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话让在场人员心中一震,没想到皇上竟为了云妃动了这么大怒气。
而在众人背后,冷香凝悄悄躲在妃嫔中,嘴角浮起一抹阴冷的笑。
此时的白云裳听到皇上的话大惊,她跪在地上拽着皇上的衣摆苦苦求饶,可皇上却正眼也不看她,眸光缓缓看向周围的人,问道:“那奴才呢?”
他虽没明说是谁,可现场人里哪里还有不知皇上口中的人指的是谁?
这时,一个小贵人眼疾手快地站了出来,手指着一个身穿粉色宫装,浑身上下湿漉漉,脸色早已煞白的小宫女说道:“是她,皇上,就是她把云妃娘娘拽到湖里去的。”
此女正是白云裳的婢女——红桃。
红桃立即吓得跪倒在地,颤抖着身体喃喃道:“皇上,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在水里害怕,这才拽着云妃娘娘不放的......”
白云裳也在一旁向皇上使劲磕着头,说着:“皇上,红桃是臣妾从白府带来的唯一丫鬟,求皇上您饶了她吧,她也不是故意拽着姐姐的。”
这时,紧闭的房门却被人倏地打开,接着便有一个白色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白瑶的的大婢女小月,只见她神情悲恸地来到红桃面前,对着她劈头便打,嘴里还嚷嚷道:“你这该死的贱婢,我家娘娘自幼熟通水性,若非你害怕,在水里死死勒着娘娘的脖子不放,她早就游上岸来了,后面的侍卫们进湖施救,娘娘也是先把你推上岸来,自己这才......都怪你,都怪你!”
小月边打边骂红桃,众人听了都低头不语。
皇上怒不可遏,眸光似要喷出一团火,把人烧成灰烬,只听他唤道:“来人,把这婢子给朕乱棍打死!”
徐顺颔首,转身朝外一招手,立刻便有数名禁卫军走上前来,把红桃拉了下去,不一会儿便从门外传来红桃凄惨的叫喊声:“娘娘救我!小姐救我!”
而白云裳也已被这阵仗吓得浑身瘫软在地,一句开口求饶的话也不敢说出。
这时,皇上又微微沉了声音,说道:“云妃需要安静,你们全都给朕退下。”
皇上的话浑身寒意彻骨,现场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那皇后苏媚儿更是不敢懈怠,立刻应声领了众妃们退下。
而云华宫的一众内侍则站在屋外,一个个神色悲痛。
这时,皇上快步进了内室,小月看到皇上进去了,也只是在屋外抹着眼泪,站立到一旁去,没有再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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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床上那病恹恹的小人儿,皇上双手紧握成拳,心中怒极:“白云瑶,你就不能让朕省点儿心吗!”
昨天,他还在养心殿与她吵架,他说“白云瑶,你想要什么,朕统统给你~”
她说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气极,他任她离开。
不想仅是过了一晚,今天她便出事了,只是一时地没有看住她,她便又把自己弄出了事。
手狠狠砸向一侧的墙壁上,男人心中愤慨:白云瑶,你究竟让朕拿你怎么办?
床榻边,太医正在紧张地施救,只见翠儿跪在地上,对着太医连连叩头,哭道:“张太医,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你一定要把娘娘救活啊。”
张太医眉头紧锁,额头的汗珠硕大地滚落下来,看样子神色竟隐隐有几分紧张,好半晌才长舒一口气,赶忙把翠儿扶了起来,道:“翠儿姑娘放心,娘娘现在已无大碍了,刚才的情况是有些凶险,好在施救及时,只是......”
翠儿又要屈膝跪下,磕头感谢,冷不防地一沉洌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只是什么?”
张太医与翠儿俱是一惊,两人刚才只顾着白瑶,竟没发现皇上何时走了进来,于是纷纷下跪道:“微臣(奴婢)见过皇上。”
“快说,只是什么,云妃到底怎么样了?”皇上眸光紧紧凝着白瑶,压抑着自身的怒意说道。
那女人脸色苍白,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启禀皇上,娘娘她......”张太医声音微颤,头瞥了瞥身旁的翠儿,神色中竟有些惊慌与无措。
皇上心里一惊,转身对翠儿说道,“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闻言,翠儿不舍地又瞅了瞅白瑶,然后沉默着退出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掩上,皇上这才沉声道:“说!到底如何?”
那张太医吓得头紧贴着地面,颤声道,“皇上饶命,臣有罪!”说完,整个人更是匍匐在地,不停地叩头。
皇上只道是白瑶性命有忧,一瞬间,竟仿佛被人吸走了全身的力气,手脚一片冰凉,心也抽抽地生疼。
他当即大怒,厉声道:“快回朕话,云妃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颤抖着身子,抬头咬牙道:“回皇上,云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她已……怀了身孕,按时间来算,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那不是在这女人受伤回宫后发生的嘛?
太医的话让皇上浑身一震,刚才还暴跳如雷的男人,以及在太和殿上还运筹帷幄说白家要倒台的皇上,这时头脑里竟是一片空白。
她怀了他的孩子?!
要说,与大夏国的前几任皇帝相比,他的后宫虽不算充盈,却也有不少的妃嫔。
从十四岁那年,他便有了通房的妃子,之后更是皇后、蓉妃等众多妃嫔接连被送宫中。
但这些年来,后宫那么多妃嫔竟无一人怀上龙嗣,而在朝堂内外也早有议论,却并不知道这背后的原因其实是皇上做的手脚。
每位妃嫔在侍寝后,皇上都会传人给侍寝的妃子送去一碗助胎药,帮助受孕。
倒不是这药中被人下了麝香使人避孕,而是这助胎药中有一味药与一种安神茶相克,而若是普通人单喝这安神茶会使人神清气爽,头脑放松,若是一天内女子将安神茶与助胎药中的这一抹药同时服用,则会对女子的身体产生恶寒,无法成功受孕。
所以助胎药又音:诛胎药!
而后宫的妃嫔哪一个不想有子嗣,在听到没有一个妃嫔怀孕后,她们不是没有怀疑过皇上赐给的助胎药有问题,就连太后苏氏也曾命人偷偷取了皇上赐给侍寝妃子的助胎药派人查看有无问题,结果却是大失所望,每个太医都告诉太后这的确是助胎药,对女子身体并无损害,还有助于女子受孕~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皇上与每位妃子同房前,都会与侍寝的妃子喝一杯安神茶,所以即便他们查破了助胎药,也断然不会发现其实是这安神茶起了作用。
而在平时,因皇上爱喝安神茶,后宫的妃嫔们也都纷纷效仿皇上只喝安神茶,尤其是在给皇上侍寝时,更是茶不离口……
其实,当初白瑶回白府省亲时,皇上一时没忍住碰了白瑶,他当时便命张太医送了一碗避子汤过去,也是源于没有安神茶的作用。
只是后来白瑶受伤回宫,皇上又是经常让白瑶留宿,而那时她剑伤尚未痊愈,这安神茶与助胎药同时服用又是极寒的东西,皇上怕伤了白瑶的身子,便让张太医在助胎药中少加了剂量。
他也是心存了侥幸,毕竟那时的白瑶身子很弱,他又尽量不在她体内释放,理应没那么容易怀孕才是,没想到她竟有了他的孩子……
是这药效不够?
还是他的能力太强?
可眼下时局艰难,一旦哪位妃子怀有龙嗣,必定会打破朝堂上的制衡关系。
还有,最重要的是,他不爱后宫的妃嫔们,她们都是他这些年迫于朝堂势力不得不要的女人,所以他厌恶她们中的任何一人,也不会让她们怀上他的子嗣。
可现在却变了,白瑶的怀孕是他始料未及,意料之外的。
而且,他马上就要扳倒白家了,这时候冒出个他与白家人的孩子,对他是非常不利的。
再说了,即使他让白瑶生下孩子,他又能护她们母子周全吗?
现在朝堂内外各方势力争斗已快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他的孩子也定会成为那群人的眼中刺。
就连他的父皇,即便那样爱他的母妃,那又怎样?最后不还是无力护母妃周全!
当时太后苏氏与他的母妃同时有孕,在两人生子时,太后苏氏之子却在生产当晚夭折。
那时太后的娘家苏家势力已大,为了稳固苏家,确保苏家有为皇家诞下的男婴,父皇便把身为母妃儿子的他对外宣称是太后苏氏所生之子。
而为了掩盖秘密,自己的母妃则在生产之后,只是抱着自己睡了一晚,便被人活活勒死,外宣死因:难产。
要不是父皇临终前告诉他这个秘密,这么多年他还一直在认贼作母。
怪不得他自小从苏氏那里感受不到一点儿母爱。
小时候他总是羡慕别的皇子有母亲的宠爱,他得到的永远都是苏氏对他的不满意,甚者挨打挨骂……
现在他明白了,他不是她的儿子,只是她权力道路上的一颗棋子。
男人走向床边的脚步顿下,不再看那女人的脸色,他缓缓背转过身,声音倏尔寒冷问道:“那几天,你没有看着她把助胎药喝下去吗?”
张太医身子颤抖着,刚想要回答,这时一道微弱的女子声却抢在他前头,语气疏离淡漠地回答道:“回皇上,那几天的助胎药,臣妾都一滴不漏地喝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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