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捏住云知月满是泪水的脸颊,坚定道:“别哭,你没有错,我保证会杀了他,相信我!”
月祈面露玩味,但未曾有开口的机会,离殇的本体到了。
分身在云知月头上一吻,虚化消失,冥府的黑夜变成红色,杀机重的欲要毁天灭地。
恢复自由的云十九第一时间搂住他姐,看着远处根本看不清的交手,满眼担心。
离殇真的行吗,她姐曾那么厉害都……
那可是袛啊。
云十九看不清交手,但云知月看的清,见月祈游刃有余的样子,唇瓣咬出了血,她不该,不该哭的,哭代表认输。
离殇可以为了她面对袛,她又不是娇弱的小女人,为何要在这里哭?
灵气汇聚,云知月给云十九几人设下守护结界,飞身而起。
杀剑在前,脊背后是灵杀,月祈眸色沉了沉:“真是不乖。”
不知是灵气还是什么东西,从月祈身上爆发,云知月离殇皆吐血而退。
下方观战的宿夜等人面色一沉,太强了,强到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插入这场战斗。
离殇和云知月对了一眼,同时再次攻上。
冥府地动,各处混乱不堪,天际甚至都被打出很多窟窿,透出天界的光。
“唵”无间不断传出佛号,强行镇住快要碎裂的冥府。
在云知月和离殇身上伤口越来越多的情况下,这场战斗不再是完全的一边倒,这也让云知月看见希望。
“袛,当年的伤势你始终无法修复,这是不是也说明,这寰宇天道也有纲常,没有认可你!”
月祈瞳孔微震,竟不顾及离殇的杀剑伤到肩膀,掰碎了云知月的灵力,单手扼住纤细喉咙。
“吾是袛,袛的话你不该逆。”
云知月握住月祈手腕,嘴角不断溢血,讥讽道:“你真……可怜。”
月祈脸上再无温度,欲要捏断这惦记了一个纪元的小草……
“袛会创世是么,那接这一剑试试。”离殇冷厉道。
月祈面色一变,回头看去,
只见天界出现崩塌迹象,处于中层的无界整个被抽出,快速汇聚成混沌一团,附着于无月剑之上。
离殇看着手中剑道:“当初这把剑诞生,我突然有感为其命名无月时,尚不知此名何意,如今看来,一切早有安排。”
“我修的道非杀道,而是毁灭道,从我选择挣脱冥府时,也许冥冥中也选择了我来终结你,无月,自是为了抹掉你。”
裹挟混沌的毁灭剑劈出,冥府彻底被撕裂,暴露于晴空之下。
而三十六重天也逐渐塌陷,宛若被抽了脊梁,一层层陷落。
宿夜等天界帝君,都不再顾及自己安危,飞身撑起塌陷的天界。
被毁灭剑命中的月祈,看着自己被洞穿的身体,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这伤口不但修复不了,还在侵蚀他的全部。
这一刻的傲慢碎裂,月祈脸色阴狞:“即便重伤,袛不会死,而这一剑,你再也用不出,死的会是你们。”
离殇嗤笑:“谁说我用不出,燃烧神魂,还可以出半剑,你是否能活?”
月祈脸色大变,想说什么阻止,但离殇半点退路不留,再次举剑。
云知月瞳孔放大,血泪顺着眼角流下。
狼狈从走远处爬起来,一边跑一边摔,疯狂的喊道:“离殇住手!离殇你给我住手!”
离殇远远看着跑来的身影,声音轻柔:“知月,你总是不信任我,但我想说,答应你的事永远算数,没人能在欺负你之后不付出代价。”
云知月身上伤势很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就用胳膊肘摩擦地面,爬着过来。
崩溃的哭,歇斯底里的求。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招惹袛,我不该不信你,我更不该活着,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们了,谁来,谁来救救离殇!”
“你没错。”
“你没错。”
“你没错。”
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话语,让云知月哭声顿住。
第一句是离殇的声音,之后的两句……是月祈和月噬!
离殇最后压上神魂的半剑并没有用出,因此刻月祈同样在燃烧神魂,却没有任何攻击。
不管脸上如何狰狞,那双眼睛都很平静,缱绻的看着狼狈的云知月。
一道身影从月祈身体弹出,飞身到云知月身边,把她抱起,心疼的擦拭眼底血泪。
“姐,别怕,我们都在,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袛。”
云知月死死握住月噬的手腕,对上那双视线,声线不稳道:“月……祈。”
月祈脸上的狰狞已经平静下来,一如她当小草时,最喜欢看的那样,墨发白衣,颜如美玉。
听见云知月叫他,温润应了一声:“知月,我想告诉你,喜欢你的一直是月祈,即便我是袛,但月祈一直都在,我们的过去没有虚假。”
“我本想着突破道主再和离殇争,但是我天真了,离殇的实力我突破道主也不是对手,但这并不是最让我挫败的。”
“我最难受的是,带给你的总是痛苦,可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爱你,我以为把自己扎进你的心脏,我们就是最亲近的。”
“你不想离殇死,你想要弟弟,我都给你,我又要把你舍掉了,但我想……这次你不会生气,知月,好舍不得你……”
白衣身影眨眼成烟,什么都没剩下。
云知月呆呆立在原地,眼泪越来越多,在离殇抱住她后嚎啕大哭,所有情绪都肆无忌惮的释放在眼泪里。
月噬眸光复杂,他也没想到,月祈最后会以这种方式消失,他是失败的也是成功的。
失败在没有珍惜曾经得到了,以至于失去后悔莫及。
成功在真的扎根在她姐心脏,只要他姐活着,永生不会再忘记月祈这个名字……
离殇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抱着大哭的云知月安抚,有一种被抢了功劳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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