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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国皇宫。
淩帝正在寻欢作乐,听着那箜篌声,很是陶醉。
没一会,就见着那管事太监匆匆走进来,禀报,“陛下,太后来了。”
一听这话,淩帝坐直了身体,端起仪态。
一名穿着华服的妇人走进来,她保养得当,丹凤眼格外凌厉,扫视内殿,所有人都不得不避开。
淩帝没有起身行礼,只是笑着唤了声,“母后。”
淩国太后宣盈。
宣盈抬手,屏退众人,慢慢靠近淩帝,露出一个笑容。“景成。”
淩帝听着,袖中的手扶着那把手,同样笑着,“母后,您要的和亲,儿臣已经照做了。”
他打算盟楚和亲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想她一定会有所行动,后来听说同禹国和亲。
淩帝是同意的,他现在知道淩国经不起战争,两边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他想做的,就是在现有的安稳里享受。
宣盈显然是不满足的。
“景成,母后知道你想要淩国安宁,只是你看看,楚国傲慢,根本不与我们联姻,你再看禹国,给出的诚意,你还瞧不见吗?”
宣盈说着,现在禹国又同意割让离他们最近的折州,对他们而来,是得利的,届时联合,伐楚,他们同样能瓜分。
淩帝不为所动,他信不过宣盈,若是让她掌控,以后焉能有他的容身之地。
但他也不反驳,只是打着太极,“母后,现在这些,儿臣知晓,等与大臣们商议,再处理。”
他的意思很明显,后宫不得干政。
宣盈垂眸,刚刚的那些笑容隐去,冷漠地看他。
不知好歹的东西。
商议无果,宣盈离开了这里。
淩帝长舒一口气,刚想吩咐人将那些乐师召回,外面传来几声惨叫声。
“狐媚君上,都拖下去杖毙。”
太后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殿内外,都听得清楚,还有那些求饶声,惨叫声。
淩帝双手扶住那桌沿,青筋暴跳,他想要发怒,但他明白现下的处境,对他不利。
后半夜,
淩帝从噩梦里醒来,浑身被汗水浸透,他梦到自己被人杀了。
他缩在被褥里,良久才觉得缓过来了些。
淩帝想说话,只觉嗓子干渴,他起身掀开帷幕,没等出声,就看到了一个蒙着脸的公公在他床前,月光下那把匕首很是刺眼。
“刺...”淩帝吓了一跳,话没说完,就看到那匕首从头上劈下来。
淩帝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是躲避开了,只是不小心滚落下了床。
“护驾,刺客!”
淩帝喊了一声,就朝着外面跑去。
刺客显然是有些懊恼,咬牙冲上去,匕首朝着那边飞过去,刺到了淩帝的胳膊。
淩帝痛呼倒地,“救命啊!刺客,刺客!”
外面好似没有人。
刺客眼里有些得意,拿起摆在桌面上的剑,朝着淩帝而去。
“去死吧!”
淩帝闭上眼,满脸的绝望,他这皇位还没坐稳,就要丢性命了。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紧接着,就听到剑落地的声音。
淩帝才敢睁开眼,看到是另一名公公,与那个人缠斗起来。
他忙忍痛往外面爬,直到看到那名刺客不敌,他才安心多了。
直到那名刺客被踹倒在地,后来的公公利落地给那名刺客绑上。
他才缓缓朝着淩帝走来,“奴才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是个面生的公公,淩帝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说,“朕封你为御前大总管,你叫什么?”
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生怕这样的事下次还会发生。
“奴才鹤川。”
鹤川不急不慢地说着,似乎刚刚不是遇刺,而是抓贼那般简单。
他看着淩帝畏畏缩缩抓着自己衣袍的样子,眼底里满是不屑。
若非得了自家皇上授意,他才不会在烂透了的淩国待着。
“奴才去给您唤太医吧。”
鹤川说着,就要走,淩帝却不放开他,“你去外面看看,有没有别人,随便找个人去叫,你待在朕的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淩帝显然还没从遇刺的惊险里缓过来。
鹤川见状,也没有拒绝,这对他而言,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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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国皇城。
“废物!”禹帝大发雷霆,跪在下面的,有上官弘业,郑卜焕,硕王等人。
尤其是硕王,已经是害怕到发抖,那身上的肥肉乱颤。
他没想到那该死的女人竟然当众寻死,还将所有罪责推到他的身上。
楚帝想要他死。
“皇上,楚国太嚣张,完全没有将咱们放在眼里,十年合约散了,要臣说,就应该踏平他们。”
硕王说着,将禹帝的愤怒引导到楚国身上。
说完,他不由得看向了身侧的上官弘业,眼里写满了求助。
当初对待文宁公主,他也是有份的。
上官弘业拱手说道:“臣以为,与楚一战,无法避免,只是现在决胜关键,是要将淩国的资源拿下。”
禹帝冷冷看向他,“你说要拿下,现在都多久了,有进展吗?”
上官弘业倒是没有害怕,继续说道:“皇上,臣以为与淩国太后交换,她会把我们需要的东西拿来的,届时,等到淩帝一死,扶她上位,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禹帝依旧是愤怒,蹉跎着手上的信纸,没有说话。
等他们要离开的时候,禹帝单独留下了上官弘业。
硕王与他擦肩而过,小声嘱咐,“帮本王劝劝,说好话。”
上官弘业什么都没说,等其余人退下,禹帝将那书信甩过去。
“现下,楚帝明显是要以此为借口,攻打禹国。”
他们若是包庇,战前失心,就是大忌。
上官弘业充分明白这一点,那双浑浊的鹰眼闪过冷光。
“臣以为,不如依照楚国之意,处置了硕王。”
舍了一个硕王而已,算不得什么。
禹帝看了他几眼,倒是满意勾唇笑起来,“寡人是没看错你啊,就该如此,凡事都以禹国为重,知道吗?”
上官弘业笑着点头,他比谁都了解眼前的君王。
硕王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但他还是要找个合理的人来做这件事。
“此事,就交由你办吧。”禹帝看向他,吩咐着。
上官弘业领命离开。
禹帝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手指敲打在桌面,“都说这上官弘业是条有毒的蛇,寡人倒是不那么觉得,养条忠犬,偶尔会咬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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