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栩进来小世界之前,金纸诵音干扰了他的思感,但他恢复记忆之后,有些场景依稀记了起来。
帝皇洞府下,有人持着残剑与另一人曾隐约对过一招。
残剑的主人,不出意外便是三生花中见到的那位山顶祭祀的帝皇。
而另一人被称为兽祖,那便是山海经的主人,史上第一位御兽师。
如果他没感受错的话,是这两人碰撞之后,小世界才开启,是其中的某个意志主导了这件事。
而就在莫栩悟道有成时候,冥冥之中感知到这个世界与他结成了某种因果。
“史前的世界......这里真的是史前的世界吗?”他眸光闪烁:“你们把我送进来,真的只是为了什么试炼吗?还是,在还原史前的真相呢?”
有些事情细想下去相当惊悚,但是莫栩现在也只能做下去。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轻声自语:“问世间是否真的有因果轮回?”
又是两天过去,星树村人的屋子已经临时搭起来原先的五六成,几家几户挤一挤,也差不多能应付过去,村子里的食物也储存了足够的量,莫栩他们准备动身前往大荒中所谓的皇城。
“还挺巧的,今天正好是六十天,军长没来我们也要去皇城了。”宁康成连道巧合。
“小莫,现在能告诉我们,如果军长没来,怎么斩断这里的天地法则了吧。”苏晋川朝莫栩瞥过一眼。
“不难,我在这片土地上传道,直到出现第一位本土的御兽师,则天地桎梏自然消散。”莫栩道出真谛。
“原来如此,难怪要去皇城。”杨副军长恍然:“据说此地皇城聚集了这个世界的武者,武者成为御兽师终究是要更容易一些。”
他们正商量着话,房间外面响起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
“莫栩哥哥在吗?”
“嗯?找我?”莫栩立刻起身,轻推开了木门,发现木邪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外边。
木邪搓搓手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莫栩哥哥,你们是不是要离开村子了?”
“是。”莫栩带着木邪到了院子里头:“我和其他几位前辈要去皇城,帮大家解决最大的难题。”
“是杀妖灵吗?我......我能跟着一起去吗?”木邪仰起头,眼神充满渴望。
莫栩突然有些沉默,他多少能知道木邪的想法,想为父亲的死做点什么,但这半大小子连武者都不是,几乎没有希望。
而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希京的死,他对孩子有些愧疚。
“外面很危险。”
“我不怕危险!”木邪的声音大到仿佛呼喊,一些泪珠因着情绪翻涌砸了出来:“莫栩哥哥!我阿爷死的太轻易了,他是村子里的汉子,是我的安拉尔,但是面对妖灵,他死得太不值一提了,就像大荒中卑微的草!”
莫栩摸了摸少年的头,轻叹一口气:“所以你想怎么样?”
“哥哥,你能操控妖灵,我想学这个本事,让村子里的人不再受欺负!”
“学会了操控妖灵,这就够了吗?”
“够......”木邪有些懵懂:“还要怎么样?”
“大荒只是广阔山河的一隅,人族的生命想要变得尊贵,只是守护村子是不够的。你如果学了本事,不止要做星树村的安拉尔,你要做整个人族的安拉尔。”莫栩和木邪对视,慢慢组织语言说出了一番长辞。
“整个人族的安拉尔!”木邪目光凝起,语气是铁一般的坚定:“对!我想让人族走遍大荒之外的每一片土地,我想杀遍天下妖灵,让人族来统御所有山和林!”
“簌拉拉”,树叶摇摆,大荒里的风都因少年幼稚的宏愿而变得喧嚣起来。
“好!”莫栩笑着答应了木邪:“你跟我走,我传你御兽之术,如果你能学会,那你就朝着你的诺言前进吧。”
当天,莫栩和几位大师,以及半大少年木邪,就离开了星树村,朝着皇城出发。
巫老带着星树村的村民为他们送行,经历了兽潮一劫和灾后重建,他将莫栩几人视若神明,只剩感激和崇拜。
巫老颤巍巍地挣脱开村人的搀扶,踱了两步凑到莫栩的身边。
“巫老,你这是?”莫栩连忙扶住这位老人。
巫老攀着莫栩的手臂,用恭敬而低哑的声音说道:“祖树祭灵告诉我,她在此等候了数十万年,终于等来了转机,你将是大荒的救世主和神明。”
莫栩目露惊诧:“七星祈愿树?在等我?它还说了什么吗?”
“当你离去的时候,她会献出她的一切。”
......
皇城的方位在人族居住大荒的最东边。
或者说,是因为皇城的存在,才圈出了这么一片“大荒”让人族得以苟延残喘。
有的传闻说,皇城有着整片大荒最多的食物,最美的女子,最甜的泉水,有整片大荒的武者齐聚,是最美妙的一处土地,也是大荒唯一的城。
也有人说,那里是大荒与外界的交界之处,一不小心就会殒命。
这些都是莫栩他们一路走过,在不同村子间打探获得的两种情报,具体哪个是真的,各村子的巫老、祭祀、长者全都不知道。
好在,皇城的方向世代流传,经过一而再确认。
几位大师的妖兽已经收放自如,载着他们在大荒中驰骋,为了避免惊吓到各个村庄聚落,他们尽量在一些高山密林中穿梭。
史前的世界法则与现世不同,几位大师的妖兽在这里获得了莫大好处。
按照大师们所说,这里可以从天地吞吐本源气息,不像湛星上只有仙层面以上的瑰宝才能蕴含本源。
故而,哪怕只是吸收超凡因子,几只君王级的灵力值都在不断上涨。
“要不真的在这里待上十年八年的再出去算了。”前往皇城的途中,宁康成提出了这个想法。
莫栩摇了摇头:“此地的天地法则只是在我悟道时伤了几分,并没有绝灭,如果不能在它恢复过来前绝灭它,必然会有下一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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