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陈飞雨回到了基地,重新踏进基地的大门,他觉得恍如隔世。
感觉好像有很久都没有回来过了,这一个月绝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在医院里度过。
没办法,谁叫他喜欢多管闲事呢。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后,江淮往床上一躺,再也不愿意起来。
之前陈飞雨一直是在江淮房间住着的,但总让江淮睡沙发也不是个事,加上基地本就还有空房,只是长久不用,打理卫生需要很大一番功夫。
于是,陈飞雨就从江淮房间搬了出来,住到楼上去了。
脑子里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江淮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第二天中午了,因为香菜要留在医院照顾岚梅,基地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生火煮饭了,也就没人喊江淮吃饭。
倒不是除了香菜就没人会,土狗,赵忠国,江淮都会炒两个菜。
主要是因为懒,不爱动,于是干脆就各自出去吃,还不用洗碗,打扫卫生,简直不要太方便。
简单洗漱了一下,江淮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的李子健。
之前总部开展了一个培训学习的活动,为期三个月,每个执法队有一个名额,结束了给颁发一个优秀奖章,说白了就是去镀个金,而且这个金的含金量很低。
队里都没人愿意去,结果就落到了李子健头上,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就当公费旅游了。
这一晃就是三个月,时光匆匆啊。
“哟,学习回来了?”江淮笑道。
李子健点点头,“今早回来的。”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他们人呢?不会都还在睡吧?”
“香姐在医院照顾岚梅呢,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江淮说。
“医院?”李子健皱了皱眉,“岚梅生病了么?”
“这……怎么说呢,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江淮摸了摸后脑勺,问:“你吃饭了没?”
“午饭还没吃。”
“那刚好到点了,我们边吃边聊。”
来到一家饭店,江淮随意点了两个菜,然后将菜单推给李子健。
李子健摆摆手,说:“就这些吧,我不是很饿。”
江淮闻言,加了一个汤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说说吧,我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李子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江淮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全都说了一遍。
李子健听的很认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也是怪我,不然岚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江淮低沉道,疲惫的声音里满是自责。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李子健言简意赅道。
江淮以为他还要说些什么,却一直没有等到。
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位比他还年轻的少年,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今天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很反常的了。
以前,江淮觉得是神谕的副作用导致他不爱说话,可了解过后才知道,【千变】压根就没有副作用。
并不是所有神谕都有副作用的,【千变】就是极少没有副作用的神谕。
所以,不爱说话只是因为他原本性格就是如此。
一顿沉默的午餐过后,江淮本以为他会去医院看望一下岚梅,却不料他摇摇头,说:“我去西区看一看。”
江淮愣了下,也没说啥,只是点头。
两人就此分别,江淮去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往医院赶去。
在医院待了个多时辰,香菜吃完饭回来,江淮打算离去。
“张家那边已经收集好证据了,我现在过去看看。”江淮说。
香菜点点头,轻声道:“嗯,你注意安全。”
“好,我晚上再过来。”江淮说。
到张家已经是下午两点过的事了,张军才站在门口迎接。
江淮给了司机钱,下了车。
“淮哥来了。”张军才热情道。
江淮白了他一眼 ,无语道:“跟赵小六学的?我这么年轻,你管我叫哥,合适吗?”
张军才讪笑一声:“合适,怎么不合适,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嘛。”
江淮不爱与他过多牵扯,往院里走去。
“他们都招了?”江淮问。
“都招了,很配合。”
“都愿意出庭作证?”
“没有不愿意的。”张军才胸有成竹,“他们是怕唐子琰,但我也不是善类,现在他们是落在我手里,而不是唐子琰手里。”
江淮笑道:“你对你自己的评价挺中肯啊。”
张军才也笑,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江淮,“里面是收集的证词。”
江淮接过,却发现张军才没有松手,顿觉疑惑:“你怎么了?”
张军才握着文件袋的手在微微颤抖,喉咙滚动,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淮哥,军宝那件事,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放他一马?”
江淮松开了手,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掏出一支烟来点上。
见江淮一直没开口,张军才焦急道:“淮哥,他是真的知道错了,他还这么年轻,进了窑子就一辈子都毁了!”
“给他一次机会吧!我求你了!”张军才说着就要给江淮跪下,江淮抬起脚尖抵住他膝盖,然后微微用力,张军才被震得连退好几步。
江淮吐出一口烟,幽幽道:“你面子忒大,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能抵两条人命?”
张军才哑口无言。
“我答应留他一命已经是放他一马了,可你们还不知足,他毁了别人一辈子,难道不应该用自己一辈子偿还吗?怎么,你们有钱一些就不是人了吗?”江淮眯了眯眼,眼中杀意浮现。
“这件事没有商量,之前说好是怎样就是怎样。”
“淮哥!”
江淮抬手,沉声道:“别逼我改变主意。”
张军才愕然,心中尽管万般不甘也只好作罢。
此时,站在二楼阳台的张元英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房内。
而某个阴暗的角落,张军宝远远看着,心底最后的希望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恨意。
他紧握双拳,呼吸沉重。
“江!淮!”他咬紧牙关,像是想把牙齿咬碎。
脸上狰狞如野兽,还是陷入绝境的野兽,准备着最后的搏命一击。
……
“哦?我觉得你做了个很明智的选择。”唐子琰呵呵笑道。
“想扳倒我?一个个跳梁小丑越跳越欢,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子钱是摆设?”
“证人?活着的才算是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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