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凤行摆手笑了笑。
“你啊,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给我听,说吧,进宫来找皇姐有何事?”
纳兰镜闻语气逐渐凝重,“纳兰歌,有问题。”
纳兰凤行的手一顿,将奏折放到案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我知道。”
纳兰歌此行目的已经很明显了。
纳兰镜闻道:“臣妹收到消息,纳兰歌于三年前,便开始以山庄建造的理由招兵买马,已有五千人。”
纳兰凤行神色沉了下来,“你是说,纳兰歌从三年前就已经开始计划造反了?”
纳兰镜闻点头。
“砰。”
纳兰凤行重重地拍在了案上,神情愤怒。
“真是放肆!姨母当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啊,竟这么早就开始算计着朕的皇位!”
“皇姐有何打算?”
纳兰凤行抬眸看了她一眼,眸色阴狠,“你觉得该如何?”
“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若是纳兰歌想要造反,皇姐觉得,会选在什么时候?”
“皇宫守卫最薄弱的时候。”
“那何时,皇宫守卫才最薄弱?”
纳兰凤行皱眉 ,“自然是祭典过后,人们都在祈祷风调雨顺之时。”
她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认为纳兰歌会在祭典过后造反?”
纳兰镜闻却摇头。
“臣妹认为,她会在祭典当日造反。”
“祭典当日,正是防守最严之时,以她那五千兵马,如何能够突破这层层守卫?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纳兰凤行有些疑惑,就见纳兰镜闻缓缓道:“那倘若,段成武是纳兰歌的人呢?”
“什么?!”
纳兰凤行浑身一震,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段成武是禁卫军统领,已守护过两代帝王,她怎会造反?
“此话当真?”
“这只是臣妹的猜测,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但臣妹认为,还是要保持警惕得好。”
“祭典将至,还请皇姐尽快作出决断。”
纳兰凤行望着她,眼神探究,半晌后,重新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让裴将军提前调兵至城外。”
纳兰镜闻再次摇头。
“纳兰歌若是想要造反,她的兵马必定会停留在城外,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至于段成武,臣妹再另想办法。”
纳兰凤行望着她,突然笑出了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好皇妹,竟如此聪明,若是以后皇姐不在了,也不担心你不能治住那些老家伙了。”
纳兰镜闻拧眉,“皇姐莫要再如此说了。”
纳兰凤行却摆摆手,“行了,皇姐只是放心不下你。”
纳兰镜闻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道:“还有一事。”
“什么?”
“当初臣妹带着容衡玉回京时,遇到了刺客将裴云彻绑走的事情,皇姐还记得吗?”
纳兰凤行微微点头,“记得,你怀疑是齐临做的。”
“不知皇姐当时是何打算?”
“光是一个齐临的标志是不够的,而如今齐临跟宿水还在交战当中,他们会说这是宿水为了栽赃陷害,刻意留下的,必须要有更确切的证据。”
纳兰镜闻也知道这一点,当初她让容衡玉将这件事快马加鞭回京告诉纳兰凤行时,就已经猜测到了,她们不能拿齐临怎么样,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她原本想的是,将此事交给纳兰凤行后,即使当时吃下这个亏,那在之后也会讨回,可如今关系到刺杀自己一事,她便不打算将这个哑巴亏咽下去了。
“皇妹,你在想什么?”
纳兰凤行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她回过神来。
“没什么。”
“没事就好,正好你今日来了,还有一件事,此次祭典,齐临和宿水都分别派了使者前来,莫约两日后便到,到时候,你代替朕去迎接吧。”
两日后?
纳兰镜闻想了想,点头答应。
“那白及呢?”
“白及此时正值内乱,无暇分身,各方势力斗得你死我活,哪还有人和精力来凤天的祭典?”
如今齐临跟宿水还在交战,他们却派使臣来了凤天,很明显是为了拉拢凤天。
纳兰镜闻眸色微深,心下有了计较。
“臣妹知道了,那臣妹便先退下了。”
“不一起用膳吗?”
纳兰镜闻摇头拒绝了,“皇姐还是尽快召见裴将军吧。”
她出殿后,抬头看了看天,有些阴沉沉的,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脚步一转,径直朝着静安宫而去。
静安宫内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是不似往日那般死寂,有了活人的气息。
天上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将黑沉的天照得彻亮,颇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殿外站着几名宫人,看见纳兰镜闻立即伏身行礼。
“起来吧,吟皇子呢?”
“皇子在殿内。”
纳兰镜闻点点头,走了进去。
因为天空黑沉,所以静安宫殿内也是昏暗一片,并没有点灯,除了有点淡淡得血腥味,还有一股药膏的味道。
纳兰镜闻想都不用想,径直走到里面,果不其然,在那铁笼里,看见了蜷缩在一起的少年。
她稍稍皱眉,走过去将铁笼里面的人一把捞了出来。
“纳兰吟!”
纳兰吟听到她的声音,缓缓睁眼,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推了她一把,语气讥讽,“你又来做什么?来看我死没有?还是为了你夫郎来找我报仇?”
纳兰镜闻见他身体有些颤抖,再次将人一把捞了过来,掀开他的袖袍。
果不其然,白皙的手腕上再次添了几道狰狞的伤口,像是用钝器割的。
她沉默下来,指尖凝聚玄力,帮他修复伤口。
纳兰吟看出她的目的,想要挣扎,却被纳兰镜闻拽得死死的,根本无法挣脱,他只能用另一只手去捶打她。
“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你滚!正好他们都巴不得我死!我死了正好如他们的意!”
纳兰镜闻皱眉,钳制住他另一只手。
“没有人巴不得你死,别任性了。”
“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本王是你的皇姐。”
纳兰吟眼眸通红,表情倔强。
“放屁!你才不是!”
纳兰镜闻眸色一凝,刚提高警惕,便听他道:“我才不认你!”
“你不认也是。”
探了探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以后不要再进铁笼了。”
话刚落,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响,轰隆一声,像是要将房顶给掀飞。
而被禁锢住的少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迅速挣脱出,再次跑进了铁笼里,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了。
纳兰镜闻眼眸微深,又一次将人捞了出来,这次纳兰吟没有挣扎,反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抱住了她,身体不住地颤抖,嘴里还不停地呢喃着:“爹爹……吟儿错了……再也不敢了……吟儿害怕……”
“爹爹……别走……别留吟儿一人……”
雷声每响一次,抱着自己的少年便更加颤抖,像是要吓到痉挛过去,巨大的恐惧将他意识吞没。
纳兰镜闻将人纳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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