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看见男子袖子轻抬,五指并拢,两只大掌凌空朝他抓来。
秦征眉头顿拧,好一招隔空探物,这人竟会这样霸道的武功!
他自小习武,一身武艺虽不说是炉火纯青,世间却也罕见敌手,可今日这人,他却不敢轻视,只怕误伤了怀中他心爱的女子,于是一手把白瑶轻推到床上,另一只手则是接下男子这凌厉的一掌。
“敢问阁下是何人?”秦征看着来人势气汹汹,疑惑问道。
那紫袍男子并不接话,只是出手狠戾,招招要致他性命。
秦征虽一一化解了他的杀招,却也是有些吃力,只得抽出腰间的软剑,以来自保。
刚刚,皇上破门而入,看到的便是那男人要对白云瑶做什么,而白云瑶则是脸色涨红~
只那一瞬间,愤怒与嫉恨涌上了他的头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他!
白云瑶,这个背叛了他的女子,他也必不放过!
刚才,看着她在台上唱歌,身穿白色的衣裙像个精灵,眩惑了他的眸,他竟像个傻子一样痴痴地凝视着她;接着,她浑身一变,热辣大胆的舞蹈更是迷了他的心智,他不知她竟还有如此多变的一面,片刻,惊喜充满了心房,她总是那么出其不意,让他捉拿不透。
当日,在御书房,她仗着他对她的宠爱,竟动手折了他的颜面,他当时对她确实动了杀意,但当看到她嘴角的鲜血,还有那满地的血渍,那举起利剑的手竟无法再递进她半寸。
舍不得!
终究还是舍不得......
他是冷面的王,何时也学会了感情用事,竟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后宫那么多妃嫔,哪一个不想着讨好他,渴望得到他的宠幸,偏偏这个女人,不识好歹,他已然给了她够多的偏爱了,却还不知足,她说什么,一心一意?笑话,后宫佳丽三千,他又是皇上,还需要靠后宫稳固朝堂,又怎能做到万千宠爱只给予一人。
他给了台阶,让徐顺送她回去,可这固执的女人……
终于,忍无可忍,他发了话,把云化宫就地圈为冷宫,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把她打到真正的冷宫去,做法也不过就是想禁了她的足,免得她在到处惹是生非。
这几日,忍着内心的想念,他不听她的一切消息,也把暗中护她的暗影撤了回来,可每每夜晚时分,他是总会不由得想起那张笑脸,还有她调皮的样子。
封妃大典那日,当白云裳提出想要她出来观礼,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无非是他想看看她。
可不曾想,她竟胆大到这种地步,偷偷与安宁私逃出了宫,而且还进了青楼,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表演,还成了花魁……
他总是觉得她脑里似乎有很多古怪的东西,就如同今日这般,他竟不知她还会唱古怪却好听的歌曲,还有那跳着热辣舞蹈的身躯,是多少个日日夜夜与她同眠时竟未发现的,原来,他只是占有了她的身子而已,她的心、她的大脑……所有关于她的内在东西,他全然不知。
所以,当他看到她满脸笑意地手举着红花,递给那白衣男子时,他一直以为平静的心顿时慌了,这样肆意的笑容,这样放松的神态,是她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
而现在,她竟依偎在那白衣男子的怀里,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接下来,他们会发生什么?他不敢想,也不愿想。
怒意再次涌上心头,仿佛胸腔内有一股无法释放的烈火,他感觉自己此生从未如此暴怒过,这对男女,他谁也不会放过!
剑眉一挑,直直刺向秦征胸前要害。两个高手过招,稍有一个闪失,便是性命之忧。
只是听那人破门而入时说的话,似乎是与明弟认识,万一是明弟的亲朋,那岂不伤了和气,于是,秦征再次拿起手中的剑挡住男人的进攻,沉声问道:“请问阁下与明弟是什么关系?若阁下还是不说,那就恕秦某得罪了!”
“凭你?”紫袍男子挑眉一笑,冷冷说道,接着利剑一转,秦征身上的衣袍已被划开了数道口子。
秦征眸色一冷,也不再与他客气,开始奋力迎战,更何况明弟那边的情况已是不能再拖……
徐顺和冷羽赶到时,皇上与秦征正打得狠辣,彼此间不分伯仲。
两人刚想上前,却发现了角落里昏倒的安宁,于是走过去,扶起安宁的身体,摇晃说道:“公主,快醒醒,醒醒啊~”
这时,冷羽从怀中探出一枚药丸,放在安宁鼻尖闻了闻,不一会儿,安宁慢慢睁开双眼,苏醒了过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安宁激动地哭了起来,说道:“徐顺,冷羽,你们终于来了~”
另一边,房内还在打斗,冷羽见状,说道:“公主,你先休息片刻,我去帮皇上。”
安宁这才看到房间另一侧两人打斗的身影。
只见,二人剑气均是极其凌厉至极,交手数十招来竟未分出胜负,而且双方的剑招也都愈发狠戾起来,却又似乎存在了某种默契,不损害房中的一品一物,更不用说会伤到白瑶。
“天呢,别打了,自己人,都是自己人!”清脆尖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安宁赶忙站起来,冒失的就要冲上去阻拦。
“公主,小心~”,说话间,长臂一探,把安宁拽了过来,幸亏他出手快,不然,若是教此时打斗的两人伤着,她必死无疑!
安宁看着还不停歇的两人,心中大急,慌乱间看到白瑶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了声响,遂大喊道:“六哥,快别打了!你看看嫂嫂,她好像不会动了。”
这一句话,让打斗中的两人都重重一震,秦征听得是前面“嫂嫂”二字,而皇上听的却是——她好像不会动了......
秦征反手挡住劈面而来的一剑,然后身体往后一撤,死死盯着安宁,问道:“小公子,你说什么,明弟是你嫂嫂?”
皇上也止住了剑,然后身形一闪,来到了白瑶床榻前。
安宁这才开口解释道道:“秦大哥,她是安宁的嫂嫂,也是我六哥的妻子。”
“妻子?”
原来,罗敷有夫,早已嫁作他人。
心中仿佛被人狠狠剜了一刀,秦征惨淡一笑,剑尖用力在地上一划,方才稳住了那颤抖的身子。
余光一瞥,是那人把昏迷的明弟搂进怀中,而转身冷冷盯着他,眸色冷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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