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洇湿了纱布,在光线中隐约可见。
要是再晚一点,就会洇透衬衫,被时峪山察觉。
纱布包扎的十分潦草。
可见当时时间紧急,马胜羽根本来不及好好包扎。
随意地将纱布扯下。
马胜羽打开淋浴,将水声开到最大。
镜上的感应灯光幽暗。
照亮了马胜羽脊背上的‘沟壑’,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竟然是一道道结痂了的伤疤,纵横交错。
从颜色上看,应该已经有几年了。
新长出的肌肤颜色偏淡,与一旁的小麦色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马胜羽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眼睛在黑暗中明亮的吓人。
这次虽然受伤了,可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的透明袋,细看,里面装着一根细短的发丝。
……
“珊衫,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余生将李珊衫送到房门口,停下了脚步,柔声道。
李珊衫纠结犹豫了一会,在余生即将转身离开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余哥哥,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跟我说的话吗?”
余生脚步一顿,并没有回头。
“嗯?”
李珊衫脸颊泛红:“那个时候你说,如果、如果三年后,我还喜欢你,余哥哥你就考虑跟我在一起……”
“现在三年过去了,我、我依然对余哥哥你…所以,你现在能跟我交往吗?”
说完。
李珊衫目光灼灼地看向余生。
“珊衫我…”
余生转过身,面露歉意,“真是对不起,我已经有……”
“好了!我知道了余哥哥,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李珊衫像是触电似地,在接触到余生视线的瞬间立马低下了头去,转身推开门,钻进房间,又快速地把门给关上。
门猛地合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余生看着紧闭的门,轻叹了口气,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感情的事情很没道理,也没什么先来后到。
……
李珊衫背紧贴着房门,听着余生的脚步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到,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她没敢开灯,蹲下身,两只手紧紧捂住嘴,生怕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直到脚部开始传来麻意,这才跌坐在地。
眼里,是止不住的惊恐。
三年前。
她压根就没有跟余生告过白。
两人之间。
也没有那个约定。
游轮上的余生,压根不是余生!
李珊衫被这个猜想惊到失声。
可是…怎么可能会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呢?
要不是今天看余生拧瓶盖,注意到他右手的小拇指里侧,李珊衫都不会怀疑。
三年前。
李珊衫跟余生是在校园里通过学长认识的。
都是大夏国人,同一所学校,还都是南城人,自然觉得亲近。
一来二去也就成为了好朋友。
有次户外露营。
烧烤串签,发生了意外。
余生的小拇指被钢签刺穿了。
后面手好是好了,可却在右手小拇指指腹处留下了一个难以消除的小点。
可今天,李珊衫注意到,那个小点竟然不见了!
心里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完全肯定。
毕竟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万一余生去做美容了呢。
直到…
在门口的那一段对话。
这才让李珊衫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确定了这个余生是假的后。
又有一个疑惑从李珊衫的心头冒出:真的余哥哥在哪里?他还…活着吗?
李珊衫越想越害怕,下意识想找人商量。
可一时之间。
她竟然发现没人可以商量。
若是找那群平时玩的世家小姐们,怕是压根就不会信她,反而还会说她多想了,更甚者,极有可能会拉着她找余生确认。
那不是找死么。
思索了一会。
李珊衫眼睛一亮,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踉跄着走向房间的座机。
……
余生回到房间。
刚打开灯,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行李箱规整地立在墙角,阳台的门紧闭,就连他的杯子也都没挪动位置。
可余生就十分肯定。
有人曾在他外出的时候来过他的房间。
余生扫视了一下房间,最后停留在衣柜上,抬步来到衣柜旁。
毛绒的地毯上,安静地躺着一根极细的丝线。
这是他出门前故意夹在门缝隙上的,颜色与衣柜门颜色接近,即便仔细看也很难发现。
可现在。
它躺在了毛毯上。
余生眼眸眯起,静静地凝视着这根丝线,唇角缓缓勾起。
笑容邪肆。
……
“暗门?”
时姝躺坐在椅子上,半支着脑袋,海风拂过,发丝在空中飘着。
她手里端着杯热牛奶。
原本她想喝咖啡的,但被孟尘制止,说女孩子晚上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然后他给时姝叫了杯热牛奶,自己点了杯咖啡。
“不过也正常,如果只是普通的赌场,也不至于搞这么大的阵仗。”
不等孟尘开口,时姝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本来她就怀疑还有别的活动,孟尘的发现越发佐证了这一点。
相比于这个。
时姝更关心那个连田建阳也要点头哈腰的男人。
田建阳,可是俱乐部明面上的投资商。
田家人里。
最没出息的那个。
兴许在田家人看来,从政得到权势,才是终极目标,毕竟有了权,还怕没有钱么。
在古代,士农工商,商排末流。
因此,在南城发展房地产事业的田建阳颇不受田家其他两兄弟的待见。
却也是在这个关系网中,稍微比较简单的那个。
但时姝也不会小瞧他。
按理说。
以田建阳的身份,能如此恭敬的,也就只有傅家季家了吧。
“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能画出来吗?”
时姝偏头看孟尘。
孟尘心虚地轻咳了声,“我打小文艺就不怎么好,你要我认,行,画…就算了。”他怕画出来了,反而把时姝给误导了。
随即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望向远处幽深的海域,眼里闪过一抹怀念。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画技高超,堪比神笔马良。”
“嗤!说来也巧,那个人也姓马,有时候我和老苏都在想,他是不是真是马良的后人,明明大家都是画画小白,怎么有人随便勾勒几笔,就成了一幅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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