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依旧是睡到中午才勉强清醒,这些日子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一口气吞噬这么多凶煞,他不清楚自己的身体会强悍到何种地步,现在的他不管是感知力还是别的什么都比之前敏锐的多。
他撑起身下意识瞥了一眼身旁,在察觉到君黎并不在自己身边时眉头微微蹙起。
昨晚上…好像君黎很晚才回来,然后对着自己一通哭爹喊娘,自己好像是拿诡气给他扔出了房间。
白泽没有立刻下楼,而是先坐在床上感应着君黎的动向,在察觉到君黎真在一楼沙发上睡了一宿,现在还缩沙发上吸鼻子后才叹了口气,有些许头痛的起身。
他推开门站在二楼过道看着,一楼沙发确实是有一团大鼓包。
白泽默不作声下楼一步步靠近沙发,沙发上的“鼓包”就这么突然动了动,从里头探出来一个脑袋,在看了一眼白泽后又立刻缩了回去。
“别睡在这,没睡好的话回床上睡。”
白泽伸手想将君黎拽出来,结果君黎又是故技重施把被子拽的死死的不让碰。
白泽拧着眉心沉声道:“我在关心你,你昨晚上回来的太晚了,睡沙发睡一晚上肯定没睡好,你现在回房间再睡一会儿。”
“不需要。”
君黎八成是睡着凉了,声音都有些发闷,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又用薄被子给自己卷成蚕宝宝。
“你又生气了?”
白泽抿着嘴抱着胸站在沙发前静静的看着他,他搞不明白君黎怎么会因为自己不打电话查岗而生气。
查岗这种事白泽多多少少也刷视频看到过,大部分视频都说男朋友都很讨厌对象查岗做过多干涉,怎么君黎会因为自己不查岗不打电话催他回家生这么大气。
白泽这话君黎一听就炸毛,他哑着嗓子冷笑一声:“对,又生气,你管我!”
君黎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小声低语:“反正你也懒得管我,不按时回家你也不管,那我生不生气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白泽深吸一口气冷声问了句:“你真的幼稚到了极点,哪次闹矛盾你不是这样说?”
君黎索性不说话了,他缩成一团眼睛一闭懒得理白泽,然而就在这时却感到身子一悬空,白泽将他连人带被子抱起迈开长腿往楼上走。
缩成蚕宝宝的君黎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着白泽那依旧平静的脸色,白泽给他抱的很紧,直到进入卧室才又小心翼翼给他放在床上重新盖好被子。
“你说话鼻音很重,应该是昨晚上着凉了。”
白泽伸手探了他的体温才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烧。”
“你在这睡会儿,我给你泡感冒药,你现在病了我也没办法陪你睡。”
白泽伸手抚摸着君黎的脸颊柔声道:“我没有正常人的体温,跟你睡觉估计会让你病的更严重。”
“现在天冷了,我给你开电热毯,一会儿再给你塞个暖水袋。”
“你平时脚总是不热乎,估计是体寒,快三十的人了平时注意点,少喝点酒。”
君黎鼻尖一酸翻了个身闷闷“嗯”了一声,白泽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俯身亲了他的脸颊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笑了一声:“你啊…说话这么难听,还好我早就习惯了。”
“要是换作别人早就被你气跑了。”
白泽伸手捏着君黎的脸颊忍不住戏谑:“就因为我没有打电话催你回家就生气啦?我吃了这么多凶煞,这些日子睡的多死你不知道?”
“要是我是清醒的,那肯定在看到你十点没回家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了对不对?”
君黎小声呜咽着伸手抱紧了白泽的腰,他略微泛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白泽:“那你以后要经常给我打电话查岗,不然我会觉得你不爱我…”
白泽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摩挲着君黎的脸颊问了句:“隔一会儿查一个岗你不嫌烦啊?”
“我烦什么啊!你压根不查的!整的我跟没人要似的!”
君黎蹭着白泽的腰小声嘀咕:“娶老婆不就是为了有人管着嘛…你是不知道我昨晚上多丢人,那一个个都被自己媳妇儿打电话叫走了,要么就亲自来接走了,就我一个人跟傻缺似的坐椅子上没人要…”
“我也想要你给我打电话骂一顿…你骂我什么都行…我就想要你管着…”
君黎抬眸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再说了,那你都不乐意管我,那还有谁管我啊?那我真没人要了…”
“怎么会?”
白泽哄小孩似的拍着君黎的后背,不紧不慢的回应:“我要你,我只要你。”
“那以后我隔段时间就给你打电话问问你在干什么好不好?你现在好好休息,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比刚刚烫了点…”
白泽感觉君黎的身体似乎真的在发热,他赶紧给他塞回被子而后找了感冒药温度计。
熟悉的药味儿叫君黎酸胀的眼睛勉强睁开,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泡好等着放凉的三六感冒药而后笑了一声。
“你当初也是这样给我泡感冒药的。”
白泽背对着他甩了甩温度计,没听他说什么但还是“嗯”了一声。
“我手凉,你自己塞进去。”
白泽将温度计递给君黎但君黎没有接,他翻了个身笑嘻嘻的看着白泽:“没事我就喜欢手凉的老婆给我插温度计。”
“别闹…”
白泽拧着眉心看着明摆着耍无赖的君黎:“太凉了对你身体不好,你听话自己插。”
“那我不查体温了,烧死得了。”
君黎瘪了个嘴抱紧了小被子:“媳妇儿都不给插温度计了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白泽捏着温度计的手微微泛白,手背青筋暴起,面上带着些许隐忍的怒意。
他终究没舍得发脾气,叫君黎躺好后捏着温度计小心翼翼伸进君黎的衣服里,果然君黎在发烫,白泽那冰冷的手心触碰到君黎的腰时两人都是一哆嗦。
“把药喝了,然后睡觉。”
君黎这下子听话了,乖乖喝了药又重新躺好,白泽端着碗起身却被君黎拽住胳膊。
“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君黎挣扎着撑起身极其不满道:“这就没了?你没有降温服务的?”
白泽没有说话,没明白君黎的意思,君黎深吸了口气强行帮白泽回忆:“当初我发烧,那会儿你还不待见我来着,你不待见我你还会用手贴我额头帮我降温,你还会允许我抱你手!”
“现在好了!都我老婆了!年底咱就结婚了!合着这项服务对外开放不对内呗!”
白泽:…
“你记性这么好?记别的怎么就不行?”
白泽被他磨的没脾气了,认命的点点头:“我去洗个碗然后回来给你抱着好不好?”
“哟!现在知道给抱了?”
君黎一副得寸进尺的模样给白泽气的牙痒,他极其欠抽的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刚刚谁说的自己手凉怕给我弄严重了?怎么的现在给抱了?不怕谋杀亲夫了?”
“你真是够了!”
手里的碗应声爆裂,白泽那阴沉至极暗流涌动的眼睛叫君黎瞬间老实的如鹌鹑,他缩被子里只敢露出一双眼睛,白泽深吸一口气阴森森的警告:“我还没消化完那些诡物,你最好别惹我。”
“君黎,你想让我顺着你照顾你也可以,你让我上你,你当下边的,那么你想怎么样随你折腾。”
“我对自己的私有物忍耐程度极高,所以我才会允许你在我身上兴风作浪。”
白泽微微俯身一字一句道:“但是我的忍耐程度有限,你清楚诡物是绝对不会臣服于人类。”
君黎夹紧了屁股慌忙点头,在意识到自己所剩无几的家庭地位正在因为白泽吞噬同类而越来越少后,顿时后悔自己给白泽送邪祟。
白泽刚刚明显的是被君黎一而再再而三的犯贱刺激到了,原本凶煞就没完全消化,之前铜偶诡气那次君总就应该意识到没有完全消化诡气的白泽会在受刺激后短暂进入一个狂躁期。
而这个狂躁期里白泽是失控的,是很有可能做出或说出与平时极具反差感的行为和话语。
就好比…一进入狂躁期的白泽就想上他…
“我不犯贱了…我错了…”
缩在杯子里的君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菊花被迫举白旗投降,白泽阴冷的眼神略微缓和了点,君黎瘪着嘴小心翼翼拉着他的衣角晃了晃:“老婆我难受…我头疼…还想吐…”
“老婆一会儿过来抱抱我好不好…”
白泽凝视着君黎,在听见私有物服软后明显的慢慢恢复平静。
“嗯,我一会儿过来,你躺好。”
白泽缓缓捡起地上的碎片而后关上房门,君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看来…这场菊花保卫战一刻都不能松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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