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是一个祖祖辈辈生活在雅典郊区的农民。
1843年6月的希腊雅典,在这时有70万人,GDP为634K金。生活水平高,有大量人效忠祖国。雅典有5个营队,5千人,军舰两艘,有约150艘商船,商业相对发达。征兵处一个,在战时可以动员一定数量的志愿军。
作为农民的他并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但是他知道,按照自己父辈祖辈所说,奥斯曼帝国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帝国。希腊人民用了不知多少血与泪才从奥斯曼帝国的铁蹄下独立出来。据说从1821年独立大起义开始算起,到了1829年9月12日战争才结束,1830年4月,帝国政府承认希腊独立。希腊这才获得最后的自由。虽然说啰萨帝国并没有直接参与此次战争,但也趁机发动进攻(即为第八次俄土战争,1828到1829年),给希腊方面缓解了压力。(史实,1827年4月,希腊第三届国民议会上,卡波狄斯特里亚为总统。该总统曾任职于俄国政府,这进一步证明啰萨帝国对希腊政治的影响,进而,加速了欧洲列强对希腊独立战争的干涉。)
“杀人、掠夺、沉重的税收、纵火以及奴役,种种残酷行为让生活在希腊地区的人民生活无望,最后不得不揭竿而起。斩木为兵,揭竿为旗,我们为了反抗帝国暴政奋不顾身,前仆后继,终是见了天日!”小爱每每听到父亲述说多年前参加革命的日子都异常兴奋,畅想着自己为国家抛颅头洒热血。
每当看到自己的傻儿子在面前幻想,父亲都会摸摸他的头笑着说:“我们选择革命,不是为了日后的战争,而是为了今天的和平。傻孩子,和平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
少年的他可不这么想,在他的认知里,正义总是会战胜邪恶的,自己若是上了战场,肯定少年将军,功勋累累。到时候,迎娶公主,封爵赏侯,再到自己家里看着孩子健康成长,好不自在!
时间流如水,岁月静如玉。
水之逝,不分时也。玉之静,难易形也。
总有些东西,拥有时不曾觉得自己哪里幸福了,等到失去了,才发现对于自己是多么重要。
1843年6月24日,21岁的小爱还在田地里耕种,等到下午回到家,见到了自己朋友小赛。小赛兴奋地拉着小爱说话。
“小爱!小爱!你听说了吗?好像要打仗了!”小赛一脸兴奋的说,和他讲“听说啰萨帝国趁着奥斯曼帝国与埃及关于领土的归属问题大打出手的机会,要求奥斯曼帝国交出一些领土嘞!”
“多好呀!最好吧,奥斯曼帝国亡了才好!”小爱也对奥斯曼帝国没什么好感,最好两边打出屎来,这样才方便看热闹。
“你没听说吗?”小赛用兴奋到颤抖的声音回应说:“奥斯曼帝国肯定不肯,然后也提出了想要的条款。其中有一条就是要把我们的祖国再次变成傀儡国!”
“不是,他有病吧?为什么要和我们打呀?”小爱其实有自己的小心思想去参战,但是他家的田和人怎么办?
“我们和啰萨帝国是同盟呀!”小赛开心的说:“今天我去市中心你猜猜怎么着?征兵处开始报名了!”
小赛把双手放到小爱的肩膀上,脸直接凑过去,开心的说道:“为国效力的时候到了!我们一起去打东边的害人玩意吧!”
小爱听了后,有些心动。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后,还是决定回家和家里人说。
“好!我们之后不见不散!”小赛自顾自的说着,把自己已经报名的事告诉了小爱。“我在军队里等你!”
下午,回到家后,小爱一脸纠结的走到自己的弟弟面前。和他说了自己想参军的想法。
小爱弟弟,18岁的小同说:“没事,父亲可是为国家流过血的人!肯定会理解你的,别怕!”
父亲是农民不假,但是之前曾经参加过起义,在军队里也认识些人。父亲身上有暗伤,同时被奥斯曼的骑兵砍到过,虽然不是那种很严重的伤,也没有截肢这种严重的大手术,但是还是能看到那从肩膀到胸口的伤痕,白白的,和被晒得黝黑的皮肤对比的很显眼。同时,父亲还患有战后创伤,每当到了下雨打雷的时候,都会止不住地发抖,害怕。到了这个时候,只有陪伴了他一生的母亲来安慰才能让父亲好受些。
父亲并不是懦弱的人,他可是从一开始就投身革命的人,为了争取民族独立,他的贡献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战争结束后,他并没有留在军队和政府里,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文化,留着只会耽误祖国的发展,于是他就请求几亩薄田,回去养家了。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害怕雷声等等,小爱猜测可能是父亲上战场时被大炮所伤导致的。父亲听到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像是默认了。
其实小爱猜对了一半,确实是炮弹所导致的,但却是伤的别人:当父亲的战友与他一同进攻时,一枚炮弹刚好在战友的脚下爆炸。硝烟过后,父亲战友的下半身已经被炸的消失了,血飞溅到了周围,父亲脸上还有着血渍。战友的大肠和小肠就静静地躺在地上,一条腿还算幸运,留有全尸的横在父亲与战友之间,另一条腿就没那么幸运了,不见了踪影。只有上半身的战友躺在地上睁着眼睛“睡觉”,眼里当时就没了光,父亲不知道之后他是怎么冲锋的,整个人像是丢了魂,身体机械的向前进。战斗结束后,也没人介入处理,以至于留下了一生的阴影。
父亲在战争结束后也曾出现过“与存活者之罪恶感(即为战友死亡,我却存活)”进而产生对生存意义的质疑,和对生死的迷惘。在争取了民族独立之后,父亲却没有走出来,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时不时有自杀的念头跳出来。
还好,那时母亲就在父亲身旁。在母亲无时无刻的陪伴下,父亲终于是走过了哀伤,翻开了新篇。但是对于这段历史除了母亲之外,对于其他任何人都还是不愿提起,只是留在心里。
所以,当自己孩子说出想要上战场时,你知道当时父亲的震惊、恐惧和一点点儿欣慰吗?
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小爱自以为父母要他放弃了,参军这件事算是吹了。但是,父亲只是在吃饭,静静地,静静的。母亲也没说话,也是在吃着饭。
就像小同上面说的一样,父亲在心里有很多情绪,但唯独没有不理解。父亲在晚餐时沉默不语着,就当是默认了。
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一家人就早早地睡下了。
明天,25日,父亲把自己的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一句“快去吧。”给到了自己的大儿子。母亲则是絮絮叨叨了一大段,让小爱注意很多事。
“妈妈,我只是去报名,还没有立刻就消失嘞!再说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小爱抱怨道。
“嘿呀!小子,长大了就不听妈的话了是吗?”母亲轻声指责道:“就算之后你当了大将军,你也是我的仔,要听我的话。在我面前,你一直都是我的孩子。”
顿了顿,母亲突然哼了一声,说再也不理小爱他了。
母亲这个时候才41岁,却已经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了。
6月的雅典炎热,阳光充足。微风吹起母亲早已斑白的青丝,更添一抹悲伤。
小爱走在半路上,小同突然跳出来,笑着和哥哥搭伙,往雅典的征兵处走去。
“弟弟,你不待在家来这干嘛?”小爱问道。
“难道只有长子能够赴国难吗?”小同笑着说:“咱两个一起去,肯定更好些!”
“哈哈,好!”小爱就与自己弟弟一起去了。排队,报名,告知最晚在7月1日前报到,之后开始训练后,两兄弟就完成了此行目的。不久两兄弟就分开了,弟弟不知道去干嘛了。小爱则是去找自己喜欢的女孩,小学。
小学生活在市中心,家里是拥有几家店的店主,很是富裕。小爱见到小学的地方是在集市上,当小学进入到小爱的眼中时,小爱便认定她是一生挚爱。可惜,生活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在集市上遇见,小爱基本没有什么交集与她。或许在她心里,早已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等着那个男孩向自己求婚吧。
小同也知道这件事,有时候两兄弟到集市里买卖东西,小同就帮忙,让小爱空了些时间出来。在这些时间里,小爱得知了小学的住址等等一系列信息。奈何就是不敢迈出这一步。
“真是的,这样子你怎么才能把嫂子娶回家呀?”小同有时候就会打趣道:“知道不?丑的人有人爱,帅的人有人爱,什么样基本都有人爱,就是怂的没有!”
“我,会上的!”小爱脸红道。
“你除了和母亲说过话以外,还和别的女孩说过话吗?”小同嘲讽道,毕竟买卖时,每次讲价都是小同干的,即便是小学来买东西时,小爱也不肯出面。倒是小同很是会说话,和很多人都聊得来。
小爱也知道这样子就算过个十万年自己也牵不到她的手。但是他还是无法鼓起勇气,去追求她。没办法,阶级摆在这。按照生活水平来算,小爱一家只能算是11,贫困但也算温饱了。而女孩一家则是25.2,已经达到了繁华的程度,双方完全不是一个生活水平。
小爱就这样在小学的家旁边看着,有时幸运就能看着小学的一举一动。今天是个不幸的日子,小学不在家里,小爱就看着她所生活的地方。小爱也知道自己这样像是个变态一样,但是他就是喜欢,就是无法克制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小爱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这个时候弟弟还没来集合,应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小爱就在约定的地点等。
好一会儿后,弟弟才到,两兄弟就结伴回家了。
中午,回到家,拿好农具后,两兄弟就前往自己田里耕种了。
黄昏,回到家,母亲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就在晚餐到中途时,突然的一声打破了餐桌的宁静。
“爸,我也想参军。”小同说道,有点心虚。
父亲的脸色从沉默到震惊,再到沉默,最后暴怒!
“咱家就你们两个孩子!难道你们要气死我吗?不行!”
“可是国家需要。”小爱替小同回应。
“不行!我们家为国家流的血已经够多了。再说了,你不是去了吗?小同,听话,明天我就带你去征兵处取消这次报名!”父亲说,“我们在田里种地同样也能为祖国做贡献!”
说着说着,父亲开始述说之前战争的残酷,说着说着,他的嘴唇开始打颤:“你们的叔叔当时也是得意极了,意气风发。上了战场拼刺刀了之后,肚子被刺破,肠子和内脏喷的到处都是。那时,他再也不意气风发了。还好他立刻就死了,不然看到自己的样子指定会笑死……”
父亲是原本一家子中最小的一个,却是最早投身革命的一个。但是这换来的除了一身伤痛和日夜折磨的精神以外,再无其他。
“你们就像傻瓜一样,不假思索的就去报名了。看看你,如果你去了,你将没法面对自己的处境!”父亲对这个小儿子劝导:军队是一个严肃的地方,战争是一个压抑的舞台。活泼多话的一个人上去,真能适应吗?
“不,父亲,不是我去了无法面对自己而是我不去才无法面对自己。”小儿子罕见的顶撞了自己的父亲。
“你以为战争是游戏啊?会让你称心如意?如你所想?”父亲质问道:“你了解吗?你知晓吗?你能改变什么?啊?”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相信我可以!”小同回应,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父亲。
“不是很难,而是不可能!就凭你?怎么可能?!”父亲说道:“你脑子活泼,但是在战场上,不管你想的是什么,在战场啊,都是毫无用处的!就算你能死里逃生,我想那时候你的信仰也会崩塌!”父亲回忆着自己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刚上战场那会和刚脱军装那会,眼泪就出来了。想到一家三孩子去,只剩自己回来,更是泪流满面。想到战场上死去的弟兄们和自己孩子将会面临与自己,不,随着科技的发展,只会更残酷的战场,父亲的老泪更是止不住地流。
虽然说了很多,但是两兄弟还是没有放弃。
父亲也知道,这是为了祖国,为了民族,也就没有采取强制性措施来限制自己孩子。
“你们走吧。唉。”叹息。
…………
6月30日一早,三兄弟,小爱,小同和小赛一起去征兵处报到。报到是7月1日截止的,他们仨觉得提前一天去适应可能好点。
“去吧。”父亲的面容又苍老了几分。
母亲这次却是不啰嗦了,也只用了一句“小心”就说完了。只是拿了几个橄榄(在精神上看,橄榄是和平与富裕的象征。同时物质上看,其味甘酸,性平,有清热解毒、生津止渴、除烦醒酒功效。对于地中海气候这种夏季高温少雨的地区来说相当适合。),交给自己的两个孩子。
在那天晚上又哭又闹说要走的那两个人,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穿上那件军队发放的大衣,消失在夏日的阳光里。两兄弟就这样出了家门,在村口与小赛汇合。
两兄弟不知道,他们离开后,父亲每天都要祷告,如果以前只是习惯性的行为,那么,现在的他是真心从心里发出祈祷,慢慢滋生出,滋生出一种长跪苦求上帝保佑的绝望.。而母亲,则是一边祈祷,一边小心地看着父亲,生怕他又想不开,生怕他又……
这一天,二老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尤其是母亲,她在父亲革命时就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现在,她又需要来一次,这同时还要看着父亲。
有些疼痛,是不能习惯的。
…………
“你说奇不奇怪,这几天我们到市中心置办东西,我到小学家周边去看她,都不在家。店里也没有,还真是倒霉啊!”小爱说着。
小同说道:“你也别遮遮掩掩了!这哪像我们家的人嘞?爱就大声说出来!”
“哈哈哈,要是我能衣锦还乡,必然要金屋藏娇!”小爱笑着,
“哈哈,你们聊得很欢啊,方不方便加我一个?”小赛笑着加入了群聊。
聊了好一会儿后,小赛说道:“爱情吗?别说,我也有一个爱人,她还送了我一个戒指嘞。”小赛拿出一个由鹅卵石石头打磨而成的戒指,光滑的很。与小赛的左手中指十分契合,这是订婚的意思。
“好巧呀,我的爱人也给了我一个礼物。也是戒指,不过我不准备带着。”小同拿出了一个项链,这里中间有一个银戒指。戒指里面刻着“Σ' αγαπ?,Θα σε περιμ?νω”(希腊语:我爱你,我等你),看得出来,里面的刻字是定制的,而且崭新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才完成的。
“是吗?真好。”小爱苦笑道。小同看了看,就把戒指取下来,给了自己的兄长。“我也是你的爱人哦!毕竟爱,还有亲人之间的爱嘛!”
“这可是她给你的,我不能收!”小爱拒绝道。
“诶,我不是还留了一个项链吗?”小同还是强塞给了小爱。
就这样,三人一路走一路聊。
征兵处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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