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回头望向纳兰吟,问道:“红情阁的人会不会现在来?”
纳兰吟见纳兰镜闻跟自己说话了,提起的心脏重重地落回了原地。
“不会,我特意吩咐过,不要跟着我。”
纳兰镜闻闻言,一颗心沉了下去。
那就说明,外面的人,不是自己人。
她再次尝试将石块移开,试了很多次,仍旧不行,甚至隐隐有再次坍塌的迹象。
她坐在了原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对方似乎只有几十人,也并没有打算在这待多久,很快便没了声音,只剩下暴雨的声音。
又过了莫约半个时辰,这里的空气已经快要被耗尽,纳兰吟靠在她身上,闭着眼,提不起力气,手却仍旧紧紧地攥着她。
就在她以为他们当真要等到两日后红情阁来寻他们之时,她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王爷!您在哪?!”
是红云!
随后,她听到数十人走动的声音,还有搬动石块的声音。
“本王在这!”
“快救王爷!!”
很快,便有人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上方石块被一个个搬开,或许是因为被埋得太深,挖了许久都不见有光亮透进。
纳兰吟靠在她身上,他身子太弱,又有刚刚那一出,已经晕了过去。
纳兰镜闻抱着他,动作小心,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纳兰镜闻只能沉住气等着。
终于,石缝中透出一丝光亮,带着凉意的风丝丝缕缕地从缝隙中溜了进来,她护着怀中人,蓄起一掌。
厉声道:“都让开!”
随后直接将石块一掌挥开,趁着石块还未滚落的那一瞬间,飞了出去。
刚一出去,便见满地的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
红云立即冲了过来,神情担忧,身后跟着一群人。
“王爷!您没事吧?”
纳兰镜闻摇头,“无事。”
她看向红云,这才发现她浑身是伤,右腿处伤口极为狰狞恐怖,有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走路一瘸一拐的。
她皱眉,伸出一只手扶住红云,渡了一丝玄力至她体内,那些伤口肉眼可见地停止了流血。
红云脸上是震惊惶恐的表情,意识到纳兰镜闻是在给她疗伤,一向坚强冷硬的女子骤然红了眼眶。
“谢王爷……”
纳兰镜闻看向她身后的一群人,“她们是?”
她看着这群人的着装,已经猜到了什么。
为首的一人道:“王爷,属下是王夫派来保护您的安危。”
“王夫说这次路途遥远,您又身份尊贵,路途中极容易遇到危险,特派我们跟在您身后,若是有什么事,也能及时赶到。”
纳兰镜闻点点头,面上虽不显,心中却对容衡玉极是满意,他一向考虑周全。
她再次问道:“刚刚外面发生了何事?”
为首那人再一次回答道:“属下赶来时,便见这些黑衣人同一男子打斗,似乎是想要抢走那些马车,可我们晚来一步,她们已经抢走好几辆了,还请王爷责罚。”
纳兰镜闻冷着脸,却没有责罚她们。
“无事,不怪你们。”
果然是冲着这些礼物来的,不仅想让她交不了差,顺便还想要她的命。
幸好她留了一手。
就猜到这一路恐怕不会太平,很可能会有人来拦截这批礼物,所以她早早就将礼物运了出去,她则后几日出发,混淆视线。
而跟着她的这批箱子里面,不过是一些稻草罢了。
“伤亡如何?”
红云神情凝重道:“只剩下十几人活了下来,其余皆未幸免。”
纳兰镜闻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头的怒火。
两百多人,只活下来十几人。
“先下山,其余下山再议。”
“是。”
她抱着纳兰吟走向马车,幸好这马车没有遭到乱石的侵袭,只是马匹受惊跑了,还有些皆被压死在乱石之下,不过幸好容衡玉的人有马。
将人放入马车之内,红云走过来。
“王爷,镜侍卫他……”
“他怎么了?”
“他受了重伤,如今已经昏迷。”
没有纳兰镜闻的吩咐,她们不敢动镜池。
纳兰镜闻沉默片刻,回想起刚刚为首那人说的话,还是询问道:“他人呢?”
红云指着一个方向,纳兰镜闻走了过去,是刚刚她被埋的方向。
这才看见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躺在乱石之上,脸色苍白,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她出来时,刻意忽略了镜池的身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却没看见他竟如此狼狈。
所以他是以一己之力,拖住了那么多人?
余光瞥见他鲜血淋漓的手,十个指头没有一个是好的,皆已变得血肉模糊,甚至指甲裂开,里面全是细小的石子。
她甚至能想象到他疯狂地挖着乱石的情景,以及见她出来时,脸上的庆幸和喜悦。
将人抱了起来,走向马车,马车内纳兰吟已经醒了,看见纳兰镜闻手中抱着的人,眸色微暗,却没有说话。
“下山!”
由原来的两百多人,变成现在的一百人不到,那些箱子已经没什么用了,干脆留在了山上。
一行人下山随意找了家客栈歇下,找了大夫替镜池和纳兰吟医治,直到处理好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
刚洗完想休息休息,门又被敲响了。
红云受了伤,她让她今晚不用守在门口,回房中养伤,现在这个时辰,还有谁会敲她的门?
“进。”
她揉了揉眉心,眉眼中是藏不住的疲惫。
来人是纳兰吟,他穿着一身里衣,手中抱着个枕头走了进来。
纳兰镜闻神色有些不耐,“何事?”
“房中太黑,我想跟皇姐一起睡……”
纳兰镜闻深吸一口气,还是放他进来了。
纳兰吟脸上一喜,立即爬上了床,乖乖地躺在了最里面,睁着眼睛看着纳兰镜闻。
纳兰镜闻瞥见他领口处露出里面白色的纱布,还渗出了血,到底是没说什么,房间内没有软榻,便只能和他保持距离一同睡在床上。
烛火被熄灭,身旁的人呼吸明显有一瞬凝滞,随后朝着她靠了过来,寻求安全感。
纳兰吟罕见地没有打扰她,纳兰镜闻也不想再说话,闭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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