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一步步靠近的男人,本能地后退,汪晓葵在瞬间思索了3种以上反抗逃脱的办法,唐翎虽有武功,但瞧他那已带有几分踉跄的身姿,显然是酒醉得厉害,醉鬼还是很容易对付的。
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圆桌,汪晓葵的后腰撞到了桌子之上,一个不稳,差点跌倒,慌乱中反手撑到桌上,不巧正打翻了桌子上的一个碗盖。
一时间,香飘四溢。
原来那竟是一碗热腾腾的红烧肉,肚子里的馋虫这下完全被勾引了起来,汪晓葵迅速放弃抵抗醉鬼,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桌子上摆放着大大小小一共五个碗,看样子有菜有饭还有汤,汪晓葵赶忙一一将盖子揭开,果然都还是冒着热气儿的饭菜。
唐翎见她看见饭菜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笑得跌跌撞撞,最后趴倒在桌边,在她的对面坐下。
“你带我来就是要给我这些?” 明白唐翎带她进来房间,并非要“借酒行凶”,汪晓葵心中的警报解除,毫不客气地奋战食海,“这是你特意给我准备的?”
唐翎趴在桌上嗯嗯点头。
汪晓葵忽然觉得,有一种幸福的滋味儿在心湖间荡漾开来,很暖,温得她的面上都红热起来。
很多时候,幸福其实很简单,能被人记在心间,有人疼有人爱,那就是幸福了。
汪晓葵边吃边不时地瞄一眼对面的人。
人喝醉之后的表现有很多种,有些人喜欢胡言乱语,有些人爱借酒装疯,有些人会酒后吐真言,也有些人喝醉了就直接趴床睡觉。
唐翎应该算这最后一种人,待汪晓葵如蝗虫过境般将食物一扫而空时,唐翎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再看看趴在桌边睡熟的人,汪晓葵打了个饱嗝,自认为很道义地起身绕过桌去,将人扛扶起来,欲扶他去床上休息。
这唐翎虽说看起来身子单薄,但毕竟还是个大男人,将近180的个头和骨架摆在那儿,汪晓葵计算失误,一下子就被他压弯了腰。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攒足了劲儿一挺,这才勉强着直起了身,艰难地将人扶到床边。
经她这么一折腾,唐翎似乎悠悠转醒,敏感的身体感觉到女人的触碰,立刻反射性地挣扎,脚下一绊,连带着汪晓葵一起跌倒在床上。
“找死啊!”汪晓葵仰躺在床上,被人压得死死地,忍不住破口咒骂。
唐翎趴在她的颈边,痴痴地笑,热气酒气全一股脑扑在她的颈间脸侧:“原来是你呀。”
刚刚扶他的时候用去了大半的力,现在使不上力将人推开,汪晓葵索性也就放弃了挣扎,等待自己气力回缓后再做行动:“你这是喝了多少,醉成这样。”
唐醉鬼魄力地一举手,撒开五指。
“五瓶?”
唐醉鬼摇摇头否认:“是五坛,五大坛唐家堡自酿的茅台。”
喝那么多,难怪会醉成这样,汪晓葵从他的身下抽出自己的一只手,偏过头,捏好鼻子,这家伙说话的时候,嘴里一直喷出难闻的酒气,再这样下去,她都快要窒息了。
“喝那么多,也不怕酒精中毒,肠子冒火。”
“才不多呢。” 唐醉鬼手往空中一挥,“你知道那些走南闯北的汉子们,个个都是豪气干云的,和他们喝酒,拼的就是豪爽,这才五坛算什么。我就亲眼见过……嗯……”
“见过什么?”汪晓葵好奇。
“见过……一口气……十坛……”
回答变得断断续续,声音也愈见细小,眼见着人又要睡过去。
“喂,你别睡啊,先从我身上起来!喂!” 汪晓葵极力摇他肩膀,可是,待她想起来这茬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唐翎又昏昏睡死过去。
“死猪啊。”
男人靠不住,那就靠自己。汪晓葵边骂边用力将人从身上推开,终于呼吸到畅通的空气开心得起身就要走,可是扭头却看见唐翎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那姿势何其豪迈!
这两天变天,气温下降了好几度,如果就这样和衣倒睡一晚,那明早醒来,他保准要感冒。汪晓葵心中想想,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还是伺候他睡好罢啦。和醉鬼和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何况,他醉成那样还想着为她留了菜热了饭,他有这份心,自己也不好负义。
于是,弯下身来,捏起他的裤腿将他一只脚抬起来,替他脱了鞋袜,又抬起另一只照做一次,再将人抬起来,给他将外衣佩襟全数褪去,这才将人放倒进床榻之内,摆正手脚,盖了被子,掖好被角。
这一番折腾下来,头上免不了冒出丝丝细汗,汪晓葵低声抱怨:“刚刚吃的东西,这下可全都消化完了。”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又忍不住用手指戳一下他的鼻子,骂一声“笨蛋”!
从顾容那得到的初步印象,唐翎是个不懂得孝顺的纨绔子弟;头次见面,感觉唐翎是个冷血又无能的昏庸之辈;之后的相处,让她觉得这家伙脾气暴躁,品性恶劣,可是现在再仔细看他,又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他的身上似乎有许多看不见的无形的压力和担子,在那暴烈的脾性背后,他也有他温暖和细心的一面。只是这些,都被平日里那个戴着假面具的唐翎给掩盖起来。
究竟怎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呢?
被戳的家伙,鼻子皱了一皱,似乎被弄痒了,手从被子伸出来在汪晓葵戳过的地方抠一抠,这才微笑着睡安稳。
汪晓葵被他这可爱的动作逗笑了。将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再替他将被角重新掖好,转身收拾了桌上的残余,端着一堆碗碟出了门去。
她记得唐翎有洁癖,如果醒来看见这一桌子的狼藉又该发飙了。但这么说起来,其实熟悉的暴龙之吼还是挺叫人怀恋的……
翌日。
晨岚浮远,清风花语,太阳从东山下跃起,闪耀着活力的光芒,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唐园的主厢房内难以抑制地暴发出一阵嘶吼:“汪晓葵!你这个恩将仇报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汪晓葵藏在唐翎房间外的角落里,捂嘴笑得直不起腰来。
——也不知道唐翎脸上的乌龟洗不洗得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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