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趴在地上,看着那双靴子,他忙往边上挪动,不敢挡皇上的道。
可他挪动过去,那身影依旧未动。
王公公有些疑惑,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肥头大耳,有损脸面,今日就不必食膳了。”
楚泽说着,就往里面走了去。
王公公呆若木鸡,拂尘都垂落在地,有点不敢相信刚刚皇上说的话。
一天不用膳不要紧,只是,肥头大耳?指的是他吗?
不是吧?
王公公有些不敢相信,四处瞅瞅,看着那些人的体型,确实没有能超过他的。
所以,皇上说的真是他?
王公公心中滴泪,艰难起身,见着李胜从后面走来,赶忙询问。
“李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
王公公是又惊又怕的,难不成他是哪处惹着皇上了,这回只是小惩罚,会不会等到后面,就是什么掉脑袋的事了。
不然皇上怎么会对他发难呢?
这么一想,王公公整个人都不平静了,泛起巨大的波澜。
李胜见他那副大受打击的样子,莫名有些心虚,别过头。
这真的不能怪他吧?
谁让点子倒霉,刚好是皇上在气头上的时候出现呢。
“王公公,皇上这是关心你的身体健康呢。”李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抿着嘴巴,对他表示同情以及关切。
王公公有些疑惑,但也不敢质疑啊。
况且李总管是最了解皇上的人,他说的话,定然是有准头的。
这么一想,王公公瞬间又有了精气神,提着拂尘,插着老腰。
他心里美滋滋的,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能得到皇上这般关切,简直是祖坟冒烟啊。
李胜见他表情变换,讪讪笑着,就往里面走,目光落在知白的身上。
知白见李胜走来,端然拱手行礼。
李胜对他的印象还可以,仔细看了看他,便轻咳招手,“去备些茶水吧。”
知白点头:“是。”
紧接着,知白从一旁撤出去,他自然是瞧见了皇上过来,还惩罚了王公公的事。
他心里隐约有猜想,毕竟李总管前脚来要牛乳糕,但皇后是拒绝了,并且说让膳房那边做牛乳糕给皇上吃。
而眼下皇上过来,突然惩罚王公公不能用膳。
除去心情不顺突如其来的惩罚,那就有可能是牛乳糕的事了。
*
华姝穿着一袭金红色的长裙,外披毛绒马甲,手里还抱着汤婆子。
她见着皇上来了,缓缓走下了台阶,福身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华姝举止端庄有礼,尤其是那嘴角含笑,一副极致温柔的模样。
楚泽大步走到她的身边,那双眼垂下看着她,手里拨动着白玉珠,下一刻,就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华姝被他拉到身边,没等说话,就见着面前皇上缓缓摊开了她的手掌,仔细察看她的指尖。
看着皇上的举止,华姝失笑。
“皇上,臣妾知道自己的手长得好看,你是想知道臣妾怎么保养的吗?”
楚泽语塞,捏着她的手,“就会贫嘴。”
华姝收回手,“皇上是想知道,牛乳糕的事,对,只有回宫那一次,是臣妾亲手所做,也不是很难,我也没有受伤,
就算是伤着了,也早就好了,皇上这个时候看,能看到什么?”
两人站在院中,华姝抬眸看着面前高大的皇上。
一大一小对视,寒凉的风从他们之间穿过。
华姝便是故意的,牛乳糕其实只是小事,
可她要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无论是错过,或者说是没有珍惜,未来都不可能再次拥有。
她与旁人不同,
哪怕他是帝王,也无法强求。
楚泽看着面前的女人,她虽然是平静的,可她眼里满是坚定,有属于她自己的骄傲,
他无法改变她,无形中,是他跟随着她变了。
甚至,他从内心深处,是羡慕这样的华姝的,她敢做敢说,有趣又有自己的原则。
明媚时像是悬挂于天上的太阳,偶尔清幽的,又像是淡淡照拂人间的月亮。
无论是哪种,楚泽都不可避免的,被她吸引了。
华姝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打搅他,只是转过身,想往里面走。
此时,风吹拂着,一朵雪花飘浮而下,像是飞舞的蝴蝶,停留在面前。
华姝不由得伸手接过那一朵雪花,瞧着它在掌心化为水。
她微微抬头望向天空的那一刻,就看到漫天散落的雪花。
初雪来临了。
楚泽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见她仰头看雪,他才抬头看了一眼。
雪是常见的,只是不常有的,是此刻的心情,此刻的人。
楚泽垂眸看向身边人,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不知从何时起,他对皇后就已经开始不同了。
对她好奇,慢慢的,就开始有些想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哪怕是一些平常能猜到的事,也能让楚泽觉得有想知道的欲望。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依恋,从前,都是他照料别人,但他内心渴求的,就是夫妻同心,互相照料,以此为安。
“朕疑心重,多思,难以相信旁人,华家财富太多,就是遭人惦记,身为君王,守护楚国保护臣民,是使命亦是职责,姝儿,我知你心性,也并未说要强制你改变什么.......”
风雪中,似乎更能让人吐露心声。
华姝听着这些话,她知道这些是楚泽内心深处的声音,对于他而言,说出来,属实不易。
他定然觉得她是记仇的,当然,也是解释为何他要趁机分割华家的钱财。
钱多了,确实不是好事,
华姝只是觉得君王心思深沉,因为她在皇上的御书房,翻看过楚国之前的一些记载。
她就隐隐有猜测,
先帝对父亲很好很包容,还亲赐了长龙鞭,是真的好吗?
无形中助长父亲爱财贪财的性子,
难道不是要一个既忠心,又能为其揽财的容器吗?
用够了,就能绞杀。
华姝并不想让华家成为那随时能献祭的容器。
所以,她得让皇上明白,华家忠心,华家也是她的底线。
“皇上知我心性,那您不知,我也同样知您的心性,您不说,我从也不曾怪你。”华姝靠近他,将他要讲得那些打断。
“我说过,我很怕,不是怕皇上,而是怕世间算计,怕自己无法面对,更怕无所依靠,可怜一生。”
就算是皇后,也是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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