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时姐挑的石头还真是奇形怪状的。”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时姐挑石头,看的不是什么纹理啊,干润度啊,就是看颜值?”
“别说,这石头不切割,搁在家里当个摆件也挺独特的,非常具有森林原始风。”
“来来来!买定离手,下注了下注了,你们说,时姐的石头能保回本吗?”
“那肯定……不能啊!”
“要是能保本,我倒立洗头好吧!”
“……”
别在她直播间开赌局啊!
会被封号的啊喂!
霍沁在心里尖叫,面上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宝宝们,猜可以哟,但是不要用金币当注哦~”
边说着,注意力很快就被看台那边吸引了过去。
因为。
就在几位老师傅划好了切割线后,刚要将石头放进去时,时姝突然站了起来。
“等等。”
淡淡的两个字,却充满了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师傅们的动作立马停下。
其他人也都齐齐看向时姝,充满着疑惑。
“这小丫头要干嘛?”
“不知道啊,该不会是怕切出来都是石头,觉得丢人不想切了吧?”
“这有什么!前面不就有个都是石头的,那人都没嫌丢人。”
“……”
莫名躺枪的季砚:……
从赌石大会开始后,就一直在用平板处理文件的傅寂琛指尖一顿,抬眸看向时姝,金色边框眼镜后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惑。
“嘿!我感觉有乐子可看了!”
一道戏谑的声音从傅寂琛身后的椅子上传来。
那人穿着灰色马甲背心,九分卫裤,踩着一双高帮鞋,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处别着个不知道是孔雀翎还是鸡毛的胸针。
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傅家看台。
起先。
他整个人跟没骨似地靠在椅子上,就连想喝茶,都嫌直起身的距离太过遥远,还要特助送到他面前,他才肯伸手接过。
现在,在时姝出声后,他立马直起身,饶有兴趣地看向时姝,语气充满趣味。
傅寂琛黑眸扫了他一眼,透着几分无语。
“时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
负责看台的侍者立马上前询问。
在米盈和众人的疑惑中,时姝点了点头,“对,我要自己画切割线。”
轰!
此言一出。
众人哄堂大笑。
“一个玉石生手,竟然还想着自己划分切割线,这是觉得自己比那干了几十年玉石老师傅还要经验丰富吗?”
“就连莫三少都没提出这种要求,事实证明,老师傅的确经验老道,这小丫头来凑什么热闹!”
“这次傅家到底邀请了什么人啊!一个后辈,这般大言不惭!”
“……”
要知道,傅家请的这十名老师傅,摸过的石头可能都比时姝吃过的盐还多。
时姝这话,不就是摆明不信任老师傅的能力吗?
时婉儿听着周围人批判着时姝,唇角勾起抹幸灾乐祸的笑。
她后面两个石头都开出了绿。
虽说不如莫闵,但总价值超过了成本,也算是惊喜。
她看了眼三台切割机上,时姝挑选的石头,心中不屑。
刚刚时姝那朋友是运气好,捡到了她的漏。
就看那三个石头奇形怪状的模样,想来也切不出什么好东西。
切不出绿来就算了,时姝还偏偏出声阻止,玩这么一出,吸引人目光。
目的…
时婉儿看向傅寂琛,见他似乎也正看着时姝。
果然。
时姝就是故意的!
难道她也想当傅家的当家主母?!
想到这。
时婉儿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眼底充满了怨毒。
另一边。
“哼!哗众取宠!”
莫谚民轻哼一声,浑浊的眼里不屑更甚,转头对莫闵道:“小闵,虽说你能力出众,可出了莫家之后,万不可像这女娃一般。”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
在玉石行当里,老师傅走到哪都是要被人尊敬的存在。
莫闵谦逊应下。
“是,爷爷。”
……
“这…”
听到时姝的话,侍者面露犹豫,视线看向傅家看台。
之前的赌石大会。
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发生。
毕竟。
即便经验老道如莫老,都不能说比这些老师傅厉害。
傅寂琛身旁的特助看了眼自家傅总,见他没有任何表态,立马明了,不等声色地点了点头。
侍者接收到,松了口气。
“请问,时小姐,您是想画哪一块呢?”
“就那块。”
时姝抬手指向3号切割机。
切割机上,放置着的,正是人人都不太看好的,表面裸露出大块绿皮的石头。
那切割机旁站着一名穿着黑衣黑裤,围着水洗围裙,踩着一双劳保鞋,约莫五十岁的老头。
听到时姝这话,一双本就炯炯的眼睛顿时瞪得像铜铃,从鼻子里呼出两口气,吹得胡子乱飞。
感情这小丫头就觉得他技术不行咯?!
被人质疑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只有自己被质疑!
“哈哈哈哈!老廖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天!”
“我喜欢这小丫头,你说到时候万一开出来,真被那小丫头画准了,老廖这一世英名,可不就毁于一旦了?”
“哎呀!你这说的,我越来越想看了!”
没被点名的老师傅们你一言我一句。
当事人老廖更是被气地步轻,狠狠剜了一眼看台上的时姝,当即冷哼一声。
“不可能!我廖郑源与石头打交道三十年,从来没出过错,让一个小姑娘来画线?可以啊,到时候切出来,破坏了玉石的完整性,有本事别哭!”
“老廖,万一那小姑娘说的真是对的呢?”
有人在一旁起哄。
“哼!”
老廖想都不想地道:“那我就当场拜那小丫头为师!为我刚才的话,向她赔礼道歉!”
“嘶?玩这么大?”
“行啊!老廖我们可都的听着呢,别到时候耍赖不认账!”
“听着就听着。”
老廖嘟囔了句。
撇了撇嘴,反正他是不信,时姝这小小年纪,也没听说过名气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
很快。
侍者就将时姝画好的切割线图拿了过来。
别说,这小姑娘画画倒是挺好。
老廖接过图纸,看了一眼,脑子里下意识飘出这么一句话。
再看时姝画的切割线。
脸顿时黑了下去。
“哪有这么画切割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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