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鱼更横:“老子进去前,先把你个狗杂种给捅死。”
然后二人又要上去打林大山,要不是衙役拦着,他剩下半条命可能真没了。
最后在县令的处理下,三人互相道了歉。
让他们各回各家。
林大山不服,李小鱼也不服,县令让他们直接打一架,谁赢听谁的。
结果可想而知。
走之前,师爷假装批评李小鱼,要把她拉到后面训话。
实则二人在聊关于齐意的事。
“师爷,你们什么时候去抓他?”,李小鱼着实担心自己的小命。
师爷也很头疼,他扇子都摇不动了。
郁闷地说:“县令去试探过了,我们也派人暗中在查找证据,事隔多年,很难找到他的罪证,现在陷入了僵局。”
听到罪证,李小鱼双眸眨了眨,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见师爷不停地叹气,她咬着内唇,深思熟虑一番,对他说:“我爹在竹溪县开了一个酒楼。”
她把那日去见齐意的事告诉他。
听到后面,师爷反应过来她是何意,想也不想连忙拒绝:“不行。”
小王爷跟他们打过招呼。
不能拿李小鱼的性命去冒险,而且衙门也需要她。
就她所画的风格,目前他们还在没见到第二个人会。
以上种种,她都不能出一点问题。
他拒绝的太果断,李小鱼看他的眼神不由奇怪起来,见状,师爷改口。
温吞地说:“你先回去,我和县令商量商量。”
闻言,李小鱼收起了疑惑,“好,你们商量好了通知我。”
回答很果决。
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师爷思忖了一下,叫住了她:“小鱼,你不怕吗?”
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女子摇了摇头。
眼中染着坚定,语气干脆利落:“害怕啊,正因为害怕,所以才要解决害怕的因素。”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咱们主动出击。”
说完,她向师爷微微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在她离开很久之后,师爷跟县令聊到这件案子,也把她的话跟县令说了。
听完,县令眼中浮现出欣赏之意。
他对师爷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她一普通女子有此等胆识,也难怪那位要留下她的命。”
另一边,林大山被林河送回林家。
李武去租马车,车夫那会看到他们父女打架的样子,担心他们路上会压价,然后打自己。
没敢接这单。
一连好几个车夫都拒绝了,李小鱼不想多说,她一声令下。
父女二人徒步回家。
走到半路,她脑海里不停冒出打林大山时,他身上冒出血的画面,强忍了一路,此时再也忍不下去了。
咚的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
见她神色痛苦,李武赶紧蹲下询问:“老三,你咋了?”
李小鱼使劲甩了甩头,“没事,头晕而已。”
听她说话有气无力,面色也苍白了几分,不知为何,李武心里也有些慌。
他往四周看了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天色也快黑了。
他叹了口气,转身蹲在地上,认命地说道:“哎,老子这辈子欠你的,上来吧。”
李小鱼头疼的很,拧着眉看着他并不结实的后背。
吐槽道:“你不会把我摔沟里吧?”
知道她在说自己身板薄,李武不耐烦地回道:“老子瘦是瘦,有肌肉。等你缓过魂来,我们父女就等着喂狼吧。”
他们这边是有狼的,有时候冬天还有野猪下山来拱菜。
没那么太平。
李小鱼也不客气,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背上,她后背还背着一个背篓。
双重压力下,李武背得有点吃力。
他咬着牙,什么抱怨话也没说,就这样背着她往前走。
瞅着他头上零星的白发,李小鱼挖苦他:“说你没人性吧,你又有点人样,说你像个人吧,你又不是个东西。”
要换一个人敢这样说自己,李武早跟对方发火了。
三女儿的拳头有多硬,他是见识过的。
冬季的风格外冷,吹在脸上仿佛要把皱纹给冻着,路上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气氛是难得的平和。
李武也不狡辩,他得意地回道:“你曾祖父教的,男人就得不是个东西。”
“你还得意起来了”,李小鱼对着他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是个东西,自己没出息,别把问题往曾祖父身上推。”
“本来就是他教的呀。”
李武知道自己是个混蛋,但他也不说假话。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李小鱼是不信的,她听笑了,“你说说曾祖父怎么教的,我看你怎么往他身上甩事的。”
见三女儿不信,李武也无所谓。
他望着前方,慢慢回忆道:“我十岁那年,你曾祖父才去世,你们是对他没有印象,我印象可深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带着我进城赌,咱家以前很富裕,到他手上败的差不多,然后被你爷爷一手拉起来,结果又败在我手上。”
他说的两位老人,李小鱼一个记忆都没有。
“你曾祖父赌钱喝酒打你曾祖母,他还当着我的面打你曾祖母,说女人就得打,打听话了她就会老老实实跟着你。”
“我这些坏毛病都是从他那里学的,比起你曾祖父我更恨你爷爷。”
说到这里,李武鼻腔发出一声哼。
很是嘲讽。
李小鱼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跟着冷哼道:“你自己没出息,怪完曾祖父又怪起了爷爷。”
对于她不屑的语气,李武也没恼怒。
只是拨高了几分音量:“本来就怪他啊,若非他是我亲爹,我每年上坟都不会去。”
“他怎么对你了?”,李小鱼接过话。
说起他这个爹,李武一把年纪了,还是很难释怀。
“你爷爷在村里人眼中是个大好人,他在我眼里可不是好爹,就跟我在你们眼里一样。”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啊。”
李武破天荒地笑了一下,他没反驳,继续说道:“你奶奶是你曾祖父好友的女儿,他好友也是个败家子,所以你爷爷不喜欢你奶奶。”
“可偏偏你爷爷又是个孝子,就这样成了亲,成亲第二天他就离开家做生意去了。”
“我出生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过。”
李武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低了很多,李小鱼听得出来,他至今都心存芥蒂。
“你奶奶又是个软弱的人,她只会天天抱着我哭,过年的时候你爷爷回来,她让我去你爷爷面前献殷勤,背三字经第二句不利索,你爷爷皱了下眉。”
“她等晚上你爷爷睡了以后,跑来我房里,一边掐我一边抱着我哭。”
“你爷爷不跟她同房,她把气撒我身上有什么用,我才四岁不到,也不是什么天才,叫每天我去你爷爷面前背书,顺带说她的好话。”
“你爷爷人聪明,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他说你奶奶没用,连儿子都教不好,
我是他儿子,娘教不好,不应该爹教么?他除了请教书先生以外,他自己什么都不教我。”
傍晚的天空犹如铁锅下刮下来的散开锅灰,那么黑又掺杂着一点白。
“你爷爷就像你二姐,天天对我板着一张脸,在我记忆里,他就没有对我笑过,我做得好他一句肯定的话没有,我做错了,他就瞪着我。”
“瞪到我害怕为止,你上次说,如果有选择你们不想做我的孩子。”
冷风刮来,仿佛把李武的声音也冻哑了。
“如果我有选择”,他顿了顿,道:“我也不想成为你爷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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