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泽没有反驳,只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轻描淡写地问,“他当真不想?”
甄和泰正要应,却突然犹豫了,不敢置信地问,“三爷,您……说的是真的?”
裴修泽不置可否。
甄和泰猛地大喜,“三爷!您这伤着腿呢,回去我便让人送一车滋补药材来!”
裴修泽没接这话,只看向四人,“今儿请你们过来,是我得了个消息,岭南那边有一处地方,有个金矿矿脉。这事儿吧,也不知真不真切,又不好交给信不过的人去办。便想起了你们四人……”
徐虎震惊了,“金,金矿?”
裴修泽点头,“是,岭南地处偏僻蛇虫鼠蚁也多,怕是你们去了也未必寻得到,还要受不少苦……如果勉强的话,那还是算……”
还没说完,徐虎一锤定音,“去!我们去!”
他看向另三人,“三爷,您看我们四人组合,能文能武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找个金矿而已,有什么难的?!”
潘勇毅瞟了他一眼,“你懂得如何寻矿脉?”
徐虎一噎,“那肯定得找个懂行的人啊!”
凌天成也瞟了徐虎一眼,“就算找到了,你懂得挖矿?”
徐虎又是一噎,“那哪儿能我们自个儿挖,不得找些壮劳力农户什么的?”
甄和泰也问,“就算挖出来了,你懂得冶炼?你懂得运输上交给朝廷?”
徐虎更是一噎,“那,那那,合着,咱们都不懂,去了啥也干不了?”
甄和泰拱手对裴修泽道,“三爷,若是那处真有矿脉,您不仅仅是想挖矿那般简单吧?要挖矿便要人手,有人就会有城池,有城池就要驻军上官。要迁民安置、要征粮征税、要驻军治安,千头万绪。三爷,您是想借挖矿之事,开发岭南之地?”
裴修泽微微一笑,“阿泰你果真聪慧,静安侯得你这个老来子是他的福份。话说到此,你们可还愿意?”
另三人素来知道甄和泰聪慧,有隐隐以他为首的感觉,闻言都看向他。
甄和泰没好气地问,“徐虎,你方才不是一口答应的?看我作甚?”
徐虎嘿嘿一笑,“我那不是,那不是,三爷说干,咱就干!”
“那现在呢?”
徐虎眼睛一亮,“你们要是都不反对的话,咱就干!有三爷坐镇京都城,阿泰这般聪慧,我们怕个啥?!”
嘿嘿嘿,金矿啊……
即便金子挖出来是要献给朝廷的,但这绝对是个大功一件啊!
爹爹在北境还敢骂自己是个败家子儿?!
又过几日,五月来穆歆然面前禀报,“那个七叔,属下总见到他在相府对面的那个宅子里上了二楼,看向相府方向的目光,总似是带着一抹杀气。”
穆歆然一想,不应该啊,他知道妻子女儿在相府,怎么可能对着相府起了杀意?
她猛然回过神来,赵缙还住在相府!
他肯定是在等赵缙出府,想杀了他为何晴晴出气!
果然!
她觉得,是时候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了。
事不宜迟,次日,她约了何琼姑姑出门上香,说是想为自己的孩儿求个平安符。
何琼自无不应的。
她近日也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偶尔出个门,总像是有人盯着她似的。
如芒在背。
王氏是不爱出门的,以前穆歆然也经常和何琼姑姑一起出门上香。
王氏倒是乐见其成,因为每回她们上香回来后,都会给家里所有人求来平安符。
不用自己劳累,还可坐享其成,何乐不为?
二人坐上马车,带了几个护卫,一路往兴福寺而去。
求了符,用了点斋饭,二人就在兴福寺后山随便走走,准备消消食就回去。
却不料,一个大石后面,突然跳出几个黑衣人,朝着二人就砍去。
何琼条件反射地护在了穆歆然身前,穆歆然吓得惨叫,“姑姑!姑姑!娘!”
何琼听到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回头。
眼见着那黑衣人的刀就要劈在何琼肩上,斜刺里突然伸出来一把剑,把那黑衣人的刀挑开。
那把剑接连把黑衣人打得节节后退。
随后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青衣男子,头戴斗笠,缓缓地扶起了何琼。
何琼觉得自己眼花了。
她喃喃自语道,“承煊哥?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见到了承煊哥?”
穆歆然上前一把推开他,“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轻薄我姑姑?!”
何琼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站立没有消失的人影,突然大喜,“承煊哥,是你吗?承煊哥!”
那人缓缓将斗笠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削瘦的脸来。
脸上是喜悦和愧疚交织的表情:“梓玥,我来迟了,对不起,我……”
何琼猛地就上前抱住了他,呜呜哭起来。
穆歆然松了一口气,眼神放远,发现那三个黑衣人已经很有眼色地被“打跑”了。
那一剑哥也很有眼色地消失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只要姑姑出门,这个男人必会尾随。
承煊?
梓玥?
啧啧,自己这亲生爹娘的名字就是好啊,比那翠花、铁娃之类的可好听多了!
嗯,姓什么不重要。
何琼哭了一会儿才平复了情绪,哽咽着问,“承煊哥,我以为你早就……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
他是知道她当年去了穆家村投奔了穆家老太太的。
她真的以为,当年顾家八岁以上男丁全被斩首了,她的丈夫也不例外。
七叔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穆歆然,“梓玥,这位是?”
何琼抹了一把眼泪,才笑着把穆歆然拉过来,“你没听见她方才喊我娘了?她是我们的女儿!”
七叔震惊,“她不是……你们……她也喊你姑姑不是?”
何琼又抹了一把眼泪,真好,刚刚,歆然终于喊她娘了。
穆歆然叹了一口气,指着不远处萧瑟竹林下的石桌石椅说道,“我们要不要坐下来谈?”
周围有五月几人守着,应当不会有旁人来的。
何琼立刻反对,“不成,你还怀着孕呢,那石凳太冰凉,你不能坐。”
“那我站着?要不,我们找一间禅房慢慢谈吧?”
七叔立刻赞同,紧紧握着妻子冰凉的手,“这里太冷,我们找一间禅房。”
“好。”何琼脸上露出了一点小女人的娇羞。
今儿是个好日子,她的女儿和丈夫,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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