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在意的莫过于自己的江山。
区区一个什么物件就能驱使人,那皇上岂不该夜不能寐,整日守着自己的玉玺过活了。
皇上若是打心眼里否决这种想法,那她这个皇后的体面才能保全。
今日之事,恰恰印证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好了,现在掌宫之权不在本宫这里,后宫再发生点什么事,可就与坤宁宫没有关系了。”
华姝靠在那里,慢悠悠地说着。
皇后掌权,尚且能压一压有些人的野心。
真要大权旁落出去,那些人会甘心谁比谁强?
华姝自问是做不到的,尤其是那件东西,摆在眼前,伸手就能够着的时候。
嗅到味道的人,会为之疯狂。
..............
御辇一路去了启祥殿。
远远瞧见淑妃站在殿门口等候着。
今日的她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额间画着粉色的花瓣花钿,身材婀娜,仪态端方。
隔得近了,方能看到她容颜姣好,眉目间温婉之意流淌。
她见皇上走来,嘴角微微勾起,藏不住笑意,行礼问安。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楚泽顺着走到她的身边,淑妃眼里含羞,与他往屋内走。
只是这次来,皇上并未找她谈心。
而是直接进入了后半阶段的正题。
淑妃躺在床上,睁眼瞧着,望见皇上眼里的欲念,不由羞红脸。
皇上这是怎么了?
半个时辰后,淑妃去擦拭了身体,这边的皇上换下外面衣服。
等弄完后,楚泽坐在小榻上,拨弄棋子,这边的淑妃缓缓走过来,柔柔地坐在皇上的身侧。
看着皇上英俊的侧脸,心脏不断地跳动,想起刚刚挥汗如雨的事,她脸上泛起红晕。
很久,皇上不曾对她动过这样的欲念。
“皇上是因为皇后之事烦心了?”
淑妃最会猜皇上的心思,当然也是因为最近,就这一桩事让皇上烦心。
楚泽没说话,指尖执着黑子落下,不知为何,她提起皇后的时候,本能想要规避这个问题。
以前,后宫里的事,他会有兴趣与淑妃讲讲。
“你说,是谁要害容昭仪的孩子?”楚泽提起另外的事。
容昭仪显然是被人暗害,若不是皇后做的,又能是谁。
淑妃抿唇,原来皇上烦心的是这件事。
看来是确定此事与皇后没有关系了?
“皇上,容妹妹这事臣妾也不敢妄断,许是有人嫉妒皇上对容妹妹恩宠有加,怕来日生下皇子,威胁到地位,总不能是容妹妹自己做的吧。”
淑妃说着,不由地侧眸看皇上的面色。
她的话模棱两可,细细品,却觉杀人于无形,说起威胁地位,只怕没有子嗣的皇后是头号,再者,若都不是,容昭仪会自己下手吗?
毕竟孩子没有出大事,古来,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楚泽的脸色暗下来,棋子也被搓开掉落在了棋盘上,显然他不能接受。
淑妃忙站起身,“臣妾说错话了,还请皇上恕罪。”
“是朕让你说,好了,陪朕下会棋吧。”楚泽不耐地挥手,不想继续说这件事情。
淑妃点头,与他对弈。
后妃当中,也就淑妃的棋艺好,只不过,跟皇上是没法比的,每回也就是皇上放放水,玩个乐呵。
“今日杨太傅跟朕上书奏启,要求严惩皇后。”
下棋下着,楚泽不经意地开口。
杨太傅是他曾经的老师,也是淑妃的父亲。
听闻皇上的话,淑妃执着棋子,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顷刻间,恢复淡然神色,“皇上,臣妾只是一介后妃,不通国事,外界可能并不知事情真相,又见皇上收回凤印,恐怕是以为皇后犯下大错了吧。”
收回凤印的动作大,隐隐传闻一些事,就断定皇后谋害皇嗣,要求严惩,也是常理。
楚泽没有说对错,只是提了这一嘴,就不开口了。
等到晚间,皇上没有留宿,离开了启祥殿。
李胜候着,也不知道皇上是要哪里,难不成皇上放心不下容昭仪?
“去坤宁宫。”楚泽坐在御辇上,慢悠悠开口。
李胜眉头几乎要挑上天,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摆驾坤宁宫!
...........
坤宁宫内。
华姝已经是沐浴完,晾干头发,正要休息,人都躺在床上了,就听到皇上来的消息。
她闭着眼,皱眉,隐隐有些怒气。
烦人。
她抗拒,但也不得不起身,人在屋檐下,只能先低头了。
由于动作缓慢,皇上已经是进了门。
华姝正在系着腰间的束带,长发全然披在肩上,一缕青丝弯弯绕绕,贴在了她的胸前。
她抬头,那风光尽显,黑与白的配比,格外引人注目。
这几天华姝时间大部分都花在保养了,很有成效,肌肤被养得细腻极了。
华姝行了个礼,随后继续套上了一件红色外衫。
楚泽缓慢挪开目光,径直走到小榻处,“你今日处罚了婉嫔。”
他的话闻不出什么喜怒,但华姝确定,他根本不生气。
华姝穿戴好,走过去,坐在了侧边,顺手提着桌面的牡丹花扇摇了摇,才觉得心里的气凉快些,“她出言不逊,该罚,皇上是觉得臣妾罚的不对?”
她手腕纤细,摇扇,微风吹动两鬓发丝,松弛的神态,自带风情。
皇后变了很多。
楚泽察觉到自己的思绪,有些不自然地撇开。
“你身为皇后,不是主张仁善的吗?怎么还要动这么大的怒气,是对她有怨怼,还是对朕?”
皇上的话无疑是在下刀子,更是嘲讽,原主那假惺惺的仁善,他还偏要提起。
华姝心里冷笑,有怨气再正常不过,是给她多少好处了?心底里还要感恩戴德。
“皇上,臣妾自然不敢怨您啊,只是臣妾终归还是皇后,嫔妃要是挑衅,臣妾定然是宽恕不了的。”
楚泽听着,才觉得皇后并没有变,她是心机更深沉了,懂得拿捏人心了。
想到这里,楚泽站起身,冷冷开口,“你以为,变了一种手段,就能让朕对你另眼相待,朕告诉你,唯有在宫里,老实安分,不要再犯错,否则,就别怪朕心狠。”
他说完,转身走了。
正准备热水的云秀跪在地上,见皇上就这么离开了,还有些愣。
温嬷嬷倒是先一步进来,“娘娘,皇上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华姝摇了摇头,团扇撑着下巴,眼神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
她十五岁当宫女,在宫中也待了将近十五年,深知有些贵人的心,猜不透。
但能感觉出皇上,是从内心就防备着她这个皇后。
他不允许,出现他无法掌控的情况。
“为难倒没有,只是本宫心里也有几分胜负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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