志留下了两句遗言,第一句是:“绮儿,对不起,我不能再陪伴你走下去了。”第二句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妹妹们,我做到了。”
话毕,凤凌绮如泄气的皮球一般,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她的眼神空洞无物,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洋娃娃。
此刻,凤凌绮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句“绮儿,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走下去了”。凤凌绮深知,慕斯寒最后说的那四个字的含义,也明白其中的深意,他终于为家人报仇雪恨了!
文石和康城望着凤凌绮如泥塑木雕般呆坐在椅子上,她的双眼仿佛失去了光彩,犹如两口枯涸的深井,再也不见昔日的神采。
此时,文石和康城心中也如针扎般难受,甚至希望凤凌绮能够嚎啕大哭一场,至少这样不会如此压抑。
回过神来的凤凌绮,一言不发,而是木然地站起身来,如行尸走肉般离开了办公室。
文石和康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赶忙跟在凤凌绮的身后,生怕她会一时想不开。
此刻,凤凌绮的大脑好似被掏空,任何声音都无法进入她的耳中。她的脑海中,唯有一个声音在回荡:“凤凌绮,你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至极的噩梦。你现在回去睡觉,等你再次醒来时,就会发现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此时,其他同志也结束了训练,一个个如倦鸟归巢般往宿舍走去。正巧,与迎面走来的凤凌绮不期而遇。
众人纷纷热情地和凤凌绮打招呼,但都如泥牛入海,没有得到丝毫回应。这时,其他同志才察觉到她的面色有些异样。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双眼无神,仿佛失了魂一般。而在她的身后,还紧跟着同样面色难看,满脸担忧的文石和康城。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揣测:“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个都这副模样?”
凤凌绮脚步踉跄地走到小单间门口,如行尸走肉般直接推门而入,然后随手关门,闪身进入空间,扑倒在床上。然而,她的内心翻涌着,思绪如乱麻般纠缠,又怎么能够安然入睡呢!
况且,她心里跟明镜似的,所有的一切都真真切切,绝非梦境,只是她不敢面对现实,所以在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这一刻,凤凌绮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啊啊啊”她撕心裂肺地大叫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袭来,不停地拍打着她的脸颊。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慕斯寒正朝她徐徐走来,凤凌绮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无法再触及慕斯寒那双温热的大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凤凌绮哭得精疲力竭,如泄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床上。她忍不住的想着,如果当初没有参军,她和慕斯寒或许正在港省过着属于他们的小日子。哪怕慕斯寒大仇未报,但至少不会丢掉性命,依然会好好地活着,也不会离她而去。
当初,她为何不能坚守到底呢?为何要临阵变卦呢?倘若矢志不渝,或许这一切都将截然不同吧?
然而,若是墨守成规,那慕斯寒剩下的四个仇人,便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刺在心。它们会如蛆附骨般萦绕在他心头,他又岂能真正快乐?
慕斯寒的最后一言,犹如一记重锤,足以证明那仅存的四个仇人,是他心中无法解开的死结。那四个仇人不灭,慕斯寒岂能善罢甘休?若是换作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文石和康城二人,仿若两尊门神,一直矗立在凤凌绮的房门外,半步也未曾挪动。他们二人将耳朵竖得犹如天线一般,全神贯注、仔仔细细地聆听着屋内的风吹草动。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内依旧鸦雀无声,两人愈发焦急不安起来。文石忍不住提议道:“老康,已经这么久了,还是一点声响都没有,真让人揪心呐!要不咱们进去瞧瞧吧,万一是有啥意外呢?”
康城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摇了摇头说:“别急,再稍等一会儿。毕竟咱俩都是大老爷们儿,直接冲进一个姑娘家的屋子里,传出去多不好听啊!再说了,我相信凤同志,她个性坚强刚毅,比一般男人还要有韧性。虽然,慕同志的牺牲,让她难过不已,可绝对打不倒她。我坚信她不会轻易走极端的,她可不是个脆弱轻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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