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每过来一个大臣便都让内侍走一趟。”
“时间久了,他们也估摸出了什么来。”
“便直接都跪在门外了。”
“内饰们都去劝阻过了,让他们暂时先回去等消息。”
“可大人们并不理会,只是执拗着跪着。”
早上央祁走的时候,这殿内的内饰是知道的。
他们都是从小就跟着央祁的那批人。
央祁即位后,便将他们都调在了自己身边待命。
对于他们,央祁还是信得过的。
但看央祁不在,也没吩咐,他们便知道替央祁遮挡,就能知道他们的机灵劲不输别的。
“得了旨意后,最先过来的是哪几位大臣啊。”
央祁琢磨着内饰刚才讲述的情况,分析着局面,想要寻求一个解决之法。
“最先过来的是礼部的几位大人,尚书,侍郎都来了个全乎。”
“另外还有刑部那几位,想必是来看情况的。”
“其他后续过来的就是丞相,将军,侯爷等。”
“对了,恒亲王也来了。”
“恒亲王?”
其他人再怎么样堵在门口,央祁都不觉得有什么。
只有央恒,他不能放任他在门口跪着。
“恒亲王,来了有一会儿,然后便自行离去了。”
听到内饰说央恒走了,央祁也松了一口气。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内阁那几位大臣呢。”
“内阁学士一个都没来。”
“到现在也没来吗?”
“是。”
央祁看着书案上堆积起来的折子,思索着。
国师的事情,他没打算瞒着谁。
不然之后若是突然发现国师不在,到时候恐怕难以处理。
所以他才会一开始便用了这个借口,给丁薄行一个合理的离开的时机。
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群臣会有的反应。
也想好了,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只是当时唯一觉得不好处理的就是央恒就是内阁那边。
所幸如今他们都默契的不出现。
这倒是省了他的事情了。
之后若是他们也能一直不出面,那这事情就算是妥了。
“内阁那边没动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只要内阁那边一直不出面,其他的人便可以随他去。”
“你回去守着吧,着重是内阁那边。”
“是。”
内饰得了令下去。
央祁也暗戳戳在心里谋划着,既然内阁那边不出动,那形势就是偏向他的。
这满朝文武,大半都是他即位后提拔上来的人。
再怎么有意见,也不会翻了天去。
而其他从前朝留下来的人,资历深的全都进了内阁了。
其他人都是看内阁动静行事的。
只要内阁那边不出面,他们便也成不了气候。
央恒有黑水镇的事情,便是心里有想法也不会在盛京多停留。
现在一切的关键就在内阁了。
除非他们是想要观望情况,不然结局现在就已经明了了。
央祁就这般躲在殿内做着自己的事情。
朝政上全部以奏折的形式上报。
一连坚持了三天。
“怎么样?”
“还剩下多少。”
央祁一边翻看着奏折,一边询问着外面的事情。
其实他大概也猜测的出来。
就看他收到的奏折就知道,还能递送奏折进来的都是回家了的。
还坚持跪在门外的,自然也没法写奏折。
只不过这些人就是回了家,送来的奏折里写的仍旧是他不愿意看的内容。
“剩的还有三分之二。”
“全是正值壮年的,其他几位年长的,在第一夜便都熬不住,被送去太医院了。”
“稍微上了年纪的,最多到今早也都抬走了。”
央祁翻看奏折的手有一瞬间停滞。
他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人多口杂,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是委屈这些大臣了。
“让太医院好好给诊治。”
“陛下安心,打听过了,多是些体力不支的。”
“个别风寒的也都是轻症。”
“太医院来了人在门口守着呢。”
“一旦出现不对,便会立刻将人带走,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央祁只能在心下默默感叹,还好现在不是酷暑时节。
不然他们可就受了大罪了。
冷点总比热点好。
想来剩下的这些人怕是也熬不了多久就该走了。
“国师住所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丁薄行离开的时候,走的匆忙,对于祝杨是怎么交代的,他也不知道。
只能分出人去,多关注一下那边的情况。
不能让丁薄行这一趟巫族之行走的不安心。
“祝大人尚还在休养中,说是那一夜冻的狠了。”
“没个七八天好不彻底。”
“郭大人也守在那儿,估计还腾不出手处理这消息。”
“总之,目前国师殿那边没有什么动静。”
“估摸着得等祝大人清醒过来,才会有反应。”
央祁点了点头,也没说别的什么。
只是让太医院那边尽力诊治祝杨,有什么需要的珍贵药材,甚至可以从他的私库中随意支取。
宫内的情形,不管是国师那边还是他殿门口的,尚且都还在他的管控之中。
有央祁在宫里坐镇盯着这些人,如何也出不了什么大的乱子。
不过是全体上下煎熬几日罢了。
可对于宫外的言论上却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约束。
纵使衙门里坐着各路大人,却也不能随意的使用权力去管控民众的话语权。
除了一些过分的尚且可以带走惩戒几日,其他一些都是隐秘途径传递的流言。
对于官府来说也是难以溯源的案子。
便也只能作罢。
没了强有力的约束,民间的的流言便慢慢偏向疯魔化。
甚至开始谣传起央祁的一些事。
说他也被巫族下了毒,才会不分里外,将国师囚禁。
或者干脆还有说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央祁了,是巫族派了人过来将他替换了。
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从内部击垮盛朝。
等等,各种极其荒谬的言论层出不穷。
央祁甚至还特意让人深入民间,去搜寻这些荒唐的言论,做笑话讲给他听。
每每内侍官听了已经急的跳脚了,央祁却也只是十分配合的笑笑。
甚至还有心思去安慰一旁的内侍官,让他不要放在心上。
看起来倒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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