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殿内,万贵妃正坐在塌上。
“娘娘,您的家人来了。”丫鬟进门低头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万贵妃拈了一颗葡萄吃了,说道。
“臣等向贵妃娘娘请安,恭祝娘娘万福金安。”两名男子行礼说道。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无须多礼。”万贵妃微笑着说道。
“娘娘那是体恤我们,可礼不可废,传到外面又该惹人闲话了。”其中一名墨蓝衣裳的男子说道。
“伯父说的有理,谨慎些总是好的。”万贵妃回道。
“这次叫伯父和弟弟来,是我这有件大事需要你们替我办,事关弘深的未来。”万贵妃面色严肃认真,她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了一本书和一沓纸过来。
万贵妃将书递给了她的伯父,“伯父,弟弟,你们看看。”
“《闺训》这是教导女子的书,这书怎么了?”万贵妃的伯父问道。
“我打算增补12位贤妇烈女的事迹,当然里头得有我。你们手中的这沓纸是我亲自写的序文,也一并放进书里。这书就交给你们去着人撰写,重新刊印发行。”万贵妃将事情一一吩咐了下去。
“好。”两人恭声应是,随后便告辞离去了。
紧接着,这新版的《闺训》渐渐在民间流传了开来,由于两版并行,书名一样,内容也相似,渐渐人们就将这两本书混为一谈了。
于是,便如康妙晴和万贵妃所料,一个引子一来,就事发了。
权臣裴观上了一封奏折,请求皇帝节省日常花销,停止横征暴敛,以安定天下。
本来皇帝是没拿这折子当回事的,毕竟这种奏折他实在是收到过太多了。
可吏部给事中任永却弹劾了裴观这个折子,他在弹劾奏章中写道:“裴观先写了本《闺训》,又上个这样的奏折,显然是包藏祸心。他写的《闺训》明显是结纳宫闱,逢迎万贵妃。”
这折子一上,朝堂上是流言四起。
无奈,皇帝只好将两人叫到面前说个清楚。
”裴观一进殿,就朝皇帝跪下,涕泗横流,“七年前,臣为按察使时,写的这《闺训》,意在教导女子。后来,翻印的越来越多,流传得也越来越广,臣哪里知道这书都传到哪里去了?”
裴观俯首一拜,接着说道:“请官家明察,这书可由翰林院看看臣所着的《闺训》与那万家所刻的《闺训》是否一样,臣真的冤枉啊,臣实在没有包藏祸心。”
皇帝轻轻点头,表示听到了。接着皇帝开口问道:“任永,你怎么说?”
“官家,臣以为这只是东窗事发之后裴太尉的狡辩之词,书里的内容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何况这书里还有万贵妃写的序言,况且宫中已然在节省开支了,他还上书,他这不是结纳宫闱,意谋不轨是什么?”任永说道。
皇帝轻轻转动了手中的黄金龙纹指环,缓缓说道:“卿言之有理,将裴太尉请到大理寺去吧。”
便有侍卫上前,将裴观拖了下去。
裴观依然在高喊:“臣冤枉啊,臣是被冤枉的!”
皇帝面色倦倦,“朕乏了,任永你且退下吧。”
任永便行礼告退了。
另一边,东宫。
太子高坐在塌上愁眉不展,“也不知裴太尉怎么样了?”
却有小厮来报,“殿下,景王求见。”
“让他们进来。”
“是。”小厮便领命下去了。
没一会便引了人来。
两人同太子互相见了礼,坐了下来。
“大哥,这《闺训》一书引起的事你怎么看?”梁九安问道。
“二哥和贵妃娘娘的手笔,目的是除掉裴观。”太子说道。
“大哥说的这点没错,可若是裴观一直没上什么能引发此事的折子呢?”梁九安笑着说道。
太子一凛,“你是说贵妃娘娘是想提高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口碑,为国本之争增加砝码。”
“我可什么都没说。”梁九安抿了一口茶后淡淡说道。
太子笑了,“五哥这是来?”
“我想与你合作,裴太尉这次凶多吉少,怕是躲不过去了。可若裴太尉这样的权臣离去,大哥无异于自断臂膀。而我有法子拖那母子俩下水。”梁九安说道。
“哦?!愿闻其详。”太子说道。
梁九安便同太子说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太子眼眸一亮,“如此甚好。”
于是,在众人都以为这事已然就此了却的时候,却有人在街上分发了许多传单。
这一下,这事在民间就传扬了开来,闹得是沸沸扬扬。
传单上写有一篇文,这文章专门讨论了历代嫡庶废立事件,以此来影射“国本”问题。
这一文章又使得《闺训》一书这事再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这文章指出裴观写的这《闺训》,第一篇就是汉明德马皇后,马皇后是由贵人身份进宫,又无嫡子,是以德行上佳晋升的中宫皇后。而万贵妃也是由贵人身份进宫,这就表明,若是以后万贵妃当了皇后,那也是有先例可循的。
这裴观之所以这么写这书,是因为他收了万贵妃的好处,万贵妃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十匹锦缎,还有五个太监在场全都亲眼看见了。
万贵妃重新刊印此书,不过是想笼络人心,给自己造势,好为二皇子夺取太子之位做准备。
文中又说裴观与外戚万仲诚、万泰恩、户部侍郎张幼良、兵部尚书付长风等十人结党,依附于万贵妃。
这篇传单上的文章是闹得满城风雨。
今日,裴观从大理寺那被放了出来,只是这段时间那传单发的到处都是,民众端的是愤慨激昂。
裴观这次从大理寺回家都只能偷偷摸摸的,生怕给人瞧见了自己。
结果裴观还是被骂了。
“假仁假义,攀龙附凤的伪君子,真小人,呸!”路人路过裴家,发现了裴观便在他的身后骂道。
“真恶心,为了金钱权势居然结党营私!”
“怎么能写这样的书,简直是动摇国本。”
...
谩骂声不绝于耳。
终于有小厮给裴观开了宅门,他慌忙走了进去。
然后“砰”的一声,将大门给关了起来。
裴观内心满心苦楚,耳边仍隐隐传来百姓的骂声,“怎么就到了这一步呢,唉,难道真的只能辞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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