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师从里屋出来,对夏侯羽道:“阁主,夫人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她脸上一些细小的伤口,用这个就不会留疤,每日三次。”她将一小盒药膏给夏侯羽。
夏侯羽接过来,问:“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吗?”
林医师颔首,又拿出另一盒药:“这是擦夫人腿上被毒藤蔓缠绕过的地方的,那藤蔓毒的很,不知道夫人用了什么方法,里面的毒素没有到她体内,用这个擦拭,过几日就会好。”
夏侯羽看着手里的药膏,杀意顿起。
“此外,夫人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林医师说着,转身去拿纱布,“夫人手掌的伤口需要每天换药。”
夏侯羽点头,跟着她进去。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夏念,他心疼地眉头微颤,尽力压制住怒意,道:“我来吧。”
林医师给夏念手掌上好药,即使在昏迷,夏念还是皱了皱眉。
夏侯羽赶紧将纱布包上。
林医师道:“阁主,每天换一次即可。”
说完,她便去外面配药。
夏侯羽把夏念的手放进被子里,深吸口气,闭了闭眼,转身拿起剑向外面走去。
他到大门口,吹响手里的哨子。
没一会,齐盛便带着人来了。
夏侯羽飞身上马,一把抽出剑,怒道:“去秦府!”
——
天蒙蒙亮,街道已有不少行人,自是因为昨晚青龙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啧啧,这昨夜秦家昨晚真被抄了!”
“我也听到动静了,是夏侯家抄的!那仗势!我方才去看了眼,整座府都空了!不止咱这城,溪扬的秦家估计也要被抄!”
“布告都贴出来了,贪污受贿,还打死过人!暗害内阁命妇。啧啧,真是全族的性命都不够杀的……”
“那也不冤枉啊!”
“谁和你说的冤枉?那内阁的人会随便做事?何况还害了命妇,几条命都不够他们死的!”
“好像人还没有杀,但结局也是一个死字。”
一夜之间,秦府被抄的事几乎传遍了全城。
院子里,奕安轻晃手里的茶杯。
门被推开,子非上前道:“公子,打听到了,秦家是昨晚被夏侯羽带人抄的,现在城内只有他和早上回来的顾凌在,其余两人应该是埋伏到了西疆族那些人。”
奕安盯着杯里的茶叶,忽得勾起嘴角:“这么说,他没有在阿桃身边。”
子非颔首。
“找机会把这封信给阿桃。”奕安从袖子拿出,眼神瞟到对面颤颤巍巍坐着的俊逸少年。
子非应下,带着信封出去。
奕安轻笑着道:“你抖什么?”
男孩似是终于忍不住了,拿起一旁的碗猛地朝他丢去,站起身拔腿朝外面跑。
奕安偏头躲过,闪身到正开门的男孩旁边,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男孩痛喊:“你杀了我吧!不要伤害桃姐姐……”
奕安点中他的穴位,男孩瞬间觉得筋骨极软,站也站不稳,只能瞪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
“我伤害阿桃?”他呲笑一声,把男孩抓住丢到地上。
“她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伤害她呢?”
眼前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禁让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奕安蹲下,抓住他一侧的头发:“你老实些,我不会对阿桃做什么,但你,我动动手指就可以让你人首分离。”
男孩脱力地躺到地上,控制不住地抽噎。
奕安拿起布条绑住他,起身离开了屋子,还不忘把门给锁上。
他回到书房,拿起笔,一只手挽起飘荡着的袖子,在宣纸上作画。
只寥寥几笔,一位侧过脸微笑的女子便惟妙惟肖地出现在纸上。
他沾取一点绛红色到姑娘嘴唇位置,这一笔,纸上人的笑容更加栩栩如生。
奕安用手指去触碰画上人的眼睛,嘴角勾起痴迷的笑。
“阿桃,过不了多久,你就永远是我的了。”
很早之前,他就下定决心,如果成功,他就杀人夺人,不成功,他也要带走她,就算藏匿一生,他也要她在身边。
阿桃只能他的。
是他先遇到陶桃的,明明是他!他怎么能甘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自己那狂妄的侄子夺走!
什么玉简,什么权势,他都可以不要,只要阿桃在他身边就好了,他会带她走,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两人相守一辈子。
她不喜欢他也没关系,哪怕是恨他,她也必须在自己身边。
奕安坐到椅子上,手指若有若无地敲着椅子把手。
“她会跟自己走吗?”奕安自言自语,眉头微微蹙起。
“她会的,阿桃那么善良,她不会看着那孩子受伤。”
他很快确定答案,表面云淡风轻,内心惊涛骇浪。
——
床上的陶桃忽然觉得脑后发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忙进来,询问:“姑娘终于醒了。”
陶桃心有余悸地抿唇,问:“现在什么时候了?念念找到了吗?音音和阿筝有没有事?”
侍女递给她一杯水,一一回答:“孟姑娘和许姑娘昨晚在找到夫人后就歇下了,现在还在休息。夫人她受了伤,已经处理好了,夏侯大人守着她。”
陶桃松了口气,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奕清还没有回来,想来西疆族的人应该是走了他和裴玄溪那条路。
陶桃翻身起来,慢吞吞地梳着头发。
侍女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封信:“陶姑娘,外面有人给你信,说是……一个叫叶满的孩子给你的,点名只给你一人。”
陶桃接过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小满竟然会到青龙城来?
她打开信看了几眼,信里的内容竟然是叫她去赎人,因为叶满砸坏了那家人的东西。
“小满怎么会砸坏别人的东西?会不会是被讹上了?”陶桃自言自语,迅速收拾好,拿着银子和令牌就跑了出去。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安,叶满从昭定城到这里来,是不是因为店里出现什么事了?
想到这个,陶桃加快脚下的步伐,往信上的地址赶去。
——
夏念醒来时,夏侯羽正坐在床榻上,弯腰曲臂睡在她旁边,墨色发丝披散着。
她微微侧过头,夏侯羽马上醒来,伸出手想握住她的手,又怕碰到她手心的伤口,只好捏了捏被子,小心翼翼地问:“阿念,你醒了……身上还有不舒服吗?”
夏念点头,如实回答:“痛,全身上下都痛。”她举起手掌看了看,微笑道:“你给我包的?”
包的像个粽子,不是他才怪。
夏侯羽微微点头,道:“是我。阿念,我去端药,你先躺着。”
他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夏念及时抓住他的手,夏侯羽身形一顿,似乎愣住了。
夏念柔声道:“让下人去端吧,我想要你陪着我。”
夏侯羽眼眸蓦地睁大,没有犹豫地回过身,一下靠在夏念颈窝旁,瓮声瓮气地说:“好,阿念,我一直陪着你,再也不和你闹了。”
说完,他扭头让外面守着的侍女去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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