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纳兰镜闻的神色吓到,他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清楚。
“那位公子,公子,他,他……”
纳兰镜闻实在是懒得听他结巴,松开人径直朝着赤尘衣的房间而去。
刚好和镜池碰上,见纳兰镜闻朝这边来,他立即道:“您带回来的那位公子,失踪了。”
“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房门一直紧闭着,下午便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还以为是在休息,还是下人送晚膳的时候敲门,没有人应声,这才发现房中没人的。”
纳兰镜闻面色微凛,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赤尘衣的房间。
房中没有打斗的痕迹,一切都是她走之前的样子,只有窗户是开着的。
纳兰镜闻走过去,仔细查看。
这里临街,有来来往往路过的人,只要赤尘衣出去,更何况还是如此一个大美人,一定会有人察觉,像之前那般引起路人注意。
可是这次,竟然如此悄无声息地不见了,房门也没打开过,便只能从窗户出去。
他是如何做到的?
纳兰镜闻垂下眸,心中思索着。
突然余光触及到某一处定格住,走过去抬手摸了摸。
镜池跟在她身后,有点看不懂她的操作。
很快,纳兰镜闻站了起来,面色已经恢复平静。
“走吧。”
镜池微微怔愣,“那公子……”
“不用管他,他不会有危险。”
或许到了时间自然会回来。
镜池虽疑惑,不懂纳兰镜闻如何做出的判断,却也没说什么,点头应声。
纳兰镜闻回到锦瑟房间,他已经起床了,正在用晚膳,见到纳兰镜闻回来,有些怔然,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王爷,今晚您不是……”
纳兰镜闻顺势搂过他,替他揉按着酸疼的腰。
“无事,不想去了,便早点回来陪你了。”
“锦瑟不想本王?”
锦瑟被她大胆的话逗的脸颊微红,低低垂下脑袋,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上面还有暧昧的吻痕,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
他被纳兰镜闻揉得双腿发软,靠在她身上。
“王爷,还有人……”
纳兰镜闻被他的反应取悦,带着他坐到饭桌前,“午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锦瑟不说话了,像是想起了自己大胆的行为,脑袋低的更低了,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至耳根。
纳兰镜闻失笑,不再逗他,害怕一会儿给人逗过火了。
她挥挥手,禀退下人,道:“现在没人了,先用膳吧。”
“身上可有不适,要不要本王让人去请大夫?”
锦瑟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奴无碍,王爷不必担忧。”
他的手有些凉,纳兰镜闻微微皱眉,顺势将他的手拢在掌心, “怎么这么凉?”
“无碍,不过是些老毛病了。”
纳兰镜闻沉默下来,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寻思什么时候找个时间让大夫替他看看。
她陪着锦瑟用晚膳,洗漱后,两人又呆在一起,靠在软榻上看书,烛火摇曳,墙上的两道影子互相依偎,紧紧依靠在一起。
这种时光,实在是太过难得,即使是不说话,只听着彼此的呼吸声,都觉得无比安宁。
或许是白日里太过折腾锦瑟了,不过一会儿,他便靠在纳兰镜闻怀中睡着了。
她小心放下书,抱起人往床上走去,指尖一弹,一道劲气将烛火熄灭,房间内顿时陷入了黑暗。
……
夜半。
床上的女子突然睁开眼,迅速出手,想要钳制住那只朝着自己伸来的手,那手的主人后退几步,从窗边飞了出去,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纳兰镜闻立即起身追了出去,无垠浩渺的夜空之中,一红一白的身影追逐着,一前一后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很快,前面的白色身影落在了一处房顶上,回收转身回眸,看向朝着自己而来的女子,
纳兰镜闻落在了离他一尺的距离,脸色算不得很好。
“雪国师可曾学过礼义廉耻,竟如此喜欢闯入女子的房间,就不怕被人看到,说你我之间有一腿吗?”
雪卿珩眉心微蹙,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
虽不知她口中说的是何意,但大概知晓不是什么好话。
他不欲与她有口舌之争,淡淡道:“吾听闻,你遇到了刺客,可有受伤?”
“关你何事?”
纳兰镜闻实在是不爽,这个雪卿珩总是神神秘秘的,说话又只说一半,还总是三番五次地半夜找她,她实在是没有太多耐心和他周旋。
她没必要将注意力分给不相关之人身上。
雪卿珩对于她突然的态度转变感到疑惑,却还是道:“可有受伤?”
纳兰镜闻只觉得好笑,之前重伤自己的是他,如今又假惺惺地来关心自己,他不觉得自己太过分裂了吗?
“劳雪国师担心,暂时还死不了。”
“若是雪国师找本王只是为了这事,那恕本王不奉陪了,本王的美人还在等着本王。”
她说着便要离开,身后一道劲风袭来,她快速避开,脸上染上了怒气。
“你到底什么意思?!”
雪卿珩清冷淡漠的眸子望向她,道:“远离南宫九宴,齐临皇家之事,你不要参与。”
“本王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她实在是不想与他多费口舌。
“你若是再拦本王,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要么他就打死她,别让她有机会反击。
雪卿珩不语,只是看着她,如同九天之上悬挂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纳兰镜闻确保他不会再出手,才转身离开,独留他一人在原地。
……
后面的日子,来来去去有好几拨人都给纳兰镜闻递了拜帖,都被红云拒绝了,并且纳兰镜闻交代,不见任何人。
没有了烦人的人,纳兰镜闻也就闲了下来,每日就是同锦瑟待在房中,偶尔趁着夜色,带着人出去散散步。
实在是过了一段清闲自在的日子。
这日,她陪着锦瑟,替他描眉,窗户被敲响,她手一顿,将炭笔放下,打开了窗。
一只雀飞到了她的手上。
是天地阁的云雀。
将云雀腿上的信拿了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它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随后飞走了。
纳兰镜闻回到房中,打开信,在看到信的内容时,瞳孔骤缩,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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